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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致使元薤白哪怕意識到他不該受到現在這種無證據想法的主導,他還是一下子無法去輕易相信自己的周遭是否安全了。 “……” 想到這里,元薤白的表情也處于一種被籠罩在一團黑暗中,他勻稱,漂亮的手臂在白襯衫下被勾勒出瘦弱的腰部和骨骼。 青海的風很大,他這么看還是一個不夠強勢,令人不覺得他足以抵抗黑暗和囚籠的人。 要殺死他,看起來是那么容易,但‘高進’知道他是誰卻沒有殺他,‘高進’竟然在一步步引誘他,這根本不符合一個視生命為草芥的可怕生物的‘大腦’。 除非,它真的像元薤白現在所隔空感應的腦波段,像一個頭顱里必定會共存的左右腦一樣,隱匿在黑暗里嘶啞怪笑著發出那陰魂不散的聲音—— 【“……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高進’?!薄?/br> 【“我要……你的人生,我……要變成……‘你’,我……還要……奪走你的‘茯神’……我還要做……比你更完美一萬倍的‘元薤白’,你說……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新劇情出沒~ 第50章 第九章 暫且遠離湟水村那邊的帳篷, 茯神此時正一個人避開青海水源地,又通過焚燒處理掉了王思凡身上的帶血紗布。 先前,元薤白曾在他來找王思凡前叮囑過。 他是海洋生物,這里是淡水流域和陸地生態圈, 很多生物身上暫時未觸發的細菌寄生蟲也許對元薤白來說是無效的, 但它們對茯神將會有影響。 這就和當年元薤白一開始流落南海時的情況一樣, 本質上,不同水域環境的構成對生物的適應度是改變很大的。 而這七年來,茯神一直在青海之外解救一些落單的新生命,他應該很明白直接接觸某些感染者, 具有會怎么樣的寄生風險。 但茯神一個人呆著, 他一次次去拿過王思凡的衣物的手, 卻沒有針對自己采取任何消毒的措施,就這么親手拿在手里眼看著全部燒光了。 他這樣的做法,有一點不同尋常。但對于他現在這種未來很有可能要被元仙人的美腿在床上狠踹一頓的行為,茯神也不太想解釋。 因為, 當他屬于海洋生命的皮膚在生存區病毒接觸, 不可避免是帶著危險性的。但他的確沒把王思凡的命當兒戲,或者說,他也想做一個實驗。 那就是……元薤白是不是正在試圖瞞著他什么事, 就比如,在‘高進’散播的這種奇怪傳染病的事上。 這么說,茯神當然不是懷疑自家元仙人, 他沒理由會認為對方會傷害自己。 可這已經是外來物種疑似侵入青海的第三個晝夜,他們所面臨的下一波敵人究竟在哪兒, 還沒人知道。 遠處的云豹村落里, 燈火至今未熄, 連同另一個方向的元薤白的那里也是。 元薤白肯定還沒睡。 甚至于,以他那樣的性格,絕對又承受著比一般人還要超出的壓力了。 茯神注視著,神色莫名,眼見自己的手掌下去維持的火苗漸漸熄了,其實關于當前的局面,所有人為什么到現在一個都沒睡著的緣故他也知曉。 畢竟,在人類沒滅絕前,相傳,古代的中國社會有一道名叫雁門關的城防也會抵御著外族侵犯,動物的大腦不能以絕對的正邪善惡來定義這種社會變遷,但無數被叫做英雄的生命們在青海一帶保家衛國,有過勇敢犧牲,有過慷慨赴死。 茯神在南海海底時,曾無數次接觸過那些歷史中的興亡凋零,他的眼睛最后一次目擊到的人類,就是在那樣一個文明朝代的轟然倒塌下。 而不可否認,他也是一個有著根深蒂固英雄情結的男人。 他和元薤白骨子里秉持著柔軟纖細的美麗外表和性情不同。說他自負也好,說他狂妄也好,但做個有朝一日能保護其他的生命的人,曾是少年時的他最大的心愿。 眼下,新紀元成了一個不同于前紀元生命所生存過的危險社會結構,大家都很難定義自己的歸屬感到底該落在何處。 信念,善惡,原則,這些人類社會基礎存在過的條件都沒了。 他和元薤白一同漂泊著,看了那么多顛沛流離,試圖去找到一個令萬物新生的可能,他也不是沒想過,在走出青海拯救更多人和元薤白之間,他有一天會不會也會面臨個人被其他東西左右思想的抉擇。 但茯神很確定,青海之外的雁門關雖然已經徹底被掩埋,自己和元薤白對于新生的一路追尋是無錯的。 即便,他自己時常也能感覺到來自未知的考驗,可他真的永遠不后悔去捍衛腳下的土地和生命。 畢竟,上一次的世界末日理論上是他造成的,當他曾經的大腦去本能地服從自然的安排,對著所有生物發動災難時,恰恰毀滅的是一整個紀元文明的根基。 面對那些生物的死亡和滅絕,他早應該已經習以為常。 但相對于自然對于任何生命們的無情,他其實至今并不能做到徹底服從自然對自己的安排。 因為要讓茯神服從別人,是很難的一件事,他不想做一個聽從任何能量源命令的人,他活著的每一天,都是為了去反抗自然規則和保護自己想要的人。 所以說,他這個人和元薤白想的其實沒什么出入,就是狂妄混蛋的可以,還總做些讓自家桃花美人為他cao心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