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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rou畜都失去了行動能力,被他們如垃圾般遺棄在地上等死。 其中就有姜邈在通道里遇到過的重傷女人和依舊煮著rou湯的獨眼女人。 重傷女人的出現,讓姜邈想起了通道中的瀕死經歷,順帶著記起女人不斷重復的兩個名字:大黑、阿游。 姜邈潛意識里很排斥回憶這段經歷,在跟大黑說的時候也下意識回避了。 現在想起來,還是要跟大黑確認下,免得真是大黑熟人,錯過了將來后悔。 這么想著的姜邈正要說話,卻發現大黑已然轉了方向,往女人所在位置走。 姜邈昂起小腦袋,只看到大黑的下顎,看不到它的表情,姜邈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閉上了嘴巴。 大黑站在生死不明的女人身邊,微微俯首,似想碰觸,又擔心觸到對方的傷口,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但從它的舉動中,姜邈已經能確定,女人嘴里的“大黑”就是它認識的大黑,只不知阿游又是誰,也是大黑的熟人嗎? 見大黑遲疑不決,姜邈心里有點急,小舌頭頻繁探出來舔小鼻子,把小鼻子舔得濕漉漉的。 姜邈偷偷伸出一只爪爪,輕輕一揮。 點點熒光突兀出現,像夏日的螢火蟲,肆意舞蹈,光點溢散中,大黑隱去的身形緩緩顯現。 大黑愣了愣,大腦袋動了動,又停住。 掛在脖子上的絡絡藤編籃隨著它的動作晃動,姜邈也跟蕩秋千似的前后搖啊搖。 大黑不蠢,能猜到小傲傲突然撤去隱蔽罩的原因,心中很溫暖。 訓導員去世后,能讓它如此溫暖的便只有小家伙們了,或許,十三號避難所里的人類也能算上? 小家伙的好,它會牢牢記在心里。 大黑深吸口氣,盡量避開傷口,用舌頭小心又溫柔的輕舔女人血污的臉蛋。 “麗娥……”大黑輕聲呼喚。 徐麗娥渾渾噩噩,一幅幅模糊的畫面在腦中反復回放。 身體像被巨人握在手里,用力擠壓過般,每根骨頭、每塊肌rou都叫囂著疼痛。 疼……真的好疼……疼到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為什么呢? 為什么活著要受這么多罪? 好想……好想死了算了…… 模糊中,徐麗娥覺得自己可能真撐不過這一遭了,可…… 為什么好像聽到了大黑的聲音? 幻覺嗎? 是幻覺的話,能不能也讓我聽聽阿游的聲音,如果能看一看他的樣子就更好了。 大黑邊輕喚徐麗娥的名字,邊憂心忡忡看著她。 徐麗娥體溫很高,應該正發著高燒,大黑猜測她可能是傷口感染引起了炎癥。 放在末世前,發燒、感染都是可大可小,弄不好會出人命的事,何況是缺衣少食的末世。 小莊在就好了,老左也可以,他們在的話,應該能有辦法吧。 大黑這么想著,面對眼前的困境卻完全沒了主義。 三只小家伙也先后下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是好。 “哇啊~哇啊~”的叫聲逐漸靠近,人類的慘叫漸漸少了。 不能繼續耽擱,再耽擱下去,它們怕是走不了了。 大黑一咬牙,用尾巴卷起昏迷的徐麗娥,把她放到自己寬闊的背上。 不管怎么說,先離開這里。 只有保住命,才有談其他的資格! 大黑招呼一聲,小家伙們立刻跟著動起來。 考慮到背上有傷員,絡絡在姜邈的要求下,編了個大籃子,把三只毛茸茸一起兜里面,集體掛大黑脖子上。 大黑環視避難所主體,被打上rou畜身份的人還有十來個,情況都不怎么好。 在一群爬都爬不起來的人中,獨眼女人的存在就有些扎眼了。 大黑盯著她看了會兒,問道:“能走的都走光了,你咋個不走?” 問話的同時,大黑的目光卻是往鍋里去的。 徐麗娥的存在吸引了它的大部分注意力,這才發現鍋里的湯似乎不太對頭。 想起阿土說過的避難所情況,大黑想到了某種可能,加上女人旁邊那具斷了脖子的尸體,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再看女人,大黑的眼神變了。 從女人凄慘的樣子,大黑猜她應該也是“rou畜”。 識時務的rou畜聽話些、順從些,愿意幫著食人流民做事的話,待遇總能比其他rou畜好一些。 即使不是末世,這種現象在人類中也十分常見。 同是受欺凌者,聽話的待遇比不聽話的好一點,于是,受壓迫群體內部出現了自然分化。 獲得壓迫者施舍的受壓迫者,反過來幫助壓迫者欺壓同類。 且正因為階級相近,在對付同類時更得心應手。 看女人麻木狼狽的樣子,大黑到不認為她會對其他rou畜做什么。 所以,雖然不喜歡這種人,到也不至于多厭惡她,更多是旁觀者角度的感嘆。 大黑想,獨眼女人為食人流民烹煮食物,多少能知道些普通rou畜不知道的事吧。 大黑心中分析的時候,女人依舊維持原來的樣子。 神態、動作沒有半分區別,也不回大黑的話,好像整個世界只有她,以及她身前的湯鍋。 (未完待續) 第115章 徐麗娥和獨眼女人(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