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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張輝宏用極光帶卷起拋飛的武大堅狠狠撞在裝甲車車頭上。 裝甲車車頭位置經過改裝,滿是長短不一的金屬突刺,最短的也有巴掌長。 武大堅直接被插成了篩子。 鮮紅的血液順著車頭往下淌,在地上積成一灘血泊。 簡直像是宗教審判現場。 要不是張輝宏投擲武大堅時計算好了落點,保證不會有金屬刺貫穿武大堅的頭部和心臟,武大堅本身又是身體素質絕佳的六級巔峰變異者。 換個實力偏弱的幸存者來受這一遭,早死的不能再死。 錢夫人瞇了瞇美眸,抬起素手,微微一擺。 緊隨錢夫人左右的一名高壯漢子沖錢夫人行了一禮,大步繞到車前,把定在車頭上的武大堅弄了下來。 原來,武大堅砸上的改裝裝甲屬于楊家,且正是錢夫人來時所乘座駕。 她與她的保鏢,安穩立于該裝甲右側。 張輝宏此舉,在旁人看來,便是在挑釁楊家、挑釁錢夫人。 至于事實真相如何,怕只有張輝宏自己知道。 楊家人在武林生存基地作威作福慣了,即使近來諸事不順,也沒把他們長久以來養成的跋扈磨去多少,反而大多心里存著骨子戾氣。 張輝宏的行為激怒了他們,好幾個楊家變異者忍不住想加入圍攻張輝宏的隊伍,卻被錢夫人攔了下來。 “莫急,我們的目標是后面那座城?!?/br> “可是,夫人……” 錢夫人冷冷的看向企圖反駁她的男人。 那是個楊家人,不是名義上的楊家人,而是有著楊家血脈的真正楊家人。 男人被錢夫人的眼神嚇了一跳。 心中生出畏懼情緒的同時,還有nongnong的不甘與憤恨。 錢夫人不僅是個女人,還是外姓人,就算實力強、得楊老爺子賞識,內部總有瞧不上她的人存在。 尤其那些有著楊家血脈與野心,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的家伙。 平日里,錢夫人懶得與這些人計較,卻不代表她能容忍有人在關鍵時刻給她惹事、使絆子。 男人的不滿十分隱晦,卻依舊被錢夫人捕捉到。 她沒有多說一個字,小嘴張開,一條rou色“腸子”從中竄出,將男人的心臟一舉動穿。 男人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胸口,接著緩緩抬頭,對上錢夫人的視線。 他開口,只說了個“你”字,涌上喉頭的腥甜沖破桎梏,嘔出一大口深色血液。 寄生體裹著男人的心臟,迅速縮回。 蒼白美麗的小臉詭異變形,拉伸到不可思議的狀態。 卷著心臟的寄生體“嗖”一下縮回張開如炮口的嘴里,轉瞬消失無蹤。 變形的臉孔恢復成蒼白精致的漂亮小臉,錢夫人抽出素白絲巾,輕壓唇角。 姿態從容優雅,好似剛結束一次高規格聚餐。 “砰” 胸口開了個大洞的男人應聲倒地。 圍觀眾人的目光,在淡定從容的錢夫人和死不瞑目的尸體間來回游弋。 莫名的寒意順著脊椎向上攀爬,個個嚇得面無人色。 眾人也終于后知后覺想起,眼前這位披著少女皮囊的夫人,是如何一步一步,爬到現今地位。 錢夫人此舉,自不是單純為了泄憤,而是為了殺雞儆猴。 要儆的猴,也不只是自家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親戚”,而是諸多蠢蠢欲動的勢力。 果不其然,錢夫人殺死男人后,幾個逐漸靠近到楊家車隊附近的外勢力變異者,不動聲色退回了各自陣營。 錢夫人垂著眼瞼,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千古不變的道理,尤其于秩序崩塌的末世中,弱rou強食才是真理。 下面的暗潮涌動,被城墻之上的眾楓茄幸存者一一收入眼中。 各異的心思碰撞后,留下各自的思考與結論。 尤其剛剛加入楓茄基地的老人們,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完美的唇微微勾起,左天朗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差不多了?!?/br> 左天朗的聲音不大,卻詭異的傳進在場所有“人”耳中。 包括姜邈在內,許多“人”生出疑問: “什么差不多了?” 遲曼疑惑的歪了歪小腦袋,問獨自立于出入口前,自言自語的蔡戈。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蔡戈渾身一震,猛的扭頭,看向遲曼的眼神,兇狠的仿佛要把她拆吃入腹。 “??!” 遲曼小聲驚呼,像只受了驚的小動物,一連退了好幾步,然后左右腳互絆,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她個子生的本就嬌小,望春來避難所物資有限,時常挨餓,瘦得沒幾兩rou,看起來就更小了。 遲曼小鼻子、小嘴,卻有一雙特別大的眼睛,烏溜溜嵌在巴掌大的小臉上,特別純又特別惹人憐愛。 在虞寐仁的帶頭作用下,望春來避難所的同輩男女都將她當meimei看。 除了吃不飽,日子過的比大半末世人都好,也就少了末世人特有的那份警惕。 其實,不只是遲曼,望春來避難所中的人,與其他生存基地、避難所相比,或多或少多了些不合時宜的天真善良。 蔡戈眼中兇芒退去,看著嚇壞的遲曼,努力笑的溫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