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撩不婚 第205節
路夫人的臉上帶著輕輕的笑意,一點看不出當初跟朱子柔劍拔弩張的樣子。 路夫人說:“蔣少跟顧小姐能同時光臨,真是蓬蓽生輝?!?/br> 蔣謙微微點頭:“路夫人哪里話,您算是長輩,您的兒媳婦邀請,我們自然應該來?!?/br> 我暗地里翻了個白眼,也不知是誰在家里始終不愿出門,這會倒是說的有模有樣,我幾乎都快被騙過去了。 蔣謙說完,還沖我眨了眨眼睛,滿臉的笑意。 我清了清嗓子:“是啊,我也剛拍完戲,正好趕上了你們設宴,當然得來了?!?/br> 路夫人輕笑:“顧小姐還是那么光彩照人,你一出現把這里所有的女客都給比了下去?!?/br> 我不卑不亢:“哪里話,我跟諸多大家閨秀怎么能比,我長得這張臉也是要拍戲混飯吃的?!?/br> 路夫人挑剔的打量著我,最終還是因為蔣謙在身旁,沒敢太過放肆。 而她身邊的朱子柔竟然意外的一直保持安靜,似乎沒有一點想要出風頭的意思。 現在路家除了路夫人之外,朱子柔這個路同的太太也是半個女主人,竟然能甘愿的在路夫人身邊當一片陪襯的綠葉,倒是讓我意外的很。 她一雙眸子靜靜的落在我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在寒暄的時候,突然大門口一陣sao動,只見路家的管家一路狂奔而來,氣喘吁吁的湊到路夫人耳邊私語了幾句。 路夫人臉色突變:“什么?他不是說不回來的嗎?” 這句話音剛落,只見路同牽著李曼白進來了! 李曼白今天晚上穿著水粉色的裙子,上半身仿佛罩在一層薄薄的輕紗里,襯的她那張臉也仿佛云里霧里的柔光四溢。 她臉上的笑容始終帶著標準化的名媛風范,氣質高雅,眼神溫柔,朱子柔在她面前簡直自慚形穢。 我想我也忘不掉當初第一次見李曼白時的場景,她被稱為端城第一名媛,確實名副其實。 朱子柔的臉色刷的變了,她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都在顫抖。 路夫人表情垮了下來,看著漸漸走近的路同,壓低了聲音:“你這是做什么?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么場合嗎?” 旁邊的賓客都竊竊私語,大家的視線始終落在這對母子身上,似乎在期盼著等會上演的好戲。 路同笑了笑,他看向李曼白的眼神透著濃的化不開的深情。 向自己母親舉起他們緊緊相牽的手,路同大聲的說:“我決定了,我要跟朱子柔離婚,正式迎娶曼白做我的妻子!” 一語驚起千層浪,在場的人一片嘩然。 朱子柔和路夫人的表情同時突變,路夫人的胸前不斷起伏著,顯然是被自己兒子氣得不輕。 “你到底想做什么?”路夫人恨恨的問,“好不容易安生了沒幾天,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我告訴你,你想娶李曼白,除非我死!” 路同卻意外的堅定:“媽,從小到大,我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幫我決定的。我穿什么衣服,念什么學校,選什么專業,都是你一手控制。甚至我志不在家族產業,你也非得讓我去跟我哥一爭高下,我自己什么能力我自己最清楚,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br> “當初我被朱子柔陷害,不得已娶了她。后來她幾次三番的鬧離婚,我原本不想忍了,是你們要我繼續忍耐?!甭吠f著聲音竟然有些哽咽,“這是我的婚姻,關系到我下輩子的幸福,媽,你什么時候真的為我想一想?我到底要什么!” 路夫人激動的手指都在顫抖,她指著自己兒子的鼻子:“你、你……我為你謀劃到現在,你居然這么說!” “媽,表面上看你是為了我謀劃,但實際上你還是為了你自己?!?/br> 路同還沒說完,路夫人一巴掌就把他的臉給打歪了。 旁邊的李曼白頓時滿臉心疼,一邊輕聲寬慰著路同,一邊有些無奈的看了看路夫人。 這就是李曼白聰明的地方了,她可以亮相,但絕對不會開口真實的表明自己的態度。同時,她也不會完全對路同受委屈無動于衷,還能及時的表達自己的溫柔。 這樣的對手,可以說相當厲害了。 第393章 有備而來(下) 路同咬著牙抬眼重新看著路夫人,他顯然今天是帶著破釜沉舟的心情來的,不然也不會挑在今天的宴會上說這些。 “我要娶曼白,不管您同不同意,我會跟朱子柔離婚,然后和曼白在一起?!甭吠瑪S地有聲的說,“至于朱子柔想要什么補償,那就把我那一份的產業都給她,如果還不夠,那我就只能好好說出事情的全部來龍去脈,讓朱子柔自己好好的想一想?!?/br> 說完,路同牽著李曼白直奔別墅里,然后拎著一大包的行李瀟灑的離去。 我看著這兩個人更流星一樣來去匆匆,心里一陣唏噓。 再看朱子柔,已經雙腳發軟,如果不是還拽著路夫人,她幾乎要癱坐在了地上。 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路同離去的地方,顯然還不能接受剛才這個事實。 突然,她的眼睛里騰地一亮,直接沖到我和蔣謙面前:“你們幫幫我,我爸說了蔣家是我的半個娘家,路同要跟我離婚!他要跟我離婚??!” 我無奈的癟癟嘴:“就算你真的是蔣家的親生女兒,也沒有蔣家攔著不讓對方離婚的道理。如果他鐵了心的要離開,你也攔不住啊?!?/br> 朱子柔渾身一顫,一下子跌坐了下去。 一場宴會盛大開始,狼狽草率的結束,每一個離開的賓客口里都有了嚼頭,恐怕到了明天早上,路家這個新聞就會傳的整個圈子里人盡皆知。 我冷冷的看著朱子柔,心里痛快到了極點。 賓客們都散去,我和蔣謙也要離開時,朱子柔卻說什么都不讓我們走。 她之前跪坐在地上,拉著我的裙擺抽泣道:“我現在不能離婚,我爸走的時候跟我說了,我現在不能離婚!” 我輕笑:“是你真的不想離婚,還是現在不能離婚?朱小姐,這里是你的婆家,你說話的時候還是要注意一點比較好?!?/br> 路夫人冷冷的瞥了一眼朱子柔,這一眼里的寒光我看著都覺得渾身戰栗。她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根本不把朱子柔真的當家里人。 朱子柔愣住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路夫人,然后哭到:“我不想離婚……我可以對路同好,只要他回心轉意?!?/br> 我無奈的搖搖頭:“晚了。他之前愿意隱藏感情,是因為李曼白不知道?,F在他們二人已經相互確定彼此的心意,你覺得路同還愿意回來繼續跟你保持這個名存實亡的婚姻嗎?” 路夫人說:“這是我們路家的家事,二位請回吧?!?/br> “不!”朱子柔竟然抓著我的裙擺不讓我們離開,“你想把蔣家的人都趕走,好對我做什么,是不是?我知道我這幾個月來做的不讓你滿意,但是我父親說了,我們的婚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 我意外的看著朱子柔:“路太太,你這是做什么?她是你的婆婆,她怎么可能對你不好呢?” 就算不好,也不會直接拿到臺面上來說。 明明剛才的宴會上,這兩個人還是一副世間模范好婆媳的樣子呢。 朱子柔堅決不讓我離開,蔣謙不耐煩了,他一把扯開朱子柔的手,拉著我大步流星的直接離開。任憑身邊的朱子柔再怎么哭鬧,也沒有回頭搭理的意思。 坐在回去的車上,我惋惜剛才錯過的好戲,笑著問蔣謙:“你干嘛這么快帶我走?看著她們互相吵一會不是很有意思嗎?” 蔣謙無奈的瞪了我一眼:“朱家的資金沒有當初那么充裕了,朱子柔父親離開端城就是為了去他們原來的家鄉把一些錢給收回來。不然你以為朱子柔這段時間會這么聽話?” 原來是這樣,朱家出現資金缺口,也難怪朱子柔會變了這么多。 想起她之前暗自投資的電影,還花了重金捧盛雅山那個過氣的藝人,真是財大氣粗啊。 朱子柔最大的依仗就是家里有錢,如今這個優勢蕩然無存,她自然要夾著尾巴做人。 不管她對路同再怎么不滿意,至少她現在還是路家的少夫人,有個可以拿出去社交的正牌名片。光是這一點,朱子柔就遠比很多女孩幸運,她當然不肯現在離婚了。 蔣謙斷斷續續的跟我說著朱家的情況,聽得我津津有味。 原來朱子柔的父親是入贅到妻子家里,朱子柔的母親是他們當地一個大土豪的獨生女,這也就解釋了朱子柔家里的錢是從哪里來的。 朱子柔的父親聰明的很,也會哄妻子開心,婚后沒過兩年就生了朱子柔這么一個寶貝千金。 可惜,朱子柔的母親身體不好,加上生過孩子后健康狀況更加堪憂,沒過幾年就撒手人寰。 因為去世之前夫妻的感情十分不錯,朱子柔的父親拿到了妻子的全部遺產,這相當于他老岳父財產的一半。 朱子柔的母親過世后,他就帶著錢和女兒一起離開了老岳父,還將朱子柔的姓改成了跟自己姓,搖身一變成了手握重金的非同一般的有錢人。 他還是有點生意頭腦,這些年來跑南闖北的投資了不少地方,也賺了很多錢,當然自覺非同往日,目標也就越提越高。 聽完蔣謙的話,我一陣唏噓的點點頭:“那你覺得……這一次朱子柔還能如愿嗎?” 蔣謙道:“如果路同真的愿意把他名下的產業折現給朱子柔,她未必不會答應?!?/br> 我立馬明白了蔣謙的意思:“她缺錢?!?/br> “對,還缺很多?!笔Y謙說著,沖我眨了眨眼睛。 正如蔣謙所說的那樣,沒過幾天就傳來了路同和朱子柔離婚的消息。這一對從結婚到離婚都鬧得沸沸揚揚,自然不會平平淡淡的安靜處理。 朱子柔拿到了路同名下產業折現的百分之七十,也是相當多的一部分資金了,這一次路夫人算是沒少吐血割rou。 聽到這個消息,我暗自好笑,看來蔣家和路家終于要正式杠上了。 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時間,每天都是英文練習和看劇本,日子過得很快,轉眼深秋已過,初冬降臨。 這天,我剛出門跟寧遠見面拿獎杯,藝姐一個電話把我挖了起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藝姐有些怒氣沖沖。 “知道什么?”我一陣莫名。 第394章 能守護愛情的,唯有自己 “知道凡塵這小子談戀愛!”藝姐明顯是生氣了,聲音都忍不住提高了不少。 我又不傻,當然不可能現在往槍口上撞。出于自保,我立馬睜眼說瞎話:“當然不知道,他談戀愛了?什么時候的事?” 藝姐將信將疑的問我:“你不知道?那女孩子就是藍圖話劇團的!他剛才都跟我招了,態度還跟強硬,堅決不肯分手?!?/br> 好吧……這像是凡塵這小子做出來的事。 我忍不住一陣頭大:“我真的不知道,不過他也是這個年紀,談戀愛也正常啊,沒什么好生氣的吧?!?/br> 藝姐氣呼呼:“談戀愛可以啊,但是要告訴我啊,這樣我才好幫他打點上下,提醒他怎么注意??!而不是惹出一堆事情來,然后讓我幫他擦屁股!” 聽著藝姐一通抱怨,我算是明白了,自己成了藝姐的出氣筒。我耐著性子聽她發完脾氣,好不容易掛斷了電話,這才緩了一口氣面對寧遠。 寧遠輕笑:“怎么?有煩心的事了?” “沒什么,正常反應而已,我習慣了?!蔽覐膶庍h手里接過那一座沉甸甸的獎杯,然后拿在手里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將獎杯放好。 我由衷的感謝:“謝謝你?!?/br> 寧遠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正常的,我幾年才出一部電影,就是奔著拿獎去的。這是你實力應該有的褒獎,不用道謝?!?/br> 漂亮話說的好聽,這家伙在點菜的時候可絲毫沒有手軟,光是當家的菜式就來了四份,這價格蹭蹭的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