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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老毛病了?!毙な闲邼恍?,“不用看大夫,就是有些暈船罷了?!?/br> 簡寶華一愣,原本是以為肖氏懷了身孕,如此竟不是?再想了想弟弟的歲數,總疑心肖氏應當是有了身孕,“那也應當看一下的??偛荒懿皇娣?,自己隨便吃些藥?!睂ψ婺刚f道,“祖母,你身子不好,我聽說京都里有一個極出名的大夫,晚些時候讓他給你看診,調養身子好不好?”妙目轉到了肖氏身上,“也給母親調養一下身子為好?!?/br> ☆、身孕 入住了新府邸后, 雖說浩浩蕩蕩不少人,卻總覺得少些什么,等到祖母與肖氏到了京都后, 那種空虛與空缺感就消散開來。 府邸有了女主人, 才真真切切像是生機勃勃的宅院。 因為簡寶珍的事情,簡寶華還有些擔心肖氏與前世的記憶有些出入。而這三日的相處, 讓她放下了心來, 肖氏的脾性與前世記憶之中的一模一樣。 這位繼室, 就連懷了身子,也依然是怯生生而又小心翼翼的。 簡寶華請來的那位大夫, 留下了給祖母的調養方子,給肖氏看診的時候便說道:“雙身子的人了,少些憂思。原先底子就有些差,如果沒有身子,還能夠開些藥調理一番?,F在既然有了孩子, 我開些食補的方子?!?/br> 肖氏對自己的身子是不在意的, 她對大夫說道,“我身子不好, 會不會也連累孩子?”她在意的只是肚子里的孩子。 簡寶華想到了肖氏, 那時候在湘洲, 肚子微微隆起的時候, 才驚覺不對,看診之后得了有身孕的消息。 錯過了最合適的滋補的時機,生下的孩子瘦瘦小小, 如同貓兒一般。 生下孩子后,剛開始肖氏是沒有奶的,為了下奶,她吃了許多匪夷所思的偏方。 簡寶華無意之中知道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愿意去見她。 肖氏現在傾著身子問著大夫的模樣,讓簡寶華想到了那時候的場景。 “按照食補的方子就是?!贝蠓蛘f道,從行醫的藥匣里厚厚的一疊之中,翻找了一番,抽出了幾張說道:“就是這幾個方子,識字的抄下就好?!?/br> “我來吧?!焙唽氄湔f道。 簡寶華說道:“我也懂些醫理,我先看看罷?!?/br> 簡寶珍本來已經伸手準備去接大夫手里的方子,因為簡寶華的話,大夫自然而然地把方子遞給了簡寶華。 簡寶珍落了空,柔順地垂下手,廣袖遮住了她握拳的動作。 簡寶華看到里頭有阿膠、天麻、鹿茸等滋補之物,想到肖氏的性子,就問道:“這方子也不能天天吃,日日吃的罷?!?/br> 大夫有些詫異簡寶華的話,“這味道日日吃,也沒人能吃得下?!?/br> 簡寶華笑了笑,旁人吃不下,肖氏是可以的,“就算是好物,也應當是有個度的?!?/br> 撫著花白的須發,頷首道:“不錯,什么都是都是過猶不及,食補里的方子都是好物,卻也不能一味滋補。得控制著,若是肚子里的孩子太胖了,生產的時候母親遭罪不說,對孩子也不好?!?/br> 得了大夫的話,簡寶華放下心來,她去問大夫,就是為了把這話說給肖氏聽。 簡老夫人因為簡寶華的發問多看了孫女一眼。 當時讓岳家去養簡寶華,是做的再明智不過的決定。梳著雙丫髻的小丫頭,行事張弛有度,她被齊家教養的極好。 短短三日的相處,就拿捏出肖氏的性情,故而有了剛剛的發問。簡老夫人覺察到了孫女的聰慧伶俐。 除此之外,談吐有秩,禮儀大方,為人處世具是上佳。 她本就猜到了齊家的教養好,竟是不知道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而她教養的簡琦,性情反而不及簡寶華。 想到了簡琦,簡老夫人的面上一黯,她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想到了昨日女兒來到府邸,等到無人的時候,就紅了眼眶。 女兒心中生了要與宋文清和離的心思。 簡老夫人嘆息一聲,面容上是說不清的疲憊,她把女兒養得太過于肖似自己,面上柔柔弱弱,實則拿定了主意,就咬定青山不放松。 簡琦是高嫁,當年與宋文清是兩情相悅。 宋文清與簡琦是有些像的,他們兩人才學好,都有一種不羈的文人的天真,故而才能沖破世俗在一起。 宋家門楣雖高,宋家兩老是軟性子。見著兒子認定了簡琦,簡琦的才學入了他們的眼,也就成全了他們。 若是安安穩穩順遂一輩子,當是多好。 宋文清許是有了紅顏知己,簡琦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昨個兒通紅了眼,貝齒咬破了唇,眼里是絕望。 想到了昨日里的簡琦,簡老夫人心疼的再次一嘆。 “祖母?!焙唽毴A柔聲問道,“身上不舒服嗎?” “無事?!焙喞戏蛉瞬挥尯唽毴A擔心,簡琦的事情許是還有轉機。 簡寶華把方子推到了簡寶珍的面前。 簡寶珍頓了頓,柔順地拿起方子走到一邊,先前紅箋已經讓腿腳利落的小丫頭,去拿筆墨紙硯之物,簡寶珍到長案上,把大夫的方子抄下。 她的心中的郁氣隨著狼毫一泄而出。 簡寶華則是在同祖母說話,“李大夫的醫術好,我去了女院,日日是要回來的,要盯著祖母吃藥?!?/br> “好?!焙喞戏蛉诵χf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