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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禹禹獨行,他以為會行得困頓,此時卻有人溫柔提醒,莫忘初心。 她只是一個孩童,他卻并不小覷她。 趙淮之笑了笑,笑里是說不出的灑脫,夾了馬肚,烈焰奔了起來,在傍晚的青石路面,像是一團火焰被風卷著向前。 ………………………………………………………………………………………… 簡寶華被趙淮之送回之后,染春早已回到了屋里,湯圓聽到了簡寶華的步音,喵嗚叫著到了簡寶華的身邊,尾尖翹起繞著簡寶華行著,直到她抱起自己,湯圓窩在簡寶華的懷中,發出了愉悅的呼嚕聲。 簡寶華見著湯圓,也心里暖意升騰。 “又是江寧世子?”柒夏得了消息,知道是趙淮之送回的簡寶華,對著簡寶華說道,“小姐,夫人應當要同你說說,少與江寧世子往來罷。昨個兒聽說他沖撞了江寧王妃,把王妃氣暈了不說,還硬生生把王妃晃醒?!?/br> “怎么回事?” 簡寶華便從柒夏的口中知道了溫泉莊子和其余的兩件鋪子,趙淮之是用什么法子得到的。簡寶華坐在繡凳上,用手作梳梳攏湯圓的毛發。 湯圓這貓兒,在每每剛見到她的時候,對她是親昵無比,不消到一刻鐘,得到了簡寶華的主意后,便會輕巧地從她的膝頭跳下。 此時的湯圓甩著毛發,舔一舔軟墊里的毛,慢悠悠就走開了。 柒夏說得是神氣活現,可以感覺到她對趙淮之的nongnong的失望,他如何撒潑,如何的讓王妃落了面子,最不可思議的就是氣暈了王妃,居然還要搖醒她。 簡寶華聽到這里的時候,是覺得最好笑的,她可不信趙淮之搖醒江寧王妃,若是說他偷偷在王妃的腰間擰了一下還差不多。 “可惜了那般的人物,行事太不著調,鬧得人盡皆知,丟足了面子?!逼庀恼f道,最后下了結論,“夫人定然會讓小姐你與他少往來?!?/br> 簡寶華不予置否,她倒不認為舅母會同自己說少與趙淮之往來,說到底趙淮之與江寧王妃的沖突,是家務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柒夏如此感慨,不過是因為覺得,如同謫仙一般的趙淮之,這般行事著實不妥。旁人議論,也是因為高貴如同世子王妃,也有雞毛蒜皮的家務事扯不清。若是家和萬事興的人家,覺得這一樁事上比過了江寧王府,心里頭恐怕還會竊喜地哼上小曲。 如簡寶華所料,晚飯的時候,問起了她下午有什么見聞,卻從未提醒她應當疏遠了江寧世子趙淮之。 飯后,齊瑯說道,“近期,若是無事便不要外出了?!?/br> 簡寶華與趙淮之還有約,便說道:“外祖父,你忘了,我同你說的,我同郡主明天還有約?!?/br> “能不能想法子推了?” 簡寶華搖搖頭,“我已經應下了?!?/br> “怎么了?”齊老夫人問道,“你這般的神色嚇到孩子了?!?/br> “只是有一樁舊事?!饼R瑯不想多說。 齊老夫人的眉頭皺起。 見著妻子的神色,齊瑯就知道她心生不悅,她平生最厭惡便是說話吞吞吐吐,讓人心中或是生疑或是難安。長嘆一聲,“睢縣有一人……”既然如此,不如把話說個分明。 吳生的事情在此時終于輾轉到了外祖父的耳中,只是消息傳的太慢,外祖父只知道睢縣的兇案,知道吳生的不知所蹤,不知道吳生已被捉。 前世的夢魘今生已經消匿于無形。 舅母聽了始末,是咋舌,“自個兒舞弊,還怪上了旁人?他也曾是讀過書的,這些最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外祖母道:“難道你也覺得當初有錯?” 齊瑯搖頭,“我不后悔當日所為?!?/br> “不過吳生到底是個危險人物,能少外出便少外出?!本四负问蠈唽毴A說道:“明兒不如讓人捎封信,同郡主解釋一番?!?/br> 簡寶華故作天真說道,“若不然,我可以穿的差些,做些遮掩如何?”她彎起眉眼,“我扮作小丫頭好了。做個小廝也好?!?/br> “一定要去?”外祖父對簡寶華說道。 簡寶華說道:“人無信不立,我已經應下了,同她說好了?!毙闹袑ν庾娓刚f一聲抱歉,她無法解釋如何比他們更早知道吳生的事情,知道吳生就在堂審,最為關鍵的是,明日里的堂審,她并不想讓外祖父出現。 她在前世曾聽聞,有犯人在堂審的時候見到了昔日的仇人,竟是選擇了衙役心弦松弛的時機,沖向那人,一口咬在仇人的脖頸處,把仇人咬的流血而死。 簡寶華不想讓外祖父生一丁點的意外。 “寶丫頭就出去罷。所有人外出的時候都注意一些,走熱鬧的地方,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穿的衣裳也尋常低調一些?!蓖庾婺付ㄏ铝酥饕?,“這是天子腳下,提早做了準備,難道因為一個吳生,一輩子都不外出?” “我只是……”外祖父嘆了一口氣,“總覺得吳生沒有尋到,心中有些惴惴難安?!?/br> “你少出去才是?!蓖庾婺刚f道,“若是無事,不如讀本書,或者是與我對弈?!?/br> 簡寶華外出的事最終定下。簡寶華起得是清早,帶著染春坐了馬車到了公主府附近。 馬車的車夫見著簡寶華并不入公主府,心中有些怪異,便聽到簡寶華開口對染春吩咐,“今個兒放你一日的假?!焙唽毴A說道,給染春的手中塞了一小錠的銀子,“申酉之交,你在這里等著我。你應當要知道怎么做?!彼焓?,握著染春的手,讓她合攏了那一枚的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