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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忍著心中的淚意,為趙桓辰說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太后厭了趙桓辰。 “一個二個都為一個丫鬟生的兒子說話?!碧筝p笑著,笑意并沒有到達眼底,對著趙淮之招招手,“淮之你過來?!?/br> 太后抓著趙淮之的手,看著趙蹇鐸,“去年的時候,我聽宮里頭有人說,王妃在外頭說要把趙桓辰記在她的名下?可有這回事?” 江寧王妃神色難堪,怎的沒有想到居然又提到這樁事。 “王妃說過這話沒有,難道都不知道?!”皇太后揚了聲。 皇太后的聲音是那樣大,江寧王妃覺得所有的人目光都聚攏了過來。 耳根紅的幾乎要滴出血,眼眶發紅低聲道:“是,我說過這話,只是……” “好了?!被侍蟛蝗ヂ牻瓕幫蹂竺娴脑?,她在趙淮之的手背上拍了拍,挺直著背揚聲說道,“這是江寧王府的世子爺,江寧王府唯一的嫡子就是他,今個兒我就在這里把話說的清楚,今后你們盤算什么主意,都別想著紊亂綱常。庶子就是庶子,嫡子就是嫡子,族譜豈是能隨意改的?” 他的一雙兒子,嫡子去救駕,庶子逃了開,皇太后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替趙淮之撐腰,所有的謀劃都落了空,“兒臣謹遵太后懿旨?!?/br> “王妃呢?”皇太后的目光落在了江寧王妃的身上。 江寧王妃的身子一顫,顫著嘴唇說道:“兒臣謹遵太后懿旨?!?/br> 長睫一眨,淚珠兒順著面頰滾落,滴入到了地面上,圓形深色水花綻開。 她親口絕了桓辰的路,這是對一個母親而言最為痛苦的事。 如果可以,她想痛哭一場,只是她不能。 江寧王妃忽然想到了那一日的景來了,當時聽著所有人的恭喜聲,她心中矜喜自得,笑得是春風拂面,怎知道她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會造成這樣的果。 喉頭一甜,江寧王妃用手帕壓了壓唇角。 “明蓮?!壁w蹇鐸見著賀明蓮如此,忍不住問道。 “王爺,我沒事?!辟R明蓮把手帕塞入到了袖籠之中??粗w淮之攙扶皇太后往圣上的方向去,對趙蹇鐸說道,“王爺也去看看罷,我在這里就好,我一個婦道人家就不上前了?!?/br> 趙蹇鐸若是不去,也不妥當,當即對程蕪菁說道,“照看好你的母妃?!笨戳艘谎圳w桓辰,兒子心中難受他猜得到,長嘆一聲,“你也留在這里照看你的母妃?!?/br> 趙桓辰神色淡淡應了下來。 啪嗒一聲,因為他的手松了松,不那么用力,一滴血就落在了地面上。 太后發怒的時候,程蕪菁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平日里慈眉善目的人,發起火格外讓人的心中發怵。 她看向了趙淮之的方向,如今太后絕了讓自家丈夫記在王妃名下的路,她心中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喜歡趙桓辰的時候,眼里只覺得他處處都好。 自從有了丫鬟懷孕的事,她一下便清醒了過來。原本在她眼中其樂融融的江寧王府有些古怪了起來。 如果說原先趙桓辰與趙淮之都在書院讀書的時候,趙淮之惹是生非,書讀得不好,而自家丈夫恭謹有禮,治學精神扎實,王妃與王爺對自己丈夫看重也可以理解。 只是…… 如今趙淮之入朝為官,還是當今圣上最為看中的理藩部,自家丈夫是在翰林院中,所做的事情也是主持收集佛經。兩相對比,當是江寧世子更為出色,就算是江寧世子確實性情不羈,也不應當是眼底對他隱隱有厭惡的。 是的,就是厭惡與不屑。 無論是江寧王爺還是王妃,都看不上世子,反而對如今表現平平的庶子處處做謀劃,這讓程蕪菁覺得古怪。 她作為趙桓辰的妻子,王妃與王爺偏向自己丈夫,作為利益既得者,她自然是笑納。如今趙桓辰沒法子記做嫡子,她也不失望,皇太后的意思很是明確,皇家的族譜哪里有隨意改的? “母妃?!背淌忀妓﹂_了思緒,關切地問著賀明蓮。 “我沒事?!辟R明蓮只覺得她最對不住的就是趙桓辰,“桓辰只怕心里才不好受?!?/br> 趙桓辰面色郁郁看著賀明蓮,“我沒事?!?/br> 口中的甜腥味成了苦澀的味道,她知道她的兒子是怨了她。 ☆、英雄救美 簡寶華的心中一直是心緒不寧的, 時常用余光瞥著圣上的方向。 等到那里終于亂了起來,一時間聽不到場上的喧嘩聲,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如擂。 周若苒原本是等著賽龍舟的開始, 聽到了喧嘩聲, 往圣上的方向看去,面上顯露了疑惑的神情, 又有些擔心自己的娘親, 對簡寶華說道, “你在這里等我,我過去問問?!?/br> 簡寶華等到周若苒離開了位置, 腳步輕快地跟在周若苒的身后。 發生這樣大的事,周若苒等會只怕打聽到了消息之后,便不會再看什么賽龍舟了。 見到了周若苒打聽了消息之后神色大變,簡寶華便上了前。 “怎么了?”簡寶華握住了周若苒的手,她的手心里是濡濕一片。 今日的天委實太熱了些, 此時額頭上沁出了汗水不說, 簡寶華覺得自己的脊背都有些濕了。烈日烤的她有些暈眩,心中是砰砰直跳。 周若苒卻一點也沒有察覺簡寶華的手心過于濡濕, 神色不定低聲說道, “聽說是皇上那里出事了, 有人行刺?!敝苋糗鬯坪跎抡f得聲音太大, 濕熱的氣息噴在簡寶華的耳廓上,這樣的氣息讓簡寶華有些不適應,縮了縮脖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