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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把另一頭的畫面放大,坐在評委席后排,帶了個鴨舌帽的,怎么那么像鹿明那廝呢! 謝紈面色古怪,他倆人干啥來了?總不會是來給他游哥加油的吧? 他這邊嘶嘶的抽氣聲太明顯,可司危樓的視線,卻沒從舞臺上那個模糊的身影上移開。 整間屋內都安靜下來,連評委翻紙的聲音都停了。 忽然,一道琵琶音從音響中傳出,舞臺上的人依舊隱在黑暗中,背對著觀眾。 他雙臂纖長,隨著樂聲抬起,左腿也半曲著微微向上。 隨著一聲沉悶的鼓點,他以反彈琵琶的動作穩穩定住,同時,舞臺正中央一道暖黃光線打下來,映出了舞者的身形。 司游身著一身純黑色的練功服,長袖長褲,面料寬松柔軟,隨著他的動作翩然舞動。 他依舊背對著觀眾席,空靈的女聲唱著“身坐蓮花手扶云”。 司游的身材比例趨近完美,細長筆直的腿,一抬一落就是一道景,他腰線緊致卻柔軟。 敦煌舞實在太考驗舞者的肢體柔美度和控制力,司游把這兩點都發揮到了極致。 司危樓坐直了身子,視線一眨不眨地落在臺上。 而靠在舞臺陰影處的沈遇北,卻是實實在在地怔在了原地。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司游。 在他的印象里,司游是張揚的更是帥氣的,可這曲舞蹈卻讓他整個人都柔了下來,一舉手一抬足,盡是風情。 這樣的司游,在這瞬間,已經打破了沈遇北對他的過往認知。 這樣一個柔美的司游,和過去他肆意的笑臉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他特有的吸引力。 吸引著沈遇北的視線,攪動了他沉寂的思緒。 而坐在最前方的鹿明,無疑是受到刺激最強烈的一個。 從他的位置和角度,他甚至可以看到司游衣服上微微牽起的褶皺,能看到他隱在布料下的肌rou線條的起伏。 那些細小的點,都像是他此刻的心跳,被不斷放大! 這真的是從小跟他打到大的司游嗎? 他為什么沒早點看他跳舞? 男人的腰怎么能那么細?看著還那么軟! 他腦子里很亂,亂到整個人都快趴到前排座位的椅背上了都沒察覺。 舞臺上的人身姿游曳,卻遲遲沒轉過身來,臺下不少人都無意識地伸長了脖子,想看看他的模樣。 司危樓也微微向前傾了傾上身。 樂曲陡然轉高,又忽然一頓,隨著女聲一句高亢的“鴻音載著我的歌曲”,舞臺上的人終于轉過身來。 司危樓呼吸一窒,眸色閃爍。 司游臉上,居然帶著一個銀色的面紗! 面紗柔軟地垂著,半遮不遮地掩住了他的鼻子和唇,只有一雙明亮的眼,含著笑意看向臺下。 他分明誰都沒看,卻又好像每個人都和他對視了一樣。 音樂持續高昂,司游的動作也愈發激烈,彎腰回身旋轉,每一個動作都控制得恰到好處。 最后一句“是醉是醒,隨它去呀”結束的瞬間,司游臉上的薄紗終于落下,可沒等觀眾仔細看一眼,舞臺就又暗了下來。 驚鴻一瞥的美,遺憾、迫切,所有在場的人,心都被他捏住了,帶走了。 遺憾舞蹈結束得太快,迫切想要再看一眼他的臉,想知道帶來如此動人演出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樣。 司危樓久久回不過神,他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狂躁的心跳聲。 司游的樣子不斷在他眼前閃過,初見時防備中帶著好奇的觀察,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偽裝出的難纏,因為委屈而通紅落淚的眼,想欺負人卻被發現時的尷尬別扭...... 嬌氣,明媚,活潑,愛面子,別扭,他身上的特質鮮明卻又互相矛盾,讓人忍不住去想,他還有沒有更多令人驚喜的地方。 就比如,這樣在舞臺上閃耀的樣子。 “小樓,走啊?!?/br> 趙鳶小聲叫他,道:“小游表演完就回家了,咱們一起回?!?/br> 司危樓回過神,點了下頭跟著他們向外走。 直到出了會場,被風一吹,司危樓才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身薄汗,雙手還在無意識地攥著拳,現在松開后指節都是酸疼的。 會場外是一片小廣場,因為文化宮今天都被包圓了,所以這里根本就沒什么人。 也因此,這里站幾個人就顯得很突兀。 謝紈看到那個背靠在墻邊發呆的人時,便道:“果然沒看錯,真是鹿明?!?/br> 司危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發現鹿明正仰頭看著天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失落又興奮的模樣,非常奇怪。 另一邊,司游下了臺剛回到更衣室,就在門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我去?!” 司游被嚇了一跳,震驚道:“你也來比賽的?” 沈遇北:“......” 他站直身子,看向司游。 司游:“?” “怎么了?你不會是等我呢吧?” 沈遇北忽然笑了,不明所以道:“還是這樣的你......” 還是這樣的司游讓他感覺熟悉。 剛才臺上那個,沈遇北到現在都不太敢回想。 因為一想起來,他就覺得自己哪里都不太對勁。 司游蹙眉:“說什么呢?算了,不愛說就別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