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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綠色熒光吞沒了彭漢斌的身體, 整個人仿佛融化般,由外至內, 一寸寸轉變成瘴氣。 危機感如尖針,刺痛左天朗敏感的神經。 戰場上,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承受了大部分惡意的左天朗還沒如何,交戰中的幸存者到是受了驚嚇,連沒有加入戰斗的中立派,也不由自主變了顏色。 左天朗直覺此時的彭漢斌非常非常危險,其危險程度甚至超過了滅蒙鳥。 等級在七級、八級間來回橫跳的左天朗,百分百確定,就在剛才,彭漢斌的等級從七級初期飆升到八級初期。 左天朗想不明白彭漢斌如何做到的,也沒時間讓他想明白了。 轉變成慘綠色瘴氣人形的彭漢斌,沖著左天朗席卷而來。 左天朗不顧身體叫囂,將所有生命能量注入斬絕之中,血煞鋪開,形成一片血色帷幕,將整棟別墅保護起來。 圍在別墅外防止左天朗一行逃跑的幸存者們,還來不及搞清楚發生了什么,已經被溢散的瘴氣掃中。 “呃啊啊啊??!” “??!” “嗚啊??!” “……” 凄厲慘叫如同萬千厲鬼嚎哭,刺痛每個人的鼓膜,又像有許許多多蟲子在腦組織上蹦迪,叫人頭皮發麻。 更可怕的,卻是這些幸存者身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有人皮rou消融、有人七竅流血、有人鼓脹爆炸、有人渾身潰爛…… 只一個眨眼功夫,接觸到瘴氣的幸存者們,展現了數十種無比凄慘的死法。 卷過外圍幸存者的漩渦直勾勾撞上血煞組成的帷幕,將帷幕撞得向內凹陷。 血煞帷幕抵御得十分艱難,好在沒讓瘴氣人形突入內部,保住了別墅院落中的幸存者。 瘴氣人形與血煞帷幕你推我擠,僵持不下。 別墅內,左天朗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兩潭血色漩渦在眼眶中飛速旋轉。 左天朗的變異等級拔高到了八級,與彭漢斌旗鼓相當。 但前次漩渦失控帶來的隱患并未解決,隨著他睜眼,身體崩壞的進程不斷加速。 此情此景,殊死搏斗的雙方人馬再也打不下去,紛紛停手,按陣營分立兩側。 幸存者們面色凝重,眼中藏著深深的憂慮與惶恐,目不轉睛的看著僵持中的兩股偉力。 這一刻,強如蘇漪瓊,也感覺自己無比渺小。 她引以為傲的力量,在瘴氣人形、血煞帷幕面前,簡直像小娃娃辦家家,掀不起絲毫風浪。 此時此地,無需左天朗再找什么證據、抓什么證人,彭漢斌的存在便是洗清污名最好的方法。 不知何時站到遠處別墅樓頂的陸升和信依依,遠遠打量對峙中的龐大能量,眼中神色莫名。 “陸少,您可有什么打算?” “呵~依依啊,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這情況,我一個小小六級初期變異者能有什么打算?” “湯……” “哎、哎、哎!我家湯懟懟都叫姓左的打殘了,你可千萬高抬貴手,別打他主意了。 再說,左天朗跟湯懟懟交手那天,可沒現在這么厲害?!?/br> 陸升打斷信依依想說的話,Balabala,連珠炮似的把要說的說完,硬是沒給信依依插嘴的機會。 信依依抿抿唇。 要不是時機不對,信依依真想糊陸升一臉,就陸升這Bala個沒完的主,怎么好意思叫湯堅湯懟懟,真正是五十步笑百步! 信依依嫌棄陸升聒噪,卻也明白他說的是對的。 “你希望誰贏?” 信依依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轉而問道。 “左天朗?!?/br> “為什么?” “撇除那些傳的風風雨雨的謠言,就我親眼所見,左天朗至少不是個濫殺無辜的變態。 至于彭漢斌嘛…… 呵,現在的武林生存基地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信依依沉默不語。 她的想法與陸升一致,且她知道,陸升還有一句話沒說破。 彭漢斌變成瘴氣人形的這一幕,看到的人太多,一旦消息泄露,不但武林的真相會大白于天下。 基于彭漢斌與左天朗的關系,當年蒼穹大瘟疫的舊事,多半也會翻案。 信依依可不相信彭漢斌會任由事態往最不利于他的方向發展。 不想真相曝光,今天的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想要保證消息不傳出去,讓知道的人無法開口,永遠是最好的辦法。 左天朗與彭漢斌正好相反。 想要洗清身上污名,讓他們這些見證者活下來顯然更有利。 所以,信依依希望左天朗贏,左天朗贏了,他們才有可能活。 至于他們與左天朗的恩怨,待此間事了,再做一場便是。 陸升與信依依分析局勢的時候,瘴氣人形與血色帷幕的拉鋸一直沒有停止。 久攻不下,讓暴躁的瘴氣人形越發瘋狂。 慘綠色人形瘴氣呼嘯來去,不斷從各個角度攻擊血色帷幕,尖利不似人類能發出的聲音,持續刺激著眾人的聽覺。 “啪” 一團血rou模糊的東西,被瘴氣人形帶起,拍在了血色帷幕上。 透過半透明的帷幕,可以看到那是一顆融化了一半的人類腦袋,腦袋下,拖著長長的脊椎。 別墅內都是經常外出狩獵的變異者,個個手上沾血,本不該因這點東西有什么情緒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