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長公主之令 第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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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遵長公主之令》 作者:屋里的星星 第1章 長公主府邸,雪落了白皚皚一地,寒風催著紅梅綻放,仿佛天地間唯一的亮色。 女子扯開他的腰帶,咬著他喉結,和他耳鬢廝磨。 半晌后,她終于覺得這般姿勢累了,抵在梅樹上,隨風而落的梅瓣落在她青絲上,她后仰起白皙修長的脖頸,輕笑著喚他: “霍余?!?/br> 尚帶著情|事的嬌喘微微,字字仿似低語呢喃,衣裳褪至手腕,香肩暴露在空氣中,余了一片春光,透骨生香。 即使這個時候,她依舊喚他霍余,處處游刃有余。 一丁一點都不許親昵。 霍余和女子平視,似乎在較勁。 但女子太了解他了,短促的幾個呼吸,她只斂眸輕笑了下,就讓他情不自禁地低頭,親吻她的脖頸,肌膚相貼時,他控制不住地呼吸重了些。 最終,霍余狠狠閉上眼,似是泄氣妥協。 情深時,霍余終于忍不住,低聲喘息: “殿下——!” 一句話尚未出口,霍余倏地睜開眼。 入眼的是木格的楹窗,明媚的陽光照在他臉上。 他所在之地不是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他身后靠著的也不是冰冷的靈柩。 霍余有片刻的恍惚。 是夢。 但霍余又很清楚地知道,那不止是夢。 夢中發生的事情,他都曾親身經歷過,一場又一場的情|欲,讓他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他和她當真在四季耳鬢廝磨過,她雙腿勾著他的腰,身軀交纏,在紅楓和寒梅下,歡愉不休。 霍余不知道他為何會回來。 但霍余心中只余慶幸。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已然一片清明。 前世的一切都已經是枉然,既然重回現在,他必不能重蹈覆轍。 外門近身伺候的小廝聽見動靜,出聲詢問: “爺可是醒了?” 霍余應了聲,很快有小廝推門進來,端著水盆伺候他洗漱。 霍家是百年世家,府中的規矩一向很嚴,小廝伺候的時候,動靜很輕,幾乎聽不見聲響。 梓銘猶豫了下,才小聲地說: “爺,老宅那邊遞話過來,讓您今日回去一趟?!?/br> 爺入仕后,圣上欽賜了府邸,爺搬了進來,本家就一直被稱為老宅,但都在長安,爺也經?;厝?,老爺和夫人倒不覺得有差。 之前爺的起居住食都是木槿那幾個婢女打理的,而前些日子,不知怎么的,爺忽然將木槿這些婢女都遣回了老宅。 府上除了看門和廚房的老婆子,剩下的全是小廝,一點女色都不見,平日里連討巧的地兒都沒有。 若說木槿她們犯了事,根本不可能。 都是霍家的家生子,夫人親自讓人□□出來,跟在爺身邊伺候好些年了,手腳利落,也很懂規矩。 所以,爺這一舉動,讓很多人都生了驚疑。 老宅忽然派人請爺回去,肯定也有這部分的原因。 梓銘心中不安,偷瞄著主子。 誰知主子忽然抬起頭,那雙仿若濃墨的眸子,平靜地朝他看來,梓銘呼吸一抖,立即低下頭。 霍余只是掃了他一眼,就低下頭,不慌不忙地擦凈手上的水漬。 梓銘稍微松了口氣,說起來也怪,哪怕是面對老爺,梓銘也不會這樣膽戰心驚,可一站在爺跟前,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霍余朝老宅去的時候,長公主府邸,陳媛也在吩咐盼春: “你去打聽打聽,霍余正在做什么?” 女子臥躺在軟榻上,懨懨地耷拉著眸眼,一提起那個名字就氣悶得慌。 盼春憋著笑:“盼秋剛傳話回來,說霍大人回了國公府?!?/br> 陳媛眸子倏地一亮。 恰是五月,長公主府邸后院中的桃花綻了半苞,隨風輕落了花瓣在窗沿上,女子撐著頭,指尖漫不經心地點在窗沿上,暖陽灑在她臉上,朱唇皓齒,燦若芙蕖,剎那間傾了一室間的春光。 饒是日日看著這張臉,盼春依舊半晌驚艷。 陳媛立刻站了起來,她伸出細白的指尖,拂去窗沿的桃瓣,眸子灼亮地吩咐: “備馬車,本公主要出府!” 半個時辰后,城南一輛四駿垂鈴金木馬車緩緩行來,前后都有侍衛長隨行,太監宮女步步緊跟,街上人一瞧這陣仗,就立刻讓開道。 有行人議論紛紛,一少女探出頭:“不知這是哪府上的貴人,比我們知府夫人出行的陣仗都大?!” “這位姑娘可快住口別露怯了!”有人笑,拱手朝東:“除了皇室出行,誰能擔得侍衛長和宮人隨行護衛?” 那少女驚愕無比。 皇室中人? 當今皇室,除了位置上的那位,就只有一人。 靖安長公主! 馬車出城,直到郊外才停下,女子下了馬車,她一步步踩著繡鞋,似打著節拍一般,繞繞徐來,眉眼淡淡看向前方,自是一番風情,怡然自得。 她的外形太有欺詐性,所以,哪怕陳媛在外的名聲讓人生怵,也總有人趨之若鶩,再苛責的人看見她時,都會多生幾分容忍之心。 那處已經等了一群世家貴女和公子,等陳媛下了馬車,忙上前作揖行禮,末罷,才有一女子上前,掩唇輕笑: “我還當公主今日又無法前來了?!?/br> 說話的女子是卓親王府的鳳玲郡主,她和陳媛是堂兄妹,彼此說話也無需旁人那般顧忌。 鳳玲郡主這句話也并非空xue來風。 陳媛貪玩,根本在府邸中閑不住,三五日就會設宴,或邀她們一同出城游玩,可這段時間,陳媛約過她幾次,幾乎都是描花請帖送過去,當日卻屢屢爽約。 若是旁人這般,鳳玲郡主恐怕早就惱了。 但這事擱在陳媛身上,鳳玲郡主不但沒生惱意,反而多了幾分同情。 圣上登基,陳媛身為圣上唯一的胞妹,是一人上下萬人之上,平日里也囂張跋扈,嬌縱異常,圣上視若不見,甚至對其寵愛有加,旁人也不敢多言。 不過這種情況,在一個月前,卻有所改變。 如今霍家的那位嫡長子,先帝在位時,就對其夸贊有加,年紀輕輕尚不足三十,就位居高官,不知怎么的,忽然對陳媛的行事作風有了意見。 只要他撞見陳媛,總要念叨一番,陳媛對其煩不勝煩,偏生霍余位高權重,陳媛奈何他不得,只好平日多躲著他。 鳳玲可謂是戳了陳媛的傷疤,她眉眼閃過一抹厭煩,嘟囔道: “他今日回了國公府,才沒時間管我?!?/br> 不知霍余給皇兄灌了什么迷魂藥,不論她怎么和皇兄告狀,皇兄都說什么霍愛卿有分寸,總不會害了她去。 “你天不怕地不怕的,連圣上都縱著你,如今可終于有個能治你的人了?!?/br> 陳媛睨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 不過有人聽見二人的對話,倒立即義憤填膺: “公主乃千金之軀,君臣有別,他一個臣子怎可管教公主,這是犯上!” 都知長公主嬌縱,只喜歡順著她心意的人,當即還有不少人附和。 陳媛掀起眼皮子,掃了他們一眼,眉眼透著股不耐煩,讓一群人立即噤聲。 她再煩霍余,但她心中清楚,霍余除了有些煩人,倒的確是為了她好。 連皇兄都一臉看戲,只擺手不管這事。 何時輪到這群人說話了? 陳媛斂下眸子一閃而過的輕諷。 就算挑撥她厭惡了霍余,霍家又豈是他們這群烏合之眾可以扳倒的? 不知所謂! 陳媛身份尊貴,素來不需要掩飾情緒,莫說給旁人臉面,若惹了她厭煩,她能直接一鞭子抽得那人皮rou開花,否則怎會傳出張揚跋扈的名聲? 當即,她扯了扯唇角: “你帶他們來作甚?” “本怕你悶,想著人多會熱鬧些?!兵P玲搖頭,哪知道有人這般沒眼力勁。 那幾人也知道說錯了話,臊得臉頰通紅退了人后。 陳媛懶得搭理他們,她提前讓盼秋包了畫舫,等那些人進去后,她和鳳玲結伴離開。 她有目的性地朝一個方向走,轉眼二人就到了官道。 城外林多,官道上塵土飛揚,畫舫在百米之外的朱雀湖上。 察覺出陳媛根本就是有目的前行,鳳玲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