滅神榜 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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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極為寬敞,巨大的大廳內,擺著兩排長長的座椅;大家走進大廳之后,依照舊座次有序坐下。 吳缺和幻影轉頭四望,想要找個位置坐下,卻發現各個座位都已經坐了有人,頓時頗為尷尬。 主帥幾案后的任長耳朝吳缺二人招招手,兩人來到任長耳身旁;有人搬來兩把椅子,兩人就在任長耳左手邊坐下。 坐在任長耳右手邊的任沉浮和其他認識吳缺的人,見到老祖如此厚待吳缺,心里十分驚訝。 任長耳見到他們神色,隨口說道:“盤踞的異魔已被我清除,你們無需擔心?!?/br> 任沉浮等人恍然大悟。 議事廳里其他不認識吳缺的修行高手,并不了解吳缺底細,還以為他是老祖請來的絕世高手,反而沒有他們這么驚訝。 大家先是匯報了剛才和血獬一戰的傷亡情況,根據初步的統計結果,修行者這邊傷亡過萬。 然后大家的議題,很快轉移到明天的三戰決勝。 由于明天三場單挑,每場的賭注并不一樣,因此大家先討論這三場的重要性。 除了有數的幾個人知道吳缺是天生神爐之外,其他人都還是第一次聽到天生神爐這四個字。 因此,議事廳里絕大多數人,都認為第一場決定漫天神拂歸屬的單挑最重要,紛紛建議老祖第一個出戰,任沉浮第二個出戰,任盈仄第三個出戰。 任飛云等人,則說天地洪爐畫卷更加重要,極力勸說老祖第二個出戰。 任長耳坐在幾案后面,微瞇著雙眼,聽到大家議論得差不多了,猛然抬頭,目光掃過大廳,大家紛紛停下議論,側耳傾聽任長耳的決定。 任長耳伸出一個手指,沉聲說道:“第一場漫天神拂之戰,由沉浮出戰?!?/br> 接著他又伸出第二個手指,說:“第二場天地洪爐畫卷之戰,由盈仄出戰?!?/br> 大家聽到這里,全都愕然:難道老祖要為那什么“天生神爐”出戰第三場? 只見任長耳又伸出第三個手指,說:“我戰第三場?!?/br> 議事廳里鴉雀無聲。 良久,任沉浮低聲說道:“老祖,漫天神拂和天地洪爐畫卷乃是我神爐門的鎮門至寶,還望老祖三思?!?/br> 確實,任長耳手持漫天神拂,照道理應該戰第一場,率先發揮神拂威力,力保神拂不失方為上策。 任長耳一揮手,說道:“我計已定,你們各自回去準備,明天日出之時,三戰必勝!” 大家紛紛離去,任長耳招手叫吳缺留下,問道:“盈仄的穿云寶劍,是不是你給他煉制的?” 吳缺點了點頭。 “花了多少時間?”任長耳又問道。 “一天一夜?!眳侨闭f。 “那還來得及?!比伍L耳微微點頭,輕聲說道。 旁邊的任盈仄走向前來,將穿云寶劍遞給吳缺,羞愧說道:“原來吳道友是傳說中的天生神爐,還望道友再幫我重新煉制一次?!?/br> 吳缺接過穿云寶劍,就在議事廳中盤膝而坐,開始煉制。 吳缺已經觀摩過穿云寶劍,現在重新觀摩,速度快了很多,沒到天黑,就已經重新煉制好了器靈。 任盈仄從吳缺手里接過穿云寶劍,滴血認主之后,就在議事廳了試驗了一番,發現和之前并沒有兩樣,頓時又驚又喜,對吳缺反復道謝。 任長耳和任沉浮,也在議事廳里靜坐調息,他們見吳缺這么快就煉制了穿云寶劍,也頗為驚喜。 任沉浮趕緊從自己儲物戒指里拿出自己那把金光閃閃的長弓,遞給吳缺,同時說道:“吳道友,大戰在即,可不可以給我的金雕弓也煉制了?” 吳缺接過金雕弓,立刻煉制起來。 雖然同為八品靈器粗胚,金雕弓卻比穿云寶劍更高了幾階,吳缺煉制了整整一夜,依舊沒有成功煉制出金雕弓的器靈。 悶雷般的聲響,從血嶺谷東邊傳來,那是獬潮整齊的腳步聲。 議事廳里的任長耳、任沉浮和任盈仄猛然睜開雙眼,眼中光芒如刀似劍;三戰決勝的時間已到,該出發了。 吳缺也被血嶺谷中的巨響驚醒,他睜開雙眼,望向任沉浮,歉意說道:“可能還需要一天一夜,方才能完成金雕弓的煉制?!?/br> 任長耳隨手將手中的漫天神拂拋給任沉浮,說道:“無妨,沉浮會使用漫天神拂進行第一站,大家先上血嶺?!?/br> 確實,任長耳三個都能使用神拂,只要第一戰任沉浮不敗,那接下來兩場,任盈仄和任長耳都可以繼續使用神拂作戰。 議事廳門外,已經有眾多的修行者在等待。 他們見到任長耳和任沉浮出來,紛紛向前匯報,說修行者隊伍已經在血嶺谷集結完畢。 雖然說是單挑決勝,但為了以防萬一,大家還是做好了混戰的準備。 一群人等,就著清晨的薄霧,靜靜登上血嶺西邊峰頂。 此刻,血嶺峰頂東邊,也已經蹲滿了山丘般的血獬;七彩獬王,雄踞獬首。 獬王見到任長耳,大手連續揮動,四把影刃,呼嘯著飛向血嶺峰頂中間的巨石平臺。 血嶺峰頂中間這個巨石平臺,是任沉浮為了方便大家在峰頂觀察戰況,特意開辟出來的。 獬王扔出的影刃落在巨石平臺上后,發出“噗”地一聲輕響,插進了堅硬的巨石地面。 四把影刃插進巨石平臺四角之后,錨力光芒一閃,連成四條線,圍成一個方圓幾里的正方形區域。 這個區域,就是單挑決勝的擂臺了。 一絲金光,從遙遠的東邊射來,太陽已經升起。 任沉浮長身而起,衣袖一甩,身子激射而出,穩穩落在擂臺中央。 任沉浮舉起右手,伸出小指,朝對面的七彩獬王輕蔑地勾了勾手。 第180章 錨道 七彩獬王對場中任沉浮的挑釁視而不見,目光掃過任長耳,然后一揮手臂。 它旁邊一頭白角血獬仰頭發出一聲怒吼,然后縱身躍起,急速奔前,幾番起落,“轟隆”一聲砸在任沉浮面前。 任沉浮抬頭仰視著這頭白角血獬,眼中閃過憤怒的光芒,沉聲說道:“是你!” 這頭白角血獬,正是當初那頭化作金角神牛并劫走了天地洪爐畫卷的血獬;這頭血獬頭上的尖角極長,尖角上八個光環耀人眼球,不過最上面那個光環,光芒就略顯黯淡,顯示它的修為尚未達到八品道果圓滿的境界。 白角血獬居高臨下俯視著任沉浮,尖角上光芒閃動,錨力話語傳入大家識海:“我叫寒石!” 任沉浮的名字和身份,血獬們都已經知道,不過他依舊還是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我乃任沉浮?!?/br> 任沉浮報出自己名字之時,引發了天地靈氣,整個血嶺群峰,全都轟隆回蕩著“我乃任沉浮”五個字。 血獬寒石,不待任沉浮語音落下,突然抬起一條腿,朝他頭頂猛然踏下。 任沉浮揮動手中神拂,身化幻影,一閃飛出。 “轟隆”一聲巨響,寒石的鐵腿砸在堅硬的山石上,激起一片煙塵。 就在煙塵之上,瑰麗的光芒突然綻放:一個幻彩迷離的斗大光球,從任沉浮眼中迸射而出。 玄妙至極的氤氳波動,在這個光球表面不斷流轉變幻;大家望著這個光球,隱約之間,似乎看到了天地沉浮、日月輪轉。 這個光球,正是任沉浮八品圓滿的道果! 祭出八品道果施展鎮法的同時,任沉浮手中神拂化作一道金光,直射寒石腦袋。 所有人和所有血獬,全都沒料到任沉浮竟然一動手就施展了自己最強的手段,全都愕然。 寒石宛若實質的目光猛然望向朝自己頭頂射來的金光神拂,神拂一閃,刺入了寒石左眼,然后又從它腦后穿出,一個回旋,回到任沉浮手中。 寒石被神拂穿透的左眼,正中留下一個漆黑的咕隆,就像給它本來沒有眼眸的眼睛增加了一只眼眸,景象極為詭異。 神拂入手之后,任沉浮沒有絲毫停留,金光再起,神拂再次射向寒石腦袋。 璀璨的白色光芒,突然從寒石額頭尖角頂端迸射而出,這白色光芒和任沉浮道果的幻彩交相輝映,道道閃電和悶雷,突然在血嶺上空響起。 在這白色光芒的照耀下,神拂的速度銳減,寒石揮動手中影刃,正正砸在神拂上。 “鏘!”一聲驚天巨響,神拂被影刃砸得不斷翻滾,回到任沉浮手中。 然后寒石一眨眼,它左眼正中那個被神拂刺出的窟窿,立刻消失。 任沉浮這兩下出手,速度極快,大家見他一擊得手,還來不及歡呼,卻見寒石已經迅速恢復,于是剛興起的歡呼之念,又即刻平息。 任沉浮雖然先下手為強,用神拂刺穿了寒石的腦袋,但是神拂并沒有刺中它的識海,同時血獬具有奇特的變化之力,因此它只是受了一點血rou之傷,實力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寒石尖角頂端的光芒不斷變強,眨眼之間,化作一個比任沉浮道果大了兩倍還不止的光球,就像一個大太陽從海平面下躍然升起。 吳缺望著寒石尖角頂端這個光球,異樣的感覺和疑惑突然從心頭升起:為何望著它這個道果,心里會有憤怒、蔑視、狂暴等各種情緒莫名升起? “錨道果,錨道合一,果然奇特?!眳侨鄙砼缘娜伍L耳,突然輕聲感嘆。 吳缺心里一震:錨道果?難道血獬的識海之錨,是和它們的道果融合在一起的? 寒石祭出自己的錨道果之后,四把影刃迅速飛起,分四個方向同時砸向空中任沉浮的身子。 任沉浮揮動神拂,迅速閃躲。 一人一獬的道果之力互相影響抵消,兩人的速度都比之前慢了好多。 速度雖然慢了,但每一次神拂和影刃的碰撞,依舊是驚天動地,讓旁觀者心驚膽顫。 寒石錨道果控制的四把影刃,能在空中自由轉向飛翔,發動攻擊;而任沉浮控制的神拂,在這方面明顯就弱了很多,神拂不敢輕易離手。 幾個閃躲之后,任沉浮已經和血獬寒石拉開了距離,被四把影刃逼到場地西邊中間位置。 同時道道波紋不斷從寒石錨道果上散發出來,掠過任沉浮身心,各種情緒,從他心頭泛起,干擾他心境。 就在任沉浮倍感焦躁和無奈的時候,寒石猛然張嘴怒吼,一道強烈的波紋,從它同步爆閃的錨道果上一閃而出;同時三把影刃,一把飛向任沉浮身體,兩把飛向他的道果。 “不好!”任長耳面色大變,失聲驚呼。 波紋瞬息之間,已經掠過任沉浮全身,極度的狂暴和憤怒迅速充斥了他整個身心。 他兩眼散發出恐怖的紅光,和寒石同時張嘴怒吼,手中神拂如電飛出,射向寒石的錨道果。 寒石揮動手中剩下那把影刃,砸向神拂。 就在影刃即將砸中神浮的剎那,神拂突然迸射出萬道金光;這萬道金光,正正射在寒石的錨道果上。 “轟!” 影刃砸中了神拂,神拂“嗖”地一聲,電閃而回,射向吳缺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