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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伶略一點頭微笑:“你喜歡就好?!?/br> 經過鎖鏈事件后,單程決定要開誠布公地與郁伶好好談談,比如說重提一下之前郁伶答應過,卻仿佛被無意忘記掉的“一個月之約”。 但望著郁伶那雙眼睛,他的話不知怎的變成了:“除了鎖鏈外,郁伶你還有其他比較……特殊或者說和眾人不太一樣的喜好玩具嗎?” 郁伶淡漠眸子輕抬,輕輕唔了一聲:“單哥哥你要陪我玩嗎?” 單程:…… 他發誓他剛才沒看錯,郁伶藏在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剛才閃過了一絲幽暗的光。 單程呵呵地干笑兩下,頂著郁伶清冷克制卻格外幽暗的目光,說出口的話就不自覺就變成了:“如果是不太過分的,也不是不可以……” 在郁伶略挑高眉頭時,他話鋒又是一轉。 “但郁伶,你得告訴我你為什么喜歡玩這些玩具?!?/br> 郁伶挑起眉頭更高,隔著斯文金絲眼鏡,冷清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單程。 空氣似乎緊了起來。 片刻后郁伶掩藏住了面龐上所有情緒,輕輕地笑道:“單哥哥,你想過郁家老宅作客嗎?早晨時外公給我打過電話了,他一直對你非常好奇,聽說今天是你生日后,還特地讓我一定帶你過去,要送給你一份生日禮物?!?/br> 單程輕輕皺眉:“……郁伶?!?/br> 郁伶又在回避他的問題。 郁伶輕輕地補充道:“我在老宅里生活了許多年,或許單哥哥你會好奇我在那里留下的痕跡?!?/br> 單程抬起了頭看郁伶。 郁伶卻避開他的目光,用帕子掩唇咳嗽兩聲后,站起了身,“外公給我們準備了晚飯,我們得快些出發,忠叔已經替我們收拾好了行李?!?/br> 然后他轉身出了房間。 他是不可能主動把一切告訴單哥哥的。 他沒辦法接受單哥哥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他沒辦法想象單哥哥排斥他恐懼他甚至驚恐地推開他,但他……最近似乎也沒辦法讓單哥哥只喜歡他這假象了。 他是個太自私霸道的人。 他開始貪圖單哥哥的愛意,想要讓單哥哥喜歡的人是他真實的自己——變態、怪物、反社會、連父母都無法容忍與接收的真實的他。 明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所以他就只能在單哥哥知道真相后,離開他的時候把他關起來了。 在聽到郁伶那一句話后,單程就沒辦法拒絕這一趟旅程。 他簡單換了一套符合長輩喜好的衣服,就與郁伶坐上了開往郁家老宅的車。在車上郁伶都十分繁忙的樣子,一直用極快的速度掃著文獻,并沒有和單程說話。 單程看他頭也不抬地專注,也便沒有打擾他。 車子行駛了三個小時到了郁家老宅。 這位于城郊一座風景很好的山上,空氣清新環境清幽,據司機介紹說這附近半座山,包括湖泊樹林都是郁家的私產,這讓單程又沉默了片刻。 為郁家的財大氣粗。 郁家老宅嚴格來說是指郁家家主的宅子。 據說這房子是從明清時郁家傳下來的老物件,歷經幾代時代變遷,活過的歲數比郁家家主還大,是真正的老古董,是每一代郁家家主的專屬住處。 因為家族繁茂昌盛子弟眾多,除卻嫡支中格外受寵的,其他人只能在每年家主過壽家族聚會時,來老宅住幾天。 其中郁伶是能夠陪伴郁家家主住在老宅的。 但郁伶自己搬出來了。 車子行駛在山路上蜿蜒許久,終于聽到了一個古色古香房子門口。郁家老宅整體肖似明清蘇氏園林,白墻黑瓦,上頭還拿黑底金字牌匾寫著二字——郁宅。 進門路過一個小湖泊,單程見到了一個拿著水壺給蘭花澆水的唐裝老者。老者約莫六七十歲,頭發略有些白,雖面龐已有老態,仍能讓人撲面感受到在商場拼殺多年的殺伐果決。 郁伶頓下了腳步,客氣淡漠地道:“外公?!?/br> 單程這才恍然這是郁家家主,乖巧地叫了一聲:“外公?!?/br> “來了?!崩险邔⑺畨亟唤o園丁,從青石小徑上走到郁伶旁邊,上下審視著郁伶,態度卻不甚熱絡,仿佛只是用從他面龐上搜索另一個人的影子。 郁伶一言不發地垂眸站著,任憑他打量與探究。 單程覺得這場景奇怪,卻又說不出為了什么。 最終郁家家主挪開了目光,似是疲倦地嘆了口氣,對郁伶道,“想住就住幾天吧。你以前的房間都給你留著呢?!?/br> 郁伶一言不發地帶著單程往里走。單程深知這不是一個問問題的時機,只好跟著郁伶悶頭往前走,愈發覺得郁伶生長大的環境十分詭異。 ——分明是個豪富世家來著。 “……小伶?!北澈笥欣先松n老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疲倦和頹唐,仿佛忍不住的哀求地道,“快到那個日子了,你今年去看看她吧?!?/br> 郁伶彬彬有禮道:“知道了?!?/br> 等走出兩三步后,單程才覺得避開了暗潮旋渦中央,小聲地問:“郁伶,你生氣了?” 這是他認識郁伶以來,頭一次見到他生氣。實在是郁伶太過淡漠,在乎的東西幾乎沒有,也無談有多余情緒。 但他剛才分明感受到在郁家家主提起‘她’時,郁伶外表依舊彬彬有禮與禮貌疏離,眸光卻幽暗深邃地散發出了猶如實質般厭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