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長公主之令 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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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在?!?/br> 陳媛很累,可能是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山上,或許是身上的疼痛錯覺,總歸她很累,這時只想閉上眼不欲動彈。 這么想著,她就做了,她埋首在霍余脖頸處,很快就沉沉入睡。 霍余打橫抱起陳媛,將視線放在徐蚙一身上,這么大動靜,沈柏塵都未醒來,徐蚙一對他輕搖了搖頭。 霍余輕擰了擰眉,不知作何想,淡淡道: “公主累了,先下山?!?/br> 他掃了眼沈柏塵,頓了頓,才添了一句:“將他也帶上?!?/br> ********* 陳媛醒來時,她已經身處安陵村中了,出行條件簡陋,刺眼的陽光照在她臉上,陳媛剛睜眼,就不得不又閉上眼睛。 盼秋聽見動靜,忙忙過來扶起她,明顯地松了口氣:“公主醒了?” 陳媛有些頭疼,但腳踝處的疼減輕了很多,她撫額,問: “我睡了多久?” “一日一夜了?!?/br> 陳媛啞然,這么久過去了嗎? 她眼睫輕顫了顫,想到在山谷中發生的事情,耷拉下眼瞼,才問:“沈柏塵呢?” 話音甫落,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覷,噤聲不語。 陳媛抿了抿稍澀的唇瓣,她知曉答案了,其實并無意外,沈柏塵的身子差到那種地步,還幫她吸了蛇毒,在山谷中的時候,他就沒堅持下去。 盼秋打破沉默,端起一旁的粥碗: “公主睡了這么久,一定餓了,先吃些東西吧?!?/br> 陳媛懨懨地,一日一夜未吃東西,但她卻沒有食欲,輕蹙了起細眉。 “吱呀——”木門被推開,發出陳舊的刺耳聲,陳媛一抬眸,就看見了霍余。 他和在長安時似乎無甚差別,只眉眼間多了些疲倦,也是,她這一行吃喝玩樂到洛勱城,霍余則不同,風塵仆仆地趕了那么久的路,才趕在她們之前到了安陵村。 陳媛安靜地看著霍余走近,忽然想起,在沈柏塵奪了她的匕首時,她腦海中第一個蹦出來的人好似就是他。 古怪地叫陳媛納悶,她覺得即使臨死前,她想起的也該是皇兄,再不濟也得是盼秋才對。 霍余直接走到床邊,他接過盼秋手中的碗,和平日中一樣低垂著眼眸,舀了一勺粥,待將溫度吹涼,才送到陳媛嘴邊。 陳媛不著痕跡地瞇了瞇眼眸,她敏感地察覺到霍余心情似乎很差,下一刻,霍余說的話,讓陳媛確定了這個猜想: “公主先喝點粥,待會好用藥?!?/br> 陳媛當即皺眉,她沒好氣地覷向霍余:“我才醒,你作甚給我撂臉色?” 霍余這一惱,直接讓陳媛將沈柏塵暫時忘在了腦后,很不滿地皺眉,覺得霍余頗有些得寸進尺。 霍余頭也不抬,平靜回話: “我不敢給公主撂臉色?!?/br> 說著,他繼續喂陳媛喝粥,陳媛見他這樣子就心生煩躁,直接轉過頭,蹭進錦被中,背對著霍余,懶得搭理他,一點也沒有在山谷時的軟和。 盼秋和盼春面面相覷,不懂這兩位主子再鬧什么別扭? 霍余抿直了唇線,但他向來拿陳媛沒有辦法,明明山谷中她和沈柏塵相依偎的場景還在腦海,但他仍舊服軟,放低姿態去拉女子的手。 陳媛煩躁地揮開。 陳媛心中有股郁氣,說不出因為誰,但在發現霍余的態度時,這種情緒達到了顛峰,她的情況可以說是死里逃生,若非沈柏塵替她吸了蛇毒,她未必稱得到霍余他們到來。 結果一醒來,霍余就和她鬧性子,陳媛當真煩不勝煩,有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作祟,似是委屈,讓她甚至覺得霍余有些蹬鼻子上臉。 她懶得遮掩情緒,直接不耐地吩咐盼秋:“讓他出去!” 霍余端著粥碗的手倏然一緊,他只覺得喉嚨間堵得慌,有些澀澀地刺疼,眼眸都被逼得有些紅,但陳媛不回頭看他,盼秋只能將他請出去。 和陳媛對著來,只會招惹她厭煩。 霍余一直明白這個道理,可他適才沒有忍住,他并非想要和公主鬧成這副模樣,早在察覺陳媛語氣不耐時,他就后悔了。 房間中安靜下來,盼秋輕咳了一聲,陳媛煩躁地動了動身子,盼秋可不吃這一套: “上山三日,公主未喝藥,若不想將量補回來,就快些將粥喝了?!?/br> 對于陳媛的軟肋,盼秋是一掐一個準,偏生陳媛樂意縱著她,霍余對此,只能眼熱得看著。 半晌,陳媛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沒叫盼秋喂,自己將那一碗粥喝了,盼秋這兩日跟在霍余身邊,見他馬不停蹄地找人,在和徐大哥匯合后,聽說公主被沈柏塵拖入石門,臉上血色剎那間就褪得一干二凈。 這些公主不知,盼秋卻是親眼瞧見,不由得替霍余說了句話: “公主也別和霍大人置氣了?!?/br> 陳媛不愛聽這話,擰眉輕呵:“難道不是他一大早來和我耍性子?!” “公主可冤枉霍大人了,在聽見公主不見時,霍大人身子都快站不穩了,費盡心思打開石門,就見公主和沈公子靠在一起,依奴婢看,霍大人哪是和公主鬧性子,根本就是吃醋了!” 旁觀者清,盼秋一眼就瞧出霍大人心情為何不爽,但偏生自家公主不知為何,就見不得霍大人對她態度有一丁點的不好。 饒是盼秋,有些都覺得好似公主對霍大人要比對旁人苛刻些許。 陳媛堪堪啞聲,對霍余的那抹惱怒終究在盼秋這句話散了。 作者有話說: 霍余:也和公主貼貼 第63章 陳媛沒滋沒味地喝著粥,在她昏迷時,林太醫替她清了余毒,如今她只能喝一些流食,只簡單的一碗白粥,燉得很爛,她似不經意地將視線覷向窗外。 可惜,這里并非公主府,在公主府時,她臥在軟榻上,只要一抬眸,就可以從楹窗中看見院子,但在這里,她瞥了半晌,也從窗戶看不見外面。 她略為晦氣地收回視線。 對霍余的氣消了,但她有點拉不下臉去找霍余,悶悶地喝完粥,將粥碗遞給盼秋,她裝得跟沒事人一樣,盼秋一時也沒能察覺她的心思,盼秋道: “怕公主醒得晚,藥還在熬著,奴婢去給公主端藥?!?/br> 陳媛輕哼了聲,就當應了,眸子不著痕跡地朝外瞥,霍余每次都會抓住機會來見她,可當盼秋端著藥進來時,木門被打開,陳媛快速掃了眼,根本沒瞧見霍余的身影,她抿緊唇,稍有些憋悶。 盼秋不明所以,只當她不想喝藥,她輕瞪了公主一眼: “林太醫給公主開的清余毒的藥方,霍大人昨日連夜去洛勱城買了藥,公主可不要任性?!?/br> 陳媛覺得這小妮子不過三四日不見,怎么就仿佛被霍余收買了一樣,話里話外都在替霍余說好話,她狐疑地盯了盼秋一眼: “霍余給了你什么好處?” 盼秋一噎,當她在替誰cao心?自家公主這別扭的性子,攆了人后,獨自在生悶氣。 她沒好氣地將藥碗遞給陳媛:“公主是要自己喝,還是奴婢喂您?” 誰要被藥一勺一勺地折磨,陳媛端過藥碗一飲而盡,苦澀頓時溢滿口腔,澀得她緊皺眉頭,仿若剛喝了毒藥一樣。 見她這副和平常無甚區別的模樣,盼秋無聲地在心中松了口氣。 她親眼見到在山谷時的公主,竟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軟趴趴地伏在霍大人懷中,她伺候了公主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公主是多么驕傲的性子? 醒來后,公主依舊心不在焉的,那副食欲不振的模樣,讓盼秋不得不去想,在山谷中短短的時間里,公主和沈公子究竟發生了什么? 林太醫說,沈公子是因蛇毒而死的,而沈公子渾身上下皆無傷,再聯想山谷中的那灘毒血,不難想到沈公子如何中毒。 他用命保下了公主,保下他本該有血海深仇的人。 連盼秋都想不明白,遑論公主這個當事人呢? 不過好在霍大人來了一遭后,公主只顧著和霍大人生氣,似乎將沈公子拋在了腦后,許是對沈公子不公平,可在盼秋心中,公主的身子和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因身上有很多擦破的傷口,陳媛剛醒來的這一日,都被盼秋拘在房間中,她如常地用膳喝藥,只在喝藥時皺眉嫌棄,不過一日都未見到霍余,晚膳時,她哼哼唧唧地發了通脾氣,冷呵: “他今日倒是乖覺!” 往日在長安城,她讓霍余滾,霍余可從未有一次這么聽話過。 盼秋唇角輕抽,她要是還聽不出公主情緒不佳,她也就不用在公主身邊伺候了。 不過,倒也不用盼秋去叫,木門被人推開,霍余從外間冒出頭,他端著一個碗進來,臉色似乎平靜,但看向陳媛的視線中明顯帶著遲疑和試探。 但他邁進的第一步,沒有被斥責出去,他心中就稍稍松了口氣,越來越靠近陳媛,陳媛仿佛不耐地移開視線,霍余抿了抿唇瓣,將手中的碗放到桌子上。 陳媛不經意地瞥到了一眼,頓時猜到那碗中的是什么,當初她可以刁難霍余時,讓廚房熬的苦瓜汁。 陳媛怔了下,才輕輕擰眉,就聽霍余低聲說: “我尋了一日,到洛勱城中才買到苦瓜,我陪公主喝藥,給公主賠罪,望公主息怒?!?/br> 霍余早就認了,他永遠犟不過陳媛,再如何都好,他只不想看見陳媛再冷臉攆他離開。 陳媛徒勞地動了動嘴唇,他一日未出現,就為了去買苦瓜? 陳媛一時不知該氣該罵,他是個傻子嗎? 這時,陳媛才發現霍余應是剛沐浴過,風塵仆仆一日,連來見她都要好好梳洗一番,來得匆忙,他衣裳稍有些不整,微微敞開的領口松松向下垂著,露出了修長的脖頸,他很白,冷冽的鎖骨和白皙的皮膚搭在一起,似上好的羊脂玉。 輕易就讓人晃了眼。 可他平日中,總遮掩地嚴嚴實實,不露一絲春光,乍然見到,陳媛才發現他肌膚冷白至如此。 青磚瓦房中燭光昏暗,霍余將苦瓜汁一飲而盡,似一滴水順著他下顎線滴落,緩緩從脖頸上滑下,很快隱入衣衫中不見,他喉結輕輕滑動,透著股莫名地色|欲。 陳媛忽然晃了神,好半晌,她才移開眼神,心中吶吶地想,怎會有人不矜持成這個樣子? 沒錯,陳媛覺得霍余就是故意的,他又不是初犯,仗著自己的好顏色,總拼命勾引她。 除去勾引二字,陳媛不知該用何詞來形容霍余的做法。 陳媛調勻了呼吸,她草草地動了幾筷子,一時連盼秋端藥來時,都未曾拒絕,喝藥下,還有些不知所謂,待盼秋驚訝地遞給她蜜餞時,陳媛才倏然回神,她似覺耳根子都有些燒紅,一時不敢對上盼秋的視線。 她惱怒地瞪了一眼霍余,霍余茫然回望,根本不知發生了什么。 夜色漸漸濃郁得化不開,安陵村靠山,一到夜間就格外安靜,霍余一步不離地緊跟著陳媛,陳媛心中還有些赧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