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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只毛團子撞倒她后去勢不減,又飛出老長一段距離,直接滾進另一側的通道里。 事情發展太快,在場流民直到女人完全倒下才反應過來。 “什么東西?”不知是誰,第一個發出疑問。 這一問仿佛摁下了某種開關,眾人紛紛叫嚷起來。 姜邈利用三秒快槍手和反作用力,成功讓己方三只毛茸茸脫離下鍋的危險。 但在這期間,姜邈也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它,姜邈,為了逃命,把自個兒送進食人流民的老巢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去他喵的可喜可賀! 該死的傳送耳釘,沒有最坑,只有更坑,等爺脫險,非扔了這不靠譜的顏狗玩意兒! 傳送耳釘扔不扔,都是以后的事,現在的問題是逃命。 姜邈又摔、又滾,滿身狼狽,卻不敢有片刻停頓,四只爪爪一撐,爬了起來,并張口“咪嗷、咪嗷”叫。 在流民耳中,姜邈的叫聲只是毫無意義的小奶音,米團子和阿土卻聽的清楚明白。 尤其是阿土。 它在被小傲傲蹬在肚子上的時候,就痛醒了,作為借力的點,阿土飛出去的方向與姜邈和米團子正好相反。 阿土是三只毛茸茸中最強的一只,卻無法從外表看出。 落單的它,無疑比抱團的姜邈和米團子看起來更好欺負,也更容易成為流民優先攻擊的軟柿子。 阿土膽子小,甭管打過打不過,它的第一選擇永遠是避戰。 避戰的方法可以是秒暈,也可以是逃跑。 所以,早在姜邈喊快跑之前,它的身體已然快過空白的腦袋,直接有了行動。 爪爪猛的張開,以從未有過的速度,刨開土層,迅速向下鉆去,并十分有逃命經驗的挖了一個彎曲的弧形。 等流民們吵吵鬧鬧要抓它們的時候,阿土已經打了一個剛好容它通過,深度半米的閃電型地洞。 通道的大小只夠成年男人伸進一條胳膊,而正常人類的胳膊絕對不可能連拐兩個彎。 接下來,就要看阿土挖洞挖的快,還是兩腳獸們搞破壞動作快了。 另一邊,姜邈吼吼的同時,十分自覺的爬到米團子背上。 爪爪在米團子腦袋上“啪啪”連拍兩下。 米團子難得沒有計較小傲傲的行為,十分配合的背著小傲傲,邁開四條肥肥的小短腿,朝前狂奔。 變異后,米團子身體各方面素質都提高不少,由它背著跑,比姜邈自己跑快多了。 牢牢扒在米團子背上的姜邈,睜大琥珀色眼睛,伸出爪爪,指著前方說:[拐彎、拐彎!] 前方是個T字岔口,一筆直朝前、一右轉。 姜邈用的最遛的技能是偷偷出去玩,拐個彎,脫離流民們的視線,再用技能隱去它們的身形,逃生成功的概率能翻上好幾翻。 米團子年紀小,愛哭愛鬧別扭,但它并非不會看山水。 何時能鬧、何時不能鬧,米團子還是明白的。 哪怕它不清楚小傲傲的計劃,也不會在如此緊急的時候唱反調。 一路跑到T型路口,米團子毫不猶豫的轉身沖進右側通道。 剛追過來的幾個流民罵了聲“艸”,急急忙忙加快腳步追上去。 斷指男人腳邊趴著個光 | 溜溜的rou畜,憤怒的他抬起腳,狠狠踩在rou畜手臂上。 清脆的斷骨聲伴隨嘶啞的慘叫,淹沒在嘈雜中。 “他娘的!一群廢物!敢讓三只小畜生跑了,老子活剮了你們!” 憤怒的咆哮如同打雷,在回音效果放大下,傳進每一條與此處相連的通道。 通道塌方位置。 正忍受惡臭與呼吸不暢,拼命扇風,企圖把變異獸熏出來的黑漢子等人,也聽到了斷指男人的咆哮。 黑漢子皺眉說:[老大那兒出事了。] 牛子的臉色也不太好,想了想,問道:[我們現在怎么辦?繼續熏里面的玩意兒,還是先回去?] [他娘的,回屁回!] 受傷不輕,右手又與火成巖、肚子黏在了一起,矮壯漢子沒有參與煙熏,只坐在可以看到洞口的位置冷眼旁觀。 聽牛子又提到回去的事,矮壯漢子眼中的血絲又多了幾分,甚至對牛子起了殺意。 都是手上人命無數的劊子手,對殺意十分敏感。 牛子回頭,看向矮壯漢子的眼神也變得兇惡起來。 他們這伙人,是些什么玩意自個兒清楚,他們間沒有什么同伴情,有的只是利益聯系。 只要別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他們便是最好的同伴,但若有一點不軌之心,便有可能兵戎相見。 矮壯漢子與牛子間劍拔弩張,在場的流民,有看戲的、有不滿的,唯一一個例外是蓬頭垢面的男人。 主意是他出的,開始煙熏后,躲的最遠的也是他。 在姜邈啟動傳送耳釘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眾人中唯一一個有所反應的人。 男人藏在黏膩長發后的眼睛看向地上小小的洞口,眼中神采詭變。 出入口方向,刨坑刨的起勁的大黑抖抖耳朵,捕捉不知哪里傳出的聲音。 按理說,先前的慘叫、此刻的咆哮,它都不該能聽到。 生存基地也好、避難所也罷,歸根結底是為了不被變異生物找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