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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重傷,也堅持關注左天朗一舉一動的敖天成,瞳孔猛然收縮。 怎么可能? 他用盡手段都沒能突破的保護光幕,在左天朗面前卻形同虛設。 憑什么? 敖天成雙目赤紅,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找到姜邈后,左天朗用絲毫不亞于來時的速度,迅速離開。 身體的叫囂,讓左天朗明白自己支撐不了多久。 他必須在徹底失去行動能力前,讓困在武林生存基地中的人無法傷害他以及他帶進來的人,甚至還要反過來保護他們。 盡管左天朗急著離開,卻并不打算輕易放過傷害自家崽子的混蛋。 一群螻蟻而已,解決起來,不過一個念頭的事情。 左天朗離開黑暗角落不久,信依依尋著敖天成留下的記號,尋了過來。 令信依依所料不及的是,好不容易找到人,卻是一幅堪比血腥屠宰場的地獄景象。 跟隨敖天成一起出任務的精英隊,死傷慘重,活著的,不足出任務總人數的兩成。 撿回一條命的幸存者也不見得比死去的人強多少,不過是生不如死的吊著一口氣,即使好運的活下來,十有八九也廢了。 信依依把活著的人帶到一棟空別墅暫時安置。 沒等她聯系武林本土勢力,武林本土勢力的人先一步找上她。 信依依代表水晶宮戰隊,被邀請到會議室。 她在這里看到了陸升、石人驕,還看到了代表楓茄出席的謝鑫羽,以及隨同謝鑫羽的佛頭哥。 武林生存基地所有排得上號的勢力,均派人參加了這場決定武林存亡的會議。 佛頭哥的出現,成了左天朗能夠治愈疫病的鐵證。 同時,各方勢力暗中派出的人手,各自帶回了D098出入口重新被瘴氣封鎖的消息。 隨著左天朗失去意識,武林生存基地再次變成一座無法進出的“孤島”。 正如左天朗昏迷前所言,想活,就不要對他和他的人出手,因為他左天朗的命和心情,攸關武林生存基地所有幸存者生死。 了解武林現狀后,信依依在心中嘆息一聲。 無論左天朗做了什么,只要武林危機一天不解除,他就相當于擁有免死令牌。 任何企圖加害左天朗的人,都將成為所有受困幸存者的公敵。 …… 兩天前發生的事在謝鑫羽腦中轉念而過,收拾好情緒,謝鑫羽小心的摸了摸姜邈的小腦袋,輕聲細氣的問:“小傲傲,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謝鑫羽不說還好,被他這么一說,姜邈遲鈍的腦袋像是剛剛反應過來般,叫囂著饑餓。 空蕩蕩的胃與它的喉嚨一樣,火燒火燎的痛。 小嘴開合,想告訴謝鑫羽它很渴、很餓,結果卻與之前一模一樣,發不出聲音。 無奈的姜邈只能努力眨巴澄澈的琥珀色大眼睛。 謝鑫羽瞧了,估摸著姜邈應該是餓的,說了句“小傲傲等我下”,轉身離開。 是去給爺拿好吃的了嗎? 一定是的! 在姜邈的望眼欲穿中,謝鑫羽回來了。 他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有兩代葡萄糖溶液和一碗半涼的rou湯。 香噴噴的rou味飄進姜邈鼻子里,姜邈只覺胃更難受了。 好餓,好想吃! 謝鑫羽端著盤子來到床邊,把盤子放在床頭柜上。 頂著姜邈熱切的視線,謝鑫羽先是為左天朗掛上葡萄糖溶液,然后才拿起盤子上的針管,在姜邈驚懼的目光中拆掉針頭,只留下針管,抽取rou湯。 當沒有針頭的針管被塞進嘴里,舌尖品嘗出rou湯的美好滋味,姜邈恍然大悟。 原來是給爺喂湯用的啊,還以為想對爺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呢,嚇死爺了。 謝鑫羽可不知道姜邈的小腦袋瓜子里有過多少稀奇古怪的腦洞,喂下小半碗rou湯后,學著左天朗照顧小傲傲時的習慣,伸出食指,揉了揉rou乎乎的小肚子。 微微鼓起的肚子告訴謝鑫羽,小家伙吃飽了。 喂飽小傲傲,謝鑫羽收拾東西的時候,目光又不由自主往左天朗身上飄。 喝過rou湯,喉嚨和胃不再那么難受的姜邈舒服許多,腦子里也不再是一團亂糟糟理不出頭緒的麻線。 察覺到謝鑫羽的目光,姜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憑氣味,姜邈知道左天朗在旁邊。 但從它醒來到現在,左天朗一次臉沒露、一句話沒說,照顧它的事也全是謝鑫羽在做。 這太不對勁了! 要知道,往常這種時候,左天朗早把它揣身上悉心照料了,怎么可能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再加上謝鑫羽喂食前先掛了點滴,姜邈想到某種可能。 左天朗出事了! 巨大的滅蒙鳥與望春來事件后一度虛弱不堪的左天朗,交替在姜邈腦中浮現。 姜邈咬牙用力,努力想要撐起身體,爬出籃子,看看左天朗究竟怎么了。 可能是rou湯起了作用,不久前還完全不聽使喚的身體終于有了反應。 四只rou嘟嘟的爪爪,慢悠悠、軟綿綿的動了動,但也僅此而已。 撲騰許久的姜邈不得不認清一個現實,現在的它,虛弱得比癱瘓強不了多少。 “咪……” 蚊蚋振翅般細微的幼獸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