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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幾個大步回到一樓客廳,米貝明把季戎扔在樓梯的第一個臺階上,就跟一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季戎抱在扶手柱上,醉醺醺地不停喊著“梁緒哥”,讓梁緒抱著他別放開。 米貝明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就算撒火對方也是個不清醒的,撒了白撒,氣死誰了! “你就在這兒等著吧,等警察帶你回去喝茶醒酒?!?/br> 再轉過身面對落地窗,氣絕了,這拿什么才能遮得住??? “警察一會兒就到,物業也通知了,馬上就來?!绷壕w還是進來了,圍巾拉到鼻子上面,只露著兩只眼睛看看滿地狼藉,無奈地嘆了口氣。 米貝明撇撇嘴,沒質問他也沒有趕他走,說:“收拾一下吧,分工合作?!?/br> 夜里九點,一輛警車停在了別墅門前。 警察進門就看到犯罪分子已被制服,口貼膠條,手腕被束縛在欄桿上,而報警的人正拿著拖把在打掃衛生。 膠條是米貝明貼的,聽不得季戎醉態橫生地把梁緒叫個沒完,手也是他捆的,免得有人總想攀著欄桿柱爬起來,不省心。 季戎被帶走了,走前打了一針抑制劑,奧迪也被警察開回派出所。 就剩物業還在這里想辦法,說:“我們倉庫里有防風簾,要不你們湊合一晚?能擋擋風?!?/br> 梁緒開車跟著物業去拿防風簾,留米貝明在家里等著。 他找到一個很大的手提袋,把沾上紅酒的娃娃全都放進袋子里,好讓梁緒明天拿到干洗店去。 糟糕的元旦尾巴。 周遭在吵鬧過后變得極度安靜,米貝明坐在沙發里發呆,酒精讓他很興奮,但身體卻一動不動,開始不由自主地淪陷進幻想之中。 他拱手讓愛,讓給季戎了,梁緒變成季戎的了,今晚的鬧劇變成自己才是那個可憐的土匪。 梁緒對他絕情,季戎罵他不知珍惜,一切都是他自己活該,是他咎由自取。 還幻想更加過分的,梁緒和季戎擁抱,接吻,梁緒穿上圍裙給季戎下廚做一日三餐,也貪吃貪欲地度過整個假期。 “不行,”米貝明喃喃,“不行,休想我拱手讓——” “念叨什么呢?” 米貝明一驚,抬眼看到梁緒已經回來了,懷里抱著棕色的防風簾,他竟然都沒有聽見,他眨了眨因為失神而瞪得太久的眼睛,說:“沒什么,罵季戎呢?!?/br> 梁緒笑了一下,放下厚重的簾子蹲到米貝明身前,對他道:“很在意是不是?!?/br> “談不上,就是家里的玻璃不夠他砸的?!?/br> 梁緒攥著他的手,冰涼,他捧進手心里搓搓,說:“我們搬個家吧,找個離你上班近的地方買個房子,好么?” 米貝明問:“同居?” 梁緒“嗯”道:“同居?!?/br> “可我還沒把你追到——” 說不下去,梁緒在輕笑,惹得米貝明也想笑,感覺這話著實多余。 “隨你,我把房子買著,你想來就來?!绷壕w幫他找回點面子,“不妨礙你的計劃?!?/br> 防風簾掛在落地窗骨架上,勉強能湊合一晚。 屋子里的香橙味道已經被吹散,重新充滿馬鞭草花香。 明天要上班,要早起,電影果然是沒看成,米貝明也沒有和梁緒一起睡在主臥里,而是像上次一樣,定個鬧鐘,跑去次臥里過夜。 他有些失眠,總是回想起今晚的季戎。 插足當第三者毫無道德可言,可是想要愛人的欲望并沒有錯。 除開季戎,米貝明回憶這幾年跟梁緒告白過的人,一雙手都數不過來。梁緒從不主動跟他說,但他有時候會喜歡問,問了,梁緒就坦白,還笑話他危機感遲到得太久。 “你少臭美!”米貝明記得自己懟道,“送你一句人生格言——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壓根沒有那么重要?!?/br> 米貝明側過身,把手伸進貝殼里,小聲道:“我怎么這么混賬啊?!?/br> 早晨六點,鬧鐘在枕頭下面大吵大鬧。 米貝明爬起來穿衣服,哈欠連天,跪在地毯上翻床頭柜,找到記事本和簽字筆,一筆一劃寫下一行字,然后用嘴抿著,又去翻透明膠。 這是他給梁緒的第二封情書。 米貝明動作輕輕地來到一樓,照例把情書黏在冰箱上,黏好了,順便從冰箱里叼走一袋三明治當早餐。 車庫卷簾門的聲音告訴梁緒可以起床了。 他站到窗簾后面目送馬卡龍駛遠,隨后離開臥室往樓下走,心里有預感一樣,懷揣著滿滿的期待,走到冰窟一樣的客廳里,看到冰箱門上果然貼著一張白紙。 同上次一樣,紙上只有一行字:梁緒,你永遠只愛我一個,好嗎? 作者有話說: 感謝! 投我一波海星星吧,謝謝大家! 第27章 檀林 上班第一天無事發生,工作雖忙碌但是同事們目前沒毛病,一切都非常順利。 米貝明鉆進馬卡龍,發消息到:窗戶安好了嗎?季戎怎么樣? 然后再給林真打電話,等待接通的時候啟動小車,行駛進晚高峰擁堵的長街上。 元旦那天晚上米貝明守著曲苑官號看直播,林真在臺上的表演無可挑剔,同她帶的小徒弟一起奉獻了一場精彩的演出,鏡頭沒有轉到觀眾席上,但米貝明知道他爸肯定在很用力地鼓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