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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葉、對,我要見白先生!我要把你如何威脅我們,如何強詞奪理的事情都告訴他,別以為他會放過你,你會后悔的!” 聞言,蒼命甚至眼皮都沒有掀,淡然地仿佛根本不放在心里。 而還沒等他壓著肇事者的手臂帶到白葉那里,從后方就逐漸走出來一道人影。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br> 熟悉的溫柔聲線令肇事者的神色頓時浮現喜悅:“白先生!您快來給我評評理,這個人明明不是教會的人竟然敢對我們拔劍,我們可是神明的信徒??!” 白葉將他得意的表情收盡眼底,又扭頭看了眼蒼命,他有趣的發現,蒼命的神色過于淡定,但卻不像是篤定自己不會受到什么指責,更像是無論白葉如何判決,他都會欣然接受。 這就是所謂的奉獻出一切的報恩嗎。 不得不說,這性格實在是太適合當工具人了。 “請不要激動?!卑兹~笑了笑,對一股腦斥責蒼命所作所為的肇事者安撫道,“作為神的眷屬,我自然會秉公處理,不會偏向任何一個人?!?/br> 肇事者一聽,這才滿意了,還正大光明睨了眼蒼命,眼中的快意清晰可見。 “這就對了,快讓這個殺人犯滾出教會!” 白葉裝作沉思:“只是趕出教會就足夠了嗎?” 肇事者眼睛一亮,立刻順藤摸瓜叫嚷起來: “不,光是滾出教會還不夠,還要將他的一條手臂砍下來,讓他再也拿不起劍才行!”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br> 白葉若有所思的點頭,卻有些猶豫:“但這樣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雖然你是仁慈的牧師,但也要分清情況!”肇事者提高了些音量,擲地有聲,“對付這種人,必須要狠點手段才能壓制,不然保不準這避難所里還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到時候該如何治理??!” “好吧?!卑兹~勉為其難地點頭接受了,并轉頭看向沉默的蒼命,“那你覺得這個懲罰怎么樣?” 蒼命抬眸看了他一眼,幾乎沒有猶豫地同意了:“我無所謂?!?/br> 反正他這條命也是白葉撿的,區區一條手臂而已,他可以奉上。 這樣一來,就可以回報白葉的恩情了吧。 從此之后兩不相欠,他也可以安心離開避難所了。 并沒有任何的抱怨和不滿,蒼命瞥了眼自己的右手,眼眸已經迅速劃過一道冷意。 下一秒,刀光劍影,從上方迅速滑過一道弧度。 “嗯?” 咔嚓,有什么清脆的聲音突然在空中交接,蒼命倏地睜大眼睛,竟是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繼續揮動劍身。 定睛看去,發現劍身落下之處,竟是抵著一枚小巧的卡牌。 一只玉白的手輕夾卡牌,微微一彈,蒼命就被一道大力一震,立刻踉蹌地撒開了劍身。 于是白葉順手接過,無奈笑了笑:“你呀,怎么不把我的話聽完。受懲罰的人自然會有,但那個人又不是你。這么沖動干什么?” 他將劍重新遞給微微發怔的蒼命,似笑非笑的眼眸便落在旁邊的肇事者身上,目光別有深意。 于是肇事者猛地一驚,一種不可置信地想法赫然浮現:“你、你難道在說我?!” “我做了什么了!”在白葉微笑著的目光中,他不知為何浮現一抹心虛和尷尬,語氣也慢慢輕了起來,“我就是開了個玩笑……” “搶人錢包,開個玩笑?”白葉唇角的弧度越發擴散了。 此時,被搶錢包的人一聽,頓時眼睛一亮,主動現身指控道:“沒錯,牧師先生,他偷了我的錢包!” “而且他是慣犯了,前兩天他還偷了別人的錢包,只不過還沒有得逞就被異能者大人發現了!” “哦?”白葉微微一挑眉,“還是個慣犯?” 這語氣令肇事者心中一驚,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連忙反駁道:“他血口噴人,證據呢!誰看見我偷東西了?” 本以為這樣的質問外加兇狠的眼神能讓對方閉嘴,誰知他狠狠瞪過去后,人群中倒是有人率先忍不住喊道:“我可以證明,當時我就在現場,我可以向光明起誓,我說的都是實話!” 以這個人的開頭為開始,周圍的人只猶豫了下,便紛紛鼓起勇氣指責道:“我也看見了!” “他以前就偷過別人錢包,打死不承認,沒想到正巧被我逮了個正著,但他特別擅長強詞奪理!” “沒錯,這種人堅決不能容忍,就是有這種人在,我們的生活才會不得安寧!” 他們每說一句,肇事者臉上的血色就褪下三分,直到眾人同仇敵愾紛紛用冰冷的眼神睨視著他,肇事者才頓時感到了內心深處的恐懼,連聲音都顫抖起來:“你們、你們怎么……?” 這些被壓迫剝削的人在避難所待久了,逐漸學會了不敢反抗,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地開始作惡,仗著不會被揭穿胡作非為,可是現在跟他想象的卻完全不一樣,他們是怎么突然有勇氣說出口的! 這一刻,他的腦子里突然浮現一種可能性。 這里是教會,有光明神作為象征鎮壓一切,也有白葉作為牧師,包容一切。 所以這些麻木的人在這里生活,被平等的對待,被溫柔的包容,這才終于找回了屬于自己的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