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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這裸泳的姿勢一點都不標準,一百分滿分我給你十分?!?/br> “導演不帶你這樣的玩的?!?/br> 媒體們也哈哈笑成一團,主持人打趣聲在臺上響起,導演從水里鉆出來,抹了一把頭發,嬌羞地道:“人家是比較傳統的人,被看人身了子就要以身相許的,你們要是愿意的話,我也可以再來一次?!?/br> 頓時又讓大家笑成了一團。 單程因為不太愛湊熱鬧,一直站在人群外兩三層的地方。 本來見導演要裸泳,他還沒什么興趣,聽說導演偷jian?;?,穿著rou色泳褲,忍不住就想上前一步,看看這一saocao作。 剛踏出那一步,他的眼睛便被人蒙上了。 冬日雪后白樺林般的氣息籠罩了他,略帶冰涼的呼吸聲打在了他的耳后,令那里應激性地一陣酥麻,一個清冷又略顯強勢的聲音道:“別看?!?/br> 單程無奈地道:“我就是……” 輕輕但不沙啞的咳嗽響起,郁伶彬彬有禮地補充了一句:“他太胖了,沒我好看?!?/br> 單程:…… 郁伶都說這份上了,單程的好奇心著實沒那么強。他扒下那遮住自己眼睛的略顯冰涼的手,扭頭看了眼大堂中央掛鐘時間——十一點五十九分。 還真是不負郁伶機器人守時作息人設。 單程與郁伶尋了一個沒人的角落里說話。保鏢們團團將二人圍住,一一警告著記者們不要拍這邊,并禮貌勸阻誤入的觀眾不要多嘴說錯話。 “這邊可能還需要幾分鐘結束?!眴纬套诨▔吷?,有些歉意地解釋。他確實是計劃好和郁伶一起過生日,也和導演等主辦方商量好的,可惜這世上最多的是計劃跟不上變化。 “無妨?!庇袅孑p輕咳嗽兩聲道,“我等你?!?/br> 單程低低嗯了一聲。 郁伶替單程整理著衣領,凝視著單程的眉眼,聲音輕緩溫柔:“只要我們倆在一起都算是過生日,無所謂究竟在哪一個地點,不是嗎?” 單程重重點頭揚起了笑。 見面會在導演“裸泳”一圈后徹底落下了帷幕。制作方特地派了專人互送粉絲離開到酒店休息,導演與陳一綸等幾個主創興奮勁還沒過,還想聚一回唱歌慶祝,單程自然地告了假。 眾人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也沒多留他就放他走了。 在十二點半時,單程終于與郁伶一起坐上了回家的車。 單程與郁伶并肩坐著。 因為時差沒完全倒過來,又在慶功宴上忙活了一通,還和單浩弘動了一回手,單程著實累壞。本來還想和郁伶說兩句話的他,在溫度適宜的安靜環境下,不自覺地就打起了盹。 他將腦袋歪在了郁伶的肩頭上。 郁伶今天依舊穿著白西服,單程的烏黑腦袋擱在上頭時,有種黑與白的色彩對比感。 望著靠著自己肩膀,熟稔依戀地睡著了的單程,郁伶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清冷眸中沸騰著幽暗的情緒,用手指在空氣中描摹著單程眉眼。 在洗手間里,那個叫單浩弘的男人,告訴了單哥哥一些關于他的事情。 ——一些他拼命想藏起來埋在土里,用身體擋住,一輩子不給單哥哥看見的臟兮兮的黑暗真相。 他的確是個天生怪物和變態。 他身體里留著怪物和變態的血。郁家人仿佛天生受著詛咒,基因天生就有瘋子與天才的傳統。每一代郁家都會出一個杰出的藝術家、科學家、醫生律師心理學家…… 或者表面是杰出的藝術家、科學家、醫生、律師、心理學家,內心是不會共情、腦袋里能聽到很多小人說話、認為地球是方的,人類是蘑菇的、心黑了的人都是蟑螂需要被清除的怪物與變態。 他母親便是一個國際頂尖畫家與一個瘋子。 她是三十二歲時發病的。 這是郁家病人們最晚的發病記錄。那時郁家所有人都以為這一代是特例,郁家不會出現這種瘋子了。連母親也這么覺得,她放心地和一個相愛的人結了婚,婚后一年生下了他,并在產后抑郁同時患了精神分裂癥。 幻覺中她險些砍了父親。 父親覺得郁家人騙了他。 他本身就是一個賭徒,他‘愛’上母親有很大部分原因是母親能夠給他帶來足夠的事業上的助力和此生都用不完的財富與名聲。 他卻險些喪命于母親手下。 這讓他覺得得不償失。 驚恐之下,他決定結束這一切。當然作為這么多年青春時光浪費在郁家的補償,他離開時肯定是要找個把柄,向郁家狠狠要一筆錢的。 他就是那個倒霉的把柄。 郁伶輕輕描摹著單程的眉眼,仿佛他的世界里除了眼前這一個人,再沒有其他任何一點旁的東西……那灼熱的目光似要將他的模樣印刻在心里,血液里,身體里…… 他卻不后悔被父親帶走關起來的那一段時間。 因為命運給他送來了單哥哥。 ——這個世界上唯一屬于他的寶貝。 耳邊似乎響起了無數嘈雜尖利的嘲笑聲,有女人有男人有小孩有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龐,成為幢幢鬼影地挨挨擠擠地往他面前擠。 “看你個可憐蟲,你的愛人已經知道你的真面目了!他會和所有知道你真面目的人一樣,厭惡你立刻選擇離開你,你沒有別的選擇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