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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闕也不知該怎么安慰他,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他重傷未愈,又這樣耗費了心神體力,整個人都有些虛晃。 子丑寅也看出了他的虛弱,牽著人帶回了屋子,上官闕昏昏沉沉的倒回床上,臨睡之前還忍不住想著,到底是誰拉他下水? 子丑寅又為什么在會出現救他?謎題有太多,后續所引發的事情也太多,但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在繼續思考了,上官闕朦朦朧朧間,昏迷不醒。 而與此同時,在冥河水上,有兩人泛舟而行,正是如今三國皆欲滅之的罪惡天堂之主與白衣劍者。 兩人乘著竹筏,筏上有酒,有水果,白衣劍者抱劍站在竹筏前頭,男人一張白色毛毯鋪在竹筏上,竹筏極大,卻沒有竹竿,全靠男人以內力運行。 他喝了口酒,雙眼有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你今日心情很好?!卑滓聞φ呖隙ǖ恼f著。 男人也不遮掩,“是啊,凡人的表現,取悅了神明,神總是該有些微施舍的?!?/br> 有酒順著脖子沒入衣袍,妖冶中,自有無上風姿。 白衣劍者點頭,“可要追殺上官闕?” 男人搖搖頭,撥動筏下江水,亂了滿江清華。 “凡事做到一,就足夠了,做到十五,是別人的事情,上官闕現在失蹤的方向,已經十分有意思了,白衣,若是我死上千年百年,你千百年之后會是什么模樣呢?”他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眼中更多的,是一種蔑視。 這樣無聊的執著,從來就不是神能體會的感情。 白衣劍者白了他一眼,“這個問題毫無意義,你死,白衣劍者不會存在,不存在,無后來,無模樣?!?/br>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語氣甚至沒有絲毫起伏,但是就是讓人覺得他說得就是真話,平心而論,男人覺得,自己被取悅到了。 他放過白衣劍者,是白衣劍者自己求死,那就怨不得他了。 他很期待,待他死的那一刻,白衣劍者與他所有糾纏都斬斷的時候,白衣劍者是不是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傀儡術,就算是活傀儡,也是傀儡啊,唯有臨死前的那一刻,才能做回真實的自己。 “這話說的中聽,你是嘴上抹蜜了嗎?”男人笑。 他其實一直很愛笑,只是他的笑,從來都是蔑笑的,輕視的,狂妄的。 眼前的笑,讓白衣劍者察覺了不同,私心里,他希望他是一直這樣笑的,但他也清楚,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習慣了啊。 “我一向實話實說?,F在上官闕已經通過冥河進入了那個地方,你打算怎么做?”白衣劍者問。 男人微微側了側頭,這確實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我那好二弟,來到北羌費盡心思,又怎么可能只是為了分裂北羌這樣的小事呢?若非虞皇登基的上官秘辛,我還真忘了這事,你現在問我要干什么嗎……哦?有了一點意思?!?/br> 男人的神色有些喜悅,白衣劍者凝眉不解,“可是沈從明那邊發生了什么?” “透過羽姬下在他身上的東西有動靜了,竟然想要毀滅嗎?好二弟,這次,你的想法,大哥十分贊同啊~”他好似十分開心。 白衣劍者聽他的話也猜出了大概,突然他想到了自己,“我身上,你也下了這種東西?” “哎~,你身上我自然只是下了監視的咒術,我怎么可能忍心傷害你呢?我最忠實的仆人,白衣啊……” 對于他在別人身上下東西的事情,白衣劍者沒什么意見,“什么都清楚,就太過無聊了,把監視的咒術解了吧,這樣,沈從明才能給你更大的驚喜?!?/br> 男人停止了喝酒,“你在關心他?” 白衣劍者搖頭望向遠山,“我關心的,永遠只有你?!?/br> “花言巧語啊,白衣,你學壞了?!?/br> “后悔放我離開那段時間了?” “這是仆人對神明說話的態度嗎?” “這是我對你說話的態度?!?/br> 這話讓男人難得的不是因為沒有興致而住了嘴,氣氛沉默了半晌,最后男人幽幽一口氣,“你啊……仗著我寵你吧?!?/br> 白衣劍者難得放了劍,他將劍橫放在男人擺果盤美酒的小桌子上,然后盤膝而坐,他對面的男人挑了挑眉,“怎樣了?” “如果……我讓你收手,你能做到嗎?”他看著男人的眼神近乎是祈求。 看著這雙眼睛,男人第一次產生了遲疑,隨后輕笑,“喃凮來不……” “你知道,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來得及!我們一起退隱吧,這天下事,追根究底,又有什么意義呢?你所追求的,難道不是一生的名字?”白衣劍者道。 男人看著他,想笑又不知為何笑不出來,最后只是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已經遺忘的名字,卻是最后的追尋,白衣啊,你太天真了?!?/br> 他嘴角的弧度似乎有些薄涼,“沈從明身上的監視咒術我已經解除,但是其他,你就不用在想了?!鄙驈拿魃砩系谋O視其實已無多少用處,他這樣想著。 白衣劍者看著他,最后什么也沒說。 只是望著遠方連綿的群山,自我嘲諷。 他知道男人不會因為他一句話改變目的的,他一直都知道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沈從明出了北羌宮門,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九州賦的居所,此時的九州賦正在無所事事的逗弄鳥兒,沈從明微不可查的皺皺眉頭,隨后道,“可有陛下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