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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皇耐性徹底耗盡。 “不走,命留下吧!” 魏皇一聲令下,上百士兵涌進院中包圍白衣劍者,白衣劍者身不動,劍已動! 劍光閃爍之下,無人可在近一步! “出去!”白衣劍者沉聲道。 他今日的心情不錯,不想被這些人打擾。 魏皇氣急,一群飯桶!一個人也拿不下! “夜鷹!”他一聲怒吼,天下飛下一個人影,正是魏皇身邊暗衛之一! 白衣劍者緊盯眼前人,夜鷹也在打量白衣劍者,一股說不清的壓力讓他心中警惕,眼前人,是他生平所遇第一人! 第五十三章 呂一到客棧中時,已是月上柳梢。 尋淵霸主的房中,燈燭明亮。 呂一走到樓下就被人請了進去,他進去的時候尋淵霸主正在撫琴。 呂一并不出聲打擾他,而是自覺坐在一旁,等他一曲終了。 “這是獻王曲?”呂一聽得入神。 “不錯?!?/br> “傳聞上官皇朝曾有一王,為救當時病重的帝王起死回生以自己獻祭神明,換得帝王生機,帝王醒后感念其心,特作此曲,以祭此王,本以為樂譜已經在歲月洪荒中失傳,沒想到,今日竟有耳福?!眳我桓锌?。 尋淵霸主離開琴桌,“樂譜從未消失,既然是祭奠獻王,當年的帝王便將樂譜賜給了獻王府世子,此后,此樂譜歲歲流傳,承于王府,可惜后來魏姓謀反,此樂譜才正式失傳?!?/br> 呂一點頭,“呂一受教了,不知霸主手上樂譜來自何處?”他做太子時亦不知此樂譜。 “不過機緣巧合罷了。進入正題吧,上官太子?!?/br> 一聲落,四時靜。 呂一輕笑出聲打破沉寂,“尋淵霸主對上官皇朝知之甚詳。是否可以讓上官闕詢問一二呢?” 這是他極少數的在人前自稱上官闕,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陌生,但也正是這個名字造就了他的一生。 尋淵霸主但笑不語。 “你自號尋淵霸主,所尋的,又是哪處深淵呢?”有風透過開啟的窗進入,書桌上的書逐漸翻開,那是沈從明給他看過的前朝舊事?!斑@書倒挺好賣?!彼麪钏普{笑。 “此書,從來只有一本?!睂Y霸主說,“孤所尋的,并非深淵,而是那本該屬于孤的一切?!?/br> “稱孤道寡,孤家寡人,尋淵霸主的自稱亦是有趣,本該屬于霸主的一切上官闕并不清楚,只是需要你去尋求,可見這一切本就不屬于你,既然如此,尋亦無用?!眳我恍闹杏幸粋€不確定的答案,但是說這些話時,面上的情感卻是絲毫不露。 任是尋淵霸主如何打量,也難從他臉上看出一二,“即使真的不屬于孤,但爭到了,他依然會屬于孤,若尋也不尋就放棄了,那才是真的不屬于孤?!?/br> 他的話音很重,呂一恍然間覺得有些熟悉,“霸主有心便尋吧,上官闕前來的目的想來霸主已經很清楚?!?/br> 尋淵霸主沒有錯過他片刻的晃神,卻也不知他為何晃神,聽到呂一點明主題也不含糊,“上官太子是為了東方雄手上那一批物資吧,上官太子想讓孤出手,那上官太子又能給孤怎樣的條件呢?” 他有坐地起價的態度,但是呂一并不接茬,呂一搖搖頭,“霸主可能誤會了,上官闕并不是想為東方家主手上的物資而來,上官闕來,只是想向霸主打聽一個人?!?/br> 這倒是出乎了尋淵霸主的意料,“哦?什么人?” “不知西戎可有一位姓重的公子?!?/br> 尋淵霸主腦中電光閃過,“上官太子可有明確一點的說法?姓重的孤西戎沒有數百也有幾十,上官太子這樣問孤,叫孤如何答得上?” “姓重的人自然很多,但能讓上官闕感興趣而又姓重的,我想霸主應該明白。畢竟,那是與霸主一樣沒有姓名的人?!?/br> 這話不可謂不扎心,尋淵霸主維持不住面上平靜看向呂一,而呂一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甚至在尋淵霸主看他時還能對著尋淵霸主笑笑。 “孤的身份太子何時知道的?”尋淵霸主問。 “從我進門的每一句話,霸主都在給上官闕透露消息,上官闕若是在猜不出霸主身份,豈非辜負霸主一片苦心?” 他的話敲在尋淵霸主心上,尋淵霸主笑不達眼底,“沈從明將你調教得很好?!彪m然他有心透露,但上官闕能夠在這樣短的時間內明白,也確實聰明,這……并不是一件好事。 “小師叔一向教導有方?!眳我毁潛P。 尋淵霸主發現,他很信任沈明書,這也非是好事,他方才埋下的一番疑慮挑撥,怕是白費了。 “多年不見,皇弟一如既往聰慧過人?!?/br> 他這話直接證實了呂一的猜測。 “我也沒想到,八年不見,皇兄做起了曾經最為討厭的人?!鄙瞎訇I道。 “人,總是會活成自己討厭的樣子?!鄙瞎贉Y笑,笑容里更多的是無奈。 “我記憶中的皇兄,不喜這般諸多算計,一句話能翻出百種意思的行為,他喜歡的,是戰場殺敵的快感,如今模樣,確實陌生?!鄙瞎訇I垂了眼。 上官淵聽著他的話,笑得更為燦爛,也更為虛假,“皇弟不也變了,當年一本正經口誦先賢的少年,如今也能滿嘴機鋒,吊兒郎當的偽裝自己。你我,都變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