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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牛跟著船夫一起撐船,快速的向對面行駛,還好蘅江是流動性水體,只有南國的最北邊有結冰期,這方便了不少。 天色已近中午,雪停了一會兒的天空中又開始飄起細若柳絮的雪花,寒水孤舟,兩岸蒼茫,十分蕭瑟。 一個半時辰后,三人成功上岸,馬不停蹄的就去醫館。 還好有小乖在,蔣文杰經過這么長時間沒有重新被凍僵反而微微有些轉醒的跡象。 麥穗抱著蔣文杰進去,立馬就看到老熟人,朱大夫。 “朱大夫,快瞧瞧他?!?/br> 朱大夫正稱著藥,一抬頭,看見麥穗有些驚喜,“你這丫頭怎么會在這里?!?/br> “等下敘舊?!?/br> “好,把他放里屋去,我這就來?!敝齑蠓蜃屗幫^來接過自己手里的活兒,然后進里間給蔣文杰把脈。 朱大夫簡單一摸便有了結論,“他之前是不是有過低溫之癥?” 麥穗回答,“找到他的時候確實被凍僵了,不過現在體溫已經回轉,應該沒事了吧?!?/br> 朱大夫點點頭,“這件是沒事,不過他有很嚴重的內傷,五臟六腑皆有損傷,恐怕是活不長久了?!?/br> 麥穗和孫大牛皆是面色一凜,看著蔣文杰說不出話來。 最后還是武鈴問:“他還有多長日子?!?/br> “我用藥給他養著,不過也就幾月光景?!?/br>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麥穗沉重道。 朱大夫無能為力的搖搖頭。 突然,一陣嘶啞的聲音響起,“你,你們……快去救,咳咳咳!” 蔣文杰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幾個人心里均是一嚇,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剛剛的對話。 蔣文杰猛咳著又要吐出什么東西來,朱大夫趕緊伸過去一塊帕子,在他嘴邊接住,等他咳完就手一攥讓帕子拿開,絲毫沒讓蔣文杰看到帕子里面的東西。 蔣文杰一把拽住離得最近的麥穗,激動到氣喘的說:“你,你們,快去救依依!快,快……” “好好好,蔣大哥,你別急,我們收到依依姐的信就趕過來了,你先慢慢跟我們講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才好下手?!?/br> 蔣文杰根本冷靜不下來,朱大夫一根銀針扎下去,他跌回床上,安靜了。 等他順了幾口氣,他才找回點理智開始說。 “昨天半夜,官府突然來人,要抓依依,說什么爹是依依推下去的,要把她捉拿歸案,這分明就是胡扯!” 說到這里蔣文杰又激動起來,無奈被朱大夫扎了針,癱軟在床上,有氣無力的。 一起激動的還有孫大牛,“我看著就是嫁禍!姓王的殺了人,想拿依依頂罪!” 蔣文杰虛弱的點點頭,“就是那樣,王家不過想讓依依過門給王員外做妾……” “什么!做妾!給王員外???”孫大牛這下是直接炸了,赤目怒罵道:“那群無恥的下三濫,怎么能這樣糟蹋依依!” 朱大夫搖搖頭,眼疾手快的往孫大牛手背上扎了一針,孫大牛立刻偃旗息鼓,平靜許多。 “年輕人不要太過激動,容易急火攻心?!闭f完這句話,朱大夫就掀簾子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麥穗思考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把剩下的劇情補出來,“所以,王家來人逼親,蔣大爺帶頭反抗,然后被王家叫來的人失手推下高處,官府半夜來抓人莫不是背人命官司的就是王富貴?然后做了偽證拿依依姐去頂罪,你昏在屋子里是因為他們打了你?!?/br> 蔣文杰拳頭攥的緊緊的,面色痛苦的點頭,表示麥穗說得一字不差。 “就是王富貴那個混蛋,他威脅說不讓依依過門,就把爹推下去,原以為他是個欺軟怕硬、膽小如鼠的酒囊飯袋,結果他真推了。 依依把爹埋了后,就去報官,誰知這青縣縣城跟王家暗中勾結沆瀣一氣,喪盡天良到不僅不受理案子還對依依白般刁難?!?/br> “氣得依依說要去告御狀,沒過幾天,王家就把偽證作齊,又買通威脅漁村的人,讓他們不許聲張。 在這個世道,弱小沒人會伸出援手,我只恨我是個廢人,沒能救得了爹,現在又護不住依依!” 說到最后,蔣文杰已經失聲痛哭起來,孫大牛聽著種種,想到依依那樣好的姑娘,這腌臜的世道總跟她過不去,心里就痛得猶如油滾炮烙之刑。 就連武鈴,氣得想拔劍就走,一劍削了那惡民jian官的腦袋。 麥穗目光森冷,心里發誓定要為了依依姐和大牛哥,端了這惡人窩! 既然他們已經同流合污,又大費周章的偽造證據,收買村民,所有地方都沒有好的突破口,麥穗也不必在這方面費功夫。 告御狀,既然依依姐沒機會做到,那她就替她做! 麥穗立即寫好一張紙條,找了沒人的地方拿出那只葉天士曾經給的信鴿,飛鴿傳書給葉天士。 她不能百分百確定葉天士會理會這種民間申冤的事,所以她寫了兩個字:救我。 葉天士既然是蕭如也派來的,想必就是對自己的金手指好奇,看在當初麥穗救過他的份上,蕭如也不會置之不理。 接下來,麥穗只需要讓自己陷入危險,從而引起蕭如也對她以及漁村血案的關注,相信他堂堂南國將軍,正派之人,定會順手上報或者拜托高級的官員來青縣審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