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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大堂是個規整的長方形,黑白相間的大理石地面配白墻、黑頂,共同構筑了一個黑白空間。 大門正對面, 是兩座三米高的棋子雕塑, 分別為黑色皇后與白色國王。 雕塑兩側是左右對稱的弧形雙跑樓梯,共同拱衛二樓平臺。 弧形雙跑樓梯與大門間的墻上各有一個長方形門洞, 通向兩邊。 除了兩座棋子雕塑,大堂中再沒其他裝飾,連城堡中慣常會有的畫像也不見一幅,顯得空曠且單調。 加上缺乏豐富色彩,使整個空間透出一股子詭異的靜謐之感。 黑白城堡大堂可以簡單的用一個詞形容:一目了然。 觀察的結果,老單沒有找到聲音主人,虞老也沒能從城堡的風格、細節上推測出更多信息。 其他老人也各以各的角度審視城堡大堂,三五成群的湊一塊兒,時不時低聲商量,話語中多有驚嘆之言。 等候在旁的黑白對這些奇怪的兩腳獸表示無語。 過了約莫有六七分鐘,遲遲不曾有人回答它的詢問,急著回去陪種子狀態絡絡的黑白開始不耐煩。 [客人,請問你們有什么需要?或者由我為你們安排?] 一個中等身材的光頭老人走到蹲下研究大理石地面的虞老身邊,左右瞅瞅,笑呵呵說。 “小哥兒,你能出來不?我們不太習慣用這種方式跟人說話,就感覺……怎么說呢……” 光頭老人用手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頭頂,似乎苦于找不到形容詞。 “感覺跟鬧鬼似的,尤其這兒還是城堡,挺有我小孫女以前愛看的恐怖片里的味兒?!?/br> 說話的是個用筷子把一頭銀絲盤起來的老婦人,臉上笑盈盈的,看著十分和善。 黑白覺得自己如果有眼睛,此時肯定忍不住扔一堆衛生眼。 干脆順著和善老婦人的話道:[可以,不過需要客人們做好準備,就當恐怖片來看也行。] 老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笑容,光頭老人說:“沒事,咱都是要入土的人,要真有鬼到是好事,換個形態繼續晃悠,美滋滋?!?/br> 虞老站起來,搖搖頭,說:[水老頭,你省省吧,你美了,可別把小孩兒們都嚇壞了。] 見老人們自顧自嘻嘻哈哈,黑白直接從屋頂向下伸出十來根漆黑樹根。 樹根觸地后,相互糾纏、扭動,層層向上,盤結成一個三米高的黑色人偶。 人偶沖眾人行了個中世紀西方禮,[你們好,我是黑白。] 黑白特地在精神傳訊里加了些類似風吹過縫隙的聲音,營造一股恐怖氛圍。 加上扭曲詭異的樹根人偶,在黑白的理解中,足以誘發兩腳獸們的恐怖情緒。 這可是它還是黑白之森時,料理眾多被捕捉兩腳獸得來的經驗。 誰叫這些家伙害它不能快點回去陪絡絡,小小嚇唬一下,當是抵償他們浪費的時間。 接下來的事卻沒隨黑白的計劃發展。 以虞老為首,好幾個老人一擁而上,把黑白具現化的樹根人偶團團圍住,你摸一下、我抓一把,嘖嘖稱奇。 到是老單,緊張兮兮的跟在旁邊,深怕這些好奇心旺盛的老家伙把那不知是啥玩意兒的怪東西惹惱。 [客人們,你們的行為十分失禮,請你們住手!] 發現光頭老人已經蹲下研究它“雙腿”之間的時候,黑白的聲音直接變了調。 若非這些人是左天朗帶進來的,它肯定立刻把他們有一個算一個,扔出領域去。 發現眾人目光全部集中到自己身上,被虞老叫作水老頭,本名水笙笙的光頭老人再次摸了摸光溜溜的頭頂,不好意思的說。 “那啥,我這不好奇嗎?” 旁邊的老單終于看不下去,上前把水笙笙拉起來,并示意其他老人不要圍住黑白。 經歷過“調戲”事件,黑白再也不想跟這些怪兩腳獸待一起。 它直接原地崩散成一地尺長的樹根,紛紛鉆進大理石地面,只留下一段,黑色小蛇般在地上扭動。 這一招,又引的老人們對大理石地面一陣探索。 黑白傳出最后一條精神訊息,甩下這群精力過剩的兩腳獸,跑路了。 [請跟隨我的分身前往客房。] “唉?還有客房??!是不是有床???” “都說客房了,應該有床吧!” “哦喲,我可好久沒睡過床了,要是老時和老舒再多堅持一程就好了?!?/br> 老人們邊跟著地上的樹根走,邊七嘴八舌說著話。 黑白的分 | 身樹根帶著他們走進左側門洞,經過連廊,來到偏廳。 這是一處集會客、休閑于一體的綜合型偏廳。 里面布置著簡單的沙發、茶幾、吧臺,顏色依舊是黑白混合,沒有第三種色彩。 引路的黑白分 | 身沒有在此逗留,老人們也只能走馬觀花,粗略看一看。 一行人很快穿過偏廳和連廊,入目的是一條長長的走廊,風格與大堂、偏廳保持一致。 走廊兩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扇黑色雕花房門,應該是黑白說的客房。 虞老粗略估算下,約莫得有十來間房。 將老人們帶到這里后,黑白留下的唯一一根樹根與之前的樹根一樣,抬起一小截往地上一扎,轉眼便沒了蹤影。 老單走到樹根消失的地方,單膝跪地,用手指一點一點觸摸每一寸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