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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郁恒星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比那天聽見梁緒吹得一手好嗩吶還要驚訝。 梁緒慢一步下來,穿著高領的晚波藍毛線衣,周身信息素收斂得很好,站到唐城旁邊時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有味道么?”他問。 這也正是唐城所奇怪的地方,整棟房子他從進門就只聞到很淡的花香味,并不排斥,開窗通一會兒風,味道就徹底消散了。 唐城反問:“你沒在這兒住了?” “嗯,搬去橋灣有半個多月了?!?/br> “我記得你看房時對這里一見鐘情?!?/br> 梁緒笑笑,略去季戎來強闖的糟心事兒,分享道:“橋灣距離他和我上班的地方都近。他家里出現變故之后,他也被迫坦白了,不必再藏著掖著?!?/br> 唐城由衷為他的發小感到高興,再回頭看看米貝明,正和自己的Omega在一起直播,便壓低聲道:“這一次你們吵架,好像和以往都不一樣?!?/br> 以往梁緒滿心苦悶無處宣泄,有時會去花園道吃碗餛飩。若是散步逛家紡加吃餛飩都不能讓他好受一點,他就會坐在鋪子外的休息椅上抽煙,等唐城打烊了,一塊兒去拳館活動活動手腳。 “這一次我改變想法了?!绷壕w找出兩條圍裙,遞給唐城一條,邊說邊抿著笑,“以前多少是在縱容他,把他嘴上不饒人的壞毛病越慣越完蛋。這一次不打算再這樣了,問題總要解決?!?/br> 唐城品了品,說:“痛定思痛,決心下狠心?” “嗯?!?/br> “看來挺成功?” 梁緒欣慰得嘆息:“該怎么說,甚至后悔沒有早點下這個狠心?!?/br> 直播二人組炫耀完布娃娃,回到沙發前插隊社畜四人組玩起情景斗地主。菜得沒轍不說,賠了還不肯服輸,典型的又菜又愛玩。 漸漸空氣里彌漫開勾人饞蟲的香味,冬天暖胃的濃湯已經煲上了,馬上滋啦下油鍋的爆香聲音也刺激著耳膜。 郁恒星頹敗地攤牌,又輸一場,氣得臉紅,跑到唐城身邊來訴苦,說隊友米貝明真是手氣差到沒邊兒且技術也根本沒眼看,和他一伙兒當農民,就沒把地主斗贏過,好慘好慘。 唐城直樂,朝著旁邊顛勺的梁緒示意道:“這兒有個救兵可以搬,橫掃沙場,所向披靡?!?/br> 梁緒笑道:“擔不起?!?/br> “那你快去,”郁恒星來勁兒道,“fafa輸得褲頭都沒了,馬上就要賣身給地主家當苦力了!” 鍋里是煸出油汁的五花臘rou,和蒜苗洋蔥一起炒香,預備再加白菜苔。 “交給我就行,正好讓我過過顛勺的癮?!庇艉阈擒S躍欲試,又朝唐城仰起臉,撒嬌似的,“但是你得盯著我,我怕我辣手摧花炒浪費了?!?/br> 梁緒就把大廚的位置讓給郁恒星,穿著淺格子的圍裙來到沙發里落座,看到這一局他的小米翻身當地主了,可惜被圍攻得落花流水,只剩下兩張出不去的小牌砸在手里,輸光光。 米貝明不信邪,把梁緒當成手游可氪的金,往沙發里一癱,指揮道:“靠你了,大哥!” 梁緒代替小米,引得對面社畜組戰意飆升,他倒是不慌,洗牌時還和身邊的小米閑話道:“小說里有這樣的情節么?” 在場幾人除了米貝明半瞇起眼,其他人都不明所以。 小米不自覺縮緊屁股:“什么情節?” “主人公指揮替身迎戰,自己去了一趟衛生間,等回來時,發現家產從一窮二白變成了富可敵國?!?/br> 社畜組員聽罷這番堪比挑釁的言論,摸牌的動作頓時一頓,提醒梁緒莫要張狂,現在富得流油的可是他們,好多特殊技能牌都在他們手上呢,當心此時放大話,等會兒就打臉。 只有米貝明精準提取到了話中話——“去衛生間”才是隱藏的重點。 他眼睛一瞥,正和梁緒目光相碰,眼神里的彎彎繞繞也只有他們彼此才曉得。 米貝明仍是癱著,一動未動,說:“我不去,我要和小說情節反著來。沒聽他們說么,現在富得流油的是他們。你好好努力,好好表現,等你讓我也富得流出來了,我再去也不遲?!?/br> “行?!绷壕w勾著唇,被撩撥得有些心猿意馬,但他不緊不慢地整理好牌面,修長的手指不論是下廚料理還是玩撲克牌,都賞心悅目得沒話說。 窗外夜色四起,雪霽的夜空漫布星光。 郁恒星興沖沖地跑過來把手機拿走了,于是直播界面從梁緒一舉贏下首局把小米的褲頭贏回來了,轉變成郁恒星人生第一盤顛勺作品,色香俱全,味道由唐城撒鹽放調料,想必也不會有偏差。 “其實今天的主角到現在還沒有登場,”閃閃把盤子放去餐桌上,指著還沒拼裝的蛋糕說道,“壽星遇到晚高峰,大約還有十分鐘才能亮相?!?/br> 評論里喊:請務必讓壽星入鏡! 閃閃學方言道:“要得要得,壽星也是無敵大帥哥!和fafa的帥不一樣,fafa是帶刺的玫瑰,壽星是金燦燦的太陽花?!?/br> 唐城聽得好笑,叫他過來繼續打下手,郁恒星說等等,放下手機把長發扎成了一個慵懶的丸子豎在頭頂,這才湊回到唐城身邊,在鏡頭看不到的地方仰起頭找唐城索吻,唇語道:“親嗎?” 唐城直接把他攬到身前,寬厚的懷抱將郁恒星一整個兒籠罩住,兩人在裊裊香氣中接了個偷偷摸摸的吻,吻里有Alpha的迷迭香,把郁恒星迷得如癡如醉,又抓在唐城的胳膊上,踮起腳再吻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