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男配只想搞事業(穿書)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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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鐘聲晚拍一場暴雨中為投資款奔走的戲。 十塊錢一條的破條紋衫,洗的泛白的破洞牛仔褲,臉上上了妝,黑而粗糙,只眉眼依稀幾分俊俏。 雨水一澆,狼狽的像一條喪家犬。 賀應濃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昨天晚上得知鐘聲晚去派出所,雖然聽徐波說了過程,簡單的像一件烏龍事,但他還是不放心。 最早的航班過來。 徐波看著默默站在拍戲人群外的賀應濃:“賀總,前面有位置......” 這位來,他一向準備的妥帖。 前面不單有位置,還有椅子,這一場是群戲,拍過還不知要多久,站著等,沒頭。 賀應濃抬手,拒絕的意思,他作風強硬,舉手投足間毋庸置疑。 徐波就不再說,但也不好走,就等在旁邊,看鐘聲晚在大雨中蹲人家大門,和“保安”沖突被推的一個趔趄...... 那種倔強和狼狽,看的人心里發酸又覺熱血沸騰。 其實劇組拍戲和成片有很大的差距,有時候拍戲現場看著會很可笑,但徐波看鐘聲晚演戲,并不覺得可笑。 只要在鏡頭下,鐘聲晚就是角色本身。 這場戲拍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完,人工雨降的差池,群演發揮不好等幾個問題,調整了好幾次。 那邊停下調整的時候,賀應濃對徐波道:“你去吧,不要告訴他我來了?!?/br> 徐波在這一瞬懂了賀應濃不過去的原因,這場戲要淋雨,賀應濃是怕自己的出現影響鐘聲晚拍戲。 ng一次就意味著要多淋一次雨。 夏天的衣服單薄,未免穿幫,沒法在衣服里面墊東西之類的隔絕雨水。 鐘聲晚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拍完戲鞋子里都灌滿了水,走路吧嗒吧嗒一串濕腳印,還好今天再沒戲了,直接在房車上沖澡換衣服就行。 走半道愣住了:“濃哥......” 看賀應濃靠近,往后退了一步,他現在像一團濕抹布,哪哪兒沒法碰。 賀應濃:“別動?!蓖耙徊?,抹掉鐘聲晚頭發上凝著的小水珠。 他的眼神深沉又溫柔,和個人氣質非常的不搭,像一塊堅硬的巖石上長出朵顫巍巍的花。 徐波看的牙酸。 鐘聲晚被賀應濃看的不好意思:“我沒事,天這么熱,就當沖澡了?!?/br> 哪有人用涼水沖澡,還一沖就沖一個小時。 賀應濃這么想,沒有反駁鐘聲晚的話,不是講道理的時候,不是該講道理的事,也不耽誤時間,陪著鐘聲晚去房車。 鐘聲晚直奔浴.室。 賀應濃跟上去。 徐波知趣的沒有上車,不過也沒走遠,就拉了張椅子坐在房車投下的陰影處。 鐘聲晚奔到浴室痛痛快快的用熱水沖了澡,手按到門把手的時候頓住,看看痛快扔到角落里的一堆臟衣服,又環顧四周。 糟糕。 小心翼翼的將門開一條縫,輕聲喊人:“徐哥?” 無人應答。 還要再喊,腳步聲傳至耳際。 鐘聲晚縮回去,關上門。 徐波體型胖,又經常處理藝人的突發事件,走起路來慣常帶幾分急,不像賀應濃,總是胸有丘壑,不急不躁。 很穩。 門被敲響,賀應濃:“聲聲,衣服?!?/br> 鐘聲晚:“哦?!?/br> 也不知為什么,明知道賀應濃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這種時候他居然有種當鴕鳥的沖動。 也許是他家濃哥不愧是書中的大反派,氣場太足。 亂七八糟的想,好半天才從門縫里伸手。 賀應濃看著猶自掛著水珠的手臂,視線一掃即挪開,將衣服遞過去,就三件,短袖、短褲、內.褲。 那截手臂像游魚,抓著衣服就滑走。 門隨后關上。 賀應濃在門口站著沒動,腦海里浮現剛才的畫面,鐘聲晚雖然年紀比起他尚算小,卻并不弱不禁風。 只手臂,瘦削但不羸弱,很白,肌理順暢凝實,十分漂亮,像一只小豹子。 手臂就這么好看,那其他...... 他閉了閉眼,轉身離開。 另一邊,姜宇怯生生看著面無表情的楚錦宸。 楚錦宸是馮華聯系上的。 馮華雖然惱恨姜宇,卻實在不想姜宇丟掉楚錦宸這條大金腿,姜宇的尋死膩活給了馮華靈感,幾經周折將這件事告訴了楚錦宸。 生死大事。 如果楚錦宸真的還有那么一絲在乎姜宇,應當會來,即使不來,怎么也會有個只字片語。 若沒有,那就徹底死心吧。 沒想到楚錦宸來的這么快。 只是臉色著實不好。 馮華被駭的不敢靠近,只站在遠處看這一對前段時間還是情侶,如今卻好似生死仇家的兩個人。 楚錦宸看著消瘦了許多的姜宇:“鬧夠了沒有?” 姜宇:“我沒有鬧,我差點被......錦宸哥,我當時很害怕,我打了他,跑了出去,還好......” 楚錦宸:“我警告過你,不要再招惹鐘聲晚?!?/br> 姜宇愣住,不是因為他差點被侵.犯才來的嗎? 他想在楚錦宸冷硬的表情中尋找一些柔軟的東西,像過去那樣的,同情、寬縱還有憐惜之類。 通通都沒有。 連厭惡都沒有,只是不耐,深刻的似乎靠近他呼吸都要不順暢的不耐煩。 楚錦宸不在乎姜宇過的怎么樣,他知道姜宇會落到什么地步,但什么都沒有做,黑暗些來說,這是報復, 報復姜宇害他失去最珍貴的人。 沒明說。 反正姜宇已經不配知道這些,只會在這個圈子被困死,被打壓、欺辱、背叛、利用、排擠,在底層掙扎和淪落。 事實上,姜宇的確已經走上了這一條悲慘的道路。 只是撲騰太過,鬧到了鐘聲晚面前。 這就讓自從知道真相后,羞于在鐘聲晚面前出現的楚錦宸難以忍受了,這才是他來的真正原因。 空氣近乎凝滯。 馮華明白了,姜宇在楚錦宸這里,徹底沒戲了。 姜宇也明白這個道理。 但明白是一回事,要面對卻是另一回事,他流淚,捂著臉痛哭,哭到近乎暈厥。 楚錦宸不為所動。 他就站在那里看姜宇哭,感覺很快意,仿佛姜宇現在過的越痛苦,就越能彌補一些過去鐘聲晚所受的委屈。 而他自己,也有一種贖罪感。 但心底更深處,卻是漠然,對眼前這個人,對這個世界,對自己,對很多情緒的漠然。 等姜宇哭夠了,楚錦宸道:“收拾收拾,,你需要向鐘聲晚道歉?!?/br> 姜宇不驚訝。 他哭的時候是真哭,但情緒上還留了一部分觀察楚錦宸的反應,冷眼旁觀似的,也想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楚錦宸的從未喜歡。 還有恨。 楚錦宸恨他。 姜宇腦海中浮現第一次浮現出對楚錦宸的,輕而又輕,但很快又落在實處了一樣的不屑:恨又怎么樣,你就沒有錯嗎? 姜宇乖順的去洗臉,跟著楚錦宸去隔壁劇組。 下車前,他看向楚錦宸冷硬的側臉,心里奇異的想,這個高貴到像住在云端的男人,這個他短暫接觸就為之瘋狂的男人,其實也不過如此。 像普通人一樣會被欺騙。 會無能狂怒,會愧疚,會無計可施。 他最后心軟了一下:“錦宸哥,我落在今天這個地步,你很高興吧?你為了鐘聲晚,在報復我,對嗎?” 楚錦宸周身短暫的僵硬,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開門下車。 姜宇捕捉到楚錦宸的異樣,即使那只是短短的似乎錯覺一樣的一瞬,但他就是知道。 他跟在楚錦宸后面,見到鐘聲晚。 看到鐘聲晚身邊站著的賀應濃,姜宇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其實沒有多久,但恍如隔世似的。 那是鐘聲晚和楚錦宸的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