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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石門斜開,露出潮濕狹窄的樓梯。 從三人的角度,只能看到靠近出入口的七八米,更深的地方,便瞧不清楚了。 虞寐仁和何岳一左一右守在出入口兩側,讓小圓先行。 小圓對虞寐仁露出一個甜美笑容,快步向下走。 何岳聳聳肩,朝虞寐仁擺擺手,等虞寐仁也下去后,才跟著進入。 轉動機關,厚重石門緩緩閉合,直至嚴絲合縫,再看不到外面天地。 小圓摘下斗笠,原地轉了半圈,面向虞寐仁,邊后退著走,邊說:“終于回來了,我今晚要好好睡一覺~~” “小心些,當心摔……小心!” “??!” 虞寐仁關心的話說到一半,只見黑暗中伸出一只手,一把扣住了小圓左胸的圓潤,將人一把向后拖去。 小圓驚恐的發出一聲驚呼,正要掙扎,脖子上傳來的些微刺痛,卻讓她生生把后面的話咽回了肚子里。 “噓~~乖小圓,不要吵,蔡哥不想弄疼你?!?/br> 說話的時候,男人還在反復搓揉手中柔軟,炙熱的呼吸噴吐在小圓的脖子上,叫她起了一身白毛汗。 “小圓長的可愛,身體到是發育的好,不像小曼,摸起來全是骨頭?!?/br> “蔡戈!你這是做什么?!快放開小圓!”看清男人容貌,何岳雙眼冒火、大聲呵斥。 幾乎是何岳出聲呵斥的同時,虞寐仁快如閃電的對蔡戈出手,想要乘其不備,救下小圓。 虞寐仁快,蔡戈卻更快。 “咔嚓” 骨骼斷裂的脆響中,虞寐仁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直接撞到反應不及的何岳身上。 何岳前胸劇痛,整個人被撞過來的虞寐仁帶的倒飛出去,直至后背磕在樓梯上。 劇痛刺激著何岳每一個神經末梢,喉頭一甜,痛呼中咳出一抹暗色的紅。 包括被蔡戈控制在懷里的小圓在內,三人竟無一人看清蔡戈如何出的手。 虞寐仁捂住左肋,勉強撐起身體。 他的嘴角,有一縷嫣紅緩緩淌下,憤怒的眸子牢牢鎖住蔡戈。 “你不是三級!” “那又如何?”蔡戈露出虞寐仁熟悉的笑臉,毫不在意的說。 虞寐仁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 “你騙了我、騙了我們大家!” 滿身是血的男人捂住斷臂處,雙目充血,盯著前方一身西裝的男人,嘶吼。 他的聲音中飽含難言的哀痛,如杜絕啼血,字字斷腸。 可他對面的男人卻不為所動,只隨意擺擺手。 矗立在男人身后,十來個穿黑色勁裝的男人中,有一人出列。 黑衣男人提著胡刀,一步一步走向斷臂男人。 男人卻不看那即將收割自己生命的黑衣人,雙目依舊牢牢盯著立于傘下、一派從容的西裝男。 “為什么?彭漢斌?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西裝男人,也就是彭漢斌,狀似惋惜的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 “一平,我也不想殺你的,但你的好奇心實在太重了,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逼的我不得不殺你?!?/br> 信一平慘笑著呢喃:“好奇心太重嗎?或許吧……可我不能不去查啊……” 他用力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時,眼里盛滿決絕與埋在深處的懊悔。 “漢斌,我只再問你兩個問題?!?/br> 說這話的時候,黑衣人已經走到信一平身邊,彎曲且鋒利的胡刀高高舉起,下一刻,便能將信一平斬首于刀下。 彭漢斌抬起右手,黑衣人像是被按下開關的機器,舉著胡刀,一動不動。 “說吧?!?/br> 信一平深吸口氣,下一刻,不知是嗆了雨水還是嗆到自己的鮮血,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 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止住。 他的聲音啞的一塌糊涂,吐字卻奇異的清晰。 “漢斌,你告訴我,當年的事,是不是你設計的?左……”信一平頓了頓,才接著往下說:“天朗他,究竟有沒有做過那些事?” “呵~我還當你要問什么呢,居然是那事啊。 都過去那么久了,何必糾結真假對錯,你就當那些都是真的,左天朗眾叛親離是他活該。 死了,也能少點后悔?!?/br> 彭漢斌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他的話,無疑已經給了信一平答案。 仿佛被抽走了身上最后一點氣力般,再虛弱,也堅持站立的信一平雙腿忽然就軟了。 “噗通”一聲,跪到泥濘的地上,濺起幾點泥點子,點綴在染血的面龐上。 “我該信他的,為什么?為什么我會沒有相信他……” 彭漢斌無所謂的勾了勾唇角,再次擺手。 如同雕像般的黑衣人瞬間活了過來,彎刀劃開雨幕,朝信一平脆弱的脖頸砍去。 千鈞一發之際,昏暗雨幕中,幾乎難以辨別的陰影里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狗爪,將信一平向下一拍。 信一平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整個人像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吞噬,轉瞬沒了蹤影。 “叮!” 覺察到不對的彭漢斌擲出短刀,失去目標的短刀與胡刀在空中相會,碰撞出清越的金鐵交擊之聲。 沒能完成任務的黑衣人維持揮刀劈砍的姿勢,呆立不動,如同老損的器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