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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輕靈好聽的女聲, 說出的話卻十足惡毒。 至少聽在馬臉男人耳里,再沒有比這更惡毒的言語了。 馬臉男人心中不忿,卻不敢表露出絲毫,不僅因為對方是首領的女人,更因為她自身也是一名強大且珍貴的變異者。 六級中期治愈系變異者, 蔣莎莎。 “莎莎姐,你不要這么說嘛~老何就是膽子小點,對彭哥還是很忠心的?!?/br> 說話的是個大眼小嘴,皮膚白皙的漂亮少年,坐在半腐的鞋柜上, 隨意的晃著兩條細腿。 年齡看起來很小, 約莫十四五歲。 “是!莫少爺說的是!我老何本事沒有,但對首領的心, 日月可鑒??!” 老何點頭哈腰,拼命表忠心。 作為彭漢斌跟前少數說得上話的人之一,彭漢斌是個什么樣的人,老何心里清楚的很。 跟他談感情、談良心,那是閑出屁,給自己找不痛快。 君不見當年那人,與彭漢斌有著過命的交情,感情好到能為對方挨刀子。 結果呢? 結果那人被整的聲名狼藉、眾叛親離,灰溜溜逃離蒼穹基地。 至今那人的懸賞令還掛在蒼穹懸賞榜第一位。 要想在彭漢斌身邊待的長久,必須做個對彭漢斌有用的人。 可以是莫光明那樣實力強大又以彭漢斌馬首是瞻的打手、可以是蔣莎莎那樣能力珍惜又能在床上滿足彭漢斌的女人。 當然也可以是他何有才這種善于察言觀色、溜須拍馬的小人。 但不管以怎樣的身份留在彭漢斌身邊,總歸一句話,對彭漢斌有用。 何有才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是個什么角色,也一直努力當好彭漢斌身邊的狗腿子,給他把不想粘手的各種污糟瑣事處理的僅僅有條。 可彭漢斌這次要他做的事,哪怕何有才是個人渣,也有些下不了手。 蔣莎莎一句“廢物”,好比一盆冰水,把何有才剛剛冒出的些許良心澆了個干干凈凈。 若彭漢斌聽了蔣莎莎的話,真認為他是個沒了利用價值的廢物,等待他的會是什么下場…… 想到可能的下場,何有才抖的更厲害了。 何有才這會兒是真的感激莫光明,也不妄他給莫光明收拾了那么多爛攤子。 彭漢斌的表情始終冷冷淡淡,卻把三人的一言一行盡皆收入眼中。 等何有才的身體不再顫抖的那么厲害,彭漢斌才淡淡開口:“你只管去做,其他的,我自有計較?!?/br> 何有才張張嘴,欲說什么,又憶起剛剛轉過的諸多念頭,終是一咬牙,道:“是!首領讓我做,我便做!” 彭漢斌不置可否的微微點頭,抬起右手。 靠在他身上的蔣莎莎適時從飽滿的雙峰間夾出一個兩指粗、巴掌長的帶塞玻璃試管,放到他手中。 彭漢斌拔出塞子,微微傾斜試管,讓試管中的水流到靠近試管口的位置,然后豎起一根食指,伸進試管,與透明的水接觸。 何有才喉嚨很干,本能的咽了好幾口唾沫,干澀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減輕,反而更嚴重了。 他緊緊盯著試管,看著透明清澈的液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直至變成粘稠的墨綠色液體。 空氣中多了一種古怪的味道。 像久置的木家具上的霉味,又像血rou腐敗后的腥臭,還帶著股子說不清的詭異酸味。 味道十分刺激人的鼻子和淚腺,何有才的眼角便被熏紅了,胃里也在翻攪。 彭漢斌抽出手指,蓋上木塞,拿著試管輕輕晃了晃,然后將之拋給何有才。 何有才手忙腳亂的接住試管,掌心濕的幾乎拿捏不住,雙手配合著,才沒有因過分緊張把試管給砸了。 “老何啊,你這樣不行,萬一路上手一松~” 旁觀的莫光明笑嘻嘻開口,說話的同時,雙手虛握、分開,假裝不小心丟了什么東西的樣子,嘴里煞有介事的“啪”了一聲,影射玻璃器皿砸碎的聲響。 “小命可就玩完了哦!” 何有才的臉色又白了一個度,心中大罵,身體卻像生了銹的機器,僵硬的可怕。 蔣莎莎瞧了他的慫樣,滿臉嘲諷,嗤笑著說:“小命沒了不打緊,要是把漢斌的事情搞砸了,呵~~” “不會的、不會的,我一定把首領吩咐的事辦的妥妥當當,首領您放心,很快,武林基地就是您的了!” 彭漢斌冷淡的表情有了些微變化,卻不是高興之類的情緒,而是陰郁與憤怒。 他怎么能不怒? 花了那么多功夫才到手的基地,權利的滋味他才享受了不到一年,就被個莫名其妙的怪物給毀了。 武林生存基地? 區區一個中級基地,怎么配得上他彭漢斌,終有一天,我會把整個華國、整個地球掌握在手里。 正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因為手里的東西,精神高度緊張的何有才嚇了一大跳,心中惱怒,口氣也變得惡劣不少。 “誰?” 大黑扭頭,看向廢棄加油站的某個角落,耳朵高豎、神色警惕,沉聲喝問。 沒有人回答它。 蘇漪瓊用手指勾纏著鬢邊一縷發絲,舌頭輕輕舔了舔紅艷的嘴唇,目光直勾勾瞅著廢棄加油站的某個角落。 雨水敲擊下,綠油油的草葉一下一下點著腦袋,像一群整齊打拍子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