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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樣式金底,墜著圓潤的珍珠,這與簡寶華的耳鐺樣式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她的是紅寶石鑲嵌,而這一對耳鐺用的是珍珠。 柒夏徹底被打動,終于說道:“他們是這樣說的……” 簡寶珍聽得認真,低頭斂目,腦中記下其中的關鍵處。 柒夏說完了之后,想到了大哥最后一句話,摸了摸珍珠耳環,壓低了聲音快速說道:“我大哥還說了一件事,世子爺對我們小姐很是上心?!?/br> “世子爺?”簡寶珍一下便愣住。 “像是把大小姐當做meimei似的?!逼庀恼f道。 她在簡寶珍的房里耽擱了許久的時候,說完這些,便說道,“我也當走了。 簡寶珍忽的想明白,為何簡寶華在雅苑的時候匆匆離開,她的耳廓紅的幾乎滴血。把發簪和耳環送給柒夏的不平終于被安撫了下來,“我就說,你帶著耳鐺好看?!毙那楹昧?,也就哄著柒夏。 “是嗎?”柒夏原本已經站起了身子,此時卻邁不開離開的步子。 “你看看?!焙唽氄溥f給她一面手鏡,“你皮膚生的白,一般人喜歡珍珠卻也少帶,是因為襯得面黃,而你與珍珠十分契合,你瞧瞧,顯得人都溫柔穩重了?!?/br> 簡寶珍的手指修長而纖細,白凈的手指撥弄耳旁的碎發,露出了圓潤的珍珠。 柒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心里歡喜,因為要回到大小姐的房中,總不好繼續帶,心中想著回去了之后一定要好好看看,誰知道,等著自己攬鏡,總是沒有在二小姐的房中看著好,這個發現讓柒夏氣悶。 一直到很久之后才想明白,珍珠的光澤有限,怎敵寶石的通透璀璨?那一日看著覺得好,是因為二小姐的手指白皙修長,指尖染著的火紅的丹寇,承托出了珍珠淡淡光華。 柒夏離開之后,簡寶珍走到桌面,順手把那瓷杯扔在了地上,清脆的聲響,瓷杯被砸的粉碎,澄色茶湯流淌淡綠色的茶芽無辜地橫在地上。 綠嵐被簡寶珍的動作嚇了一跳,小姐沒什么表情,卻無端讓人心中升了寒意。 “收拾一下?!焙唽氄鋵χ⊙绢^說道,收斂裙擺坐在了軟榻上,踢掉了繡鞋,雙膝也蜷在軟榻上,想著今日里簡寶華通紅的耳廓。她心悅江寧世子? 簡寶珍想到江寧世子的面容,輕輕笑了,她一直以為簡寶華冷靜自制,誰知道那般名聲不堪的江寧世子,她也看得上。 手指扣在仙女捧壽紅木小幾上,若是江寧世子待她也一片真心…… 想到了這里自己便覺得好笑了,前幾日還聽說江寧世子流連于秦樓楚館,嫡親jiejie萬事不急不躁,沒曾想,到底這時候昏了頭。 如果段家的二公子沒有對簡寶華起了心思,段家大公子確實是不錯,可惜那二公子恁的霸道,若是簡寶華當真入了段家,她只消是讓段家的夫人知道,兩位公子對她的心思,簡寶華的后生就不得安寧。 無論是江寧世子還是段家,都不是個好人選。嫁人如同是第二次的投胎,第一次簡寶華投胎投的好,第二次眼見著她要入火坑,簡寶珍的心中是說不出的舒暢,知道簡寶華過得不好,她也就安心了。 只是忽的一頓,想到了自己身上,她也該為自己謀劃了,她要嫁入什么樣的人家。 想到了汪蕊身上的紅痕,覺得汪蕊也是傻的。九皇子又不能登位,竟是半推半就與九皇子成就了好事。又想到了李瑩,為了一個宋文清,算計了那些年,最后被溫九小姐捷足先登。 “小姐,都入夜了,明個兒一早還要去女院呢?!奔t箋吩咐道。 簡寶珍本應當沐浴一番,耽擱了這么久的時候,只得說道:“明個兒一早,早半個時辰喊我,讓廚房把水燒好,我要沐浴?!?/br> 要去女院本就要早起,簡寶珍還要沐浴,被紅箋叫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昏昏欲睡。打了一個哈欠,在浴桶之中昏昏沉沉竟是又睡著了。 沒有上妝,綠嵐忍不住看著簡寶珍,膚色不均,嘴角處有些暗沉,額頭上有去除不掉的痘印,面頰上的肌膚可瞧得見毛孔。她曾見過沐浴過后還濕著頭發的大小姐,肌膚如同剝了殼的雞蛋,柳眉如同山水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卷翹長睫掀起,露出了璀璨奪目星河般的眸子。大小姐似笑非笑,她澄澈的眼好似看穿了所有二小姐的小情緒,“那就拿去罷?!?/br> 絲瓜絡擦著簡寶珍的肌膚,綠嵐看著閉眼的簡寶珍,總是會想到那一日的大小姐,二小姐總是想要和大小姐去爭,但是憑什么去爭呢? 肖氏日日對簡寶珍說得話沒有入簡寶珍的心,卻入了綠嵐的耳。 二小姐委實掐強好勝了些,是不是她想多了,大小姐根本沒有排擠她的意思? 越是觀察,綠嵐越是覺得如此,只是有一次同二小姐說了一次,就惹得小姐哭了一場,紅箋也是訓斥她,綠嵐就把這樁事埋在了心底,小姐本就偏向用紅箋,如今更偏向她些。 綠嵐心中多少也有些沮喪,當年她與紅箋是好姐妹,一起被賣入到簡府的,兩人都是桐廬老鄉,跟著簡家上了京都,背井離鄉本兩人應當依靠,紅箋與自己離了心,她怎會不難過? 綠嵐心不在焉,手下一個用力,搓背的力氣就大了些,當即簡寶珍就呼痛出聲,原本腦中有些渾渾噩噩,一下子就清醒了。 綠嵐連忙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