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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想參與研究,就匆匆趕來,想看一看。 沒想到一開口就踩到了雷區。 陸未騰訕訕地笑了一下,“抱歉?!?/br> 簡白斂沒再說什么,替商鹿衍拉好立領外套的鏈子。 正打算離開,就被陸未騰腆著老臉攔下了:“小簡,藥物部那邊也需要研究樣本,你看......” 簡白斂掀起薄薄的眼皮,摸著商鹿衍的后腦勺詢問他的意見:“拙拙?” 商鹿衍懶洋洋地答話:“我又不是誰都可以研究的野生動物,不給?!?/br> 陸未騰沒想到他拒絕得這么干脆,臉上的笑容徹底掛不住了。 出了研究院,簡白斂才跟商鹿衍解釋:“現在研究院已經分成了兩大派系,一派是傳統系,認同A最高,B次之,O最低的社會地位順序,比如陸未騰?!?/br> “另一派是想推崇平等,廢除AO強制婚姻法,比如宋欽?!?/br> 商鹿衍來勁兒了,“那你爸呢?” 簡白斂說了個十分精準的形容詞,“墻頭草,誰贏了就倒哪邊?!?/br> 商鹿衍樂了。 簡白斂打開車門讓他進去,撐著椅子摸了摸他的頭發,“會不會害怕?” 商鹿衍不解,“什么?” “讓你成為研究對象,暴露在明處,” 簡白斂的指腹摩挲著他的眼角,墨黑的眼眸盛滿了從車頂落下來的陽光,看上去溫柔又認真,“會不會害怕?” 陸未騰只是一個開始。 愿意做研究對象的復合型omega相當于珍稀動物,其他人就算不說,內心也蠢蠢欲動。 而且S+S組織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么好的實驗品落入研究院手里,一定會有所行動。 最好的打算是破壞實驗數據,最壞的打算是銷毀實驗品。 這也是當初簡白斂和簡銘致達成一致不讓商鹿衍摻和進來的原因。 商鹿衍仰著頭,被刺眼的光線照得眨了眨眼,“沒關系?!?/br> 他摸索著牽住了簡白斂修長的手腕,眼尾微彎,笑得沒心沒肺,“反正你會保護我?!?/br> 簡白斂的指腹按在他帶著笑弧的眼尾上,微微彎腰,擋住了大片落下來的刺眼陽光親上他微紅柔軟的唇。 商鹿衍一只腳踩在車門上,手肘撐著膝蓋,支起下頜配合他的動作。 對街停了幾輛車。 在他們接吻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發動引擎,沿著路旁匯入了路過的車流。 謝疾的畫展定在S市紀念館,晚上八點開展。 商鹿衍和簡白斂去到門口,接待的工作人員就笑容甜美地遞上了兩個羽毛面具。 “這是二位的面具,參展期間要一直戴著哦?!?/br> 商鹿衍拿過其中一個眼周鑲了幾顆碎鉆的黑色面具,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事兒真多。 但轉頭一看簡白斂戴了面具顯得格外神秘立體的面容,又覺得這個規矩定得不錯。 紀念館很大,謝疾的畫只在一個展廳展出。 商鹿衍跟著簡白斂進去,一路上看到了很多和他們一樣戴著面具前來參加畫展的人。 館內的燈光明暗交錯,襯托得墻上一幅幅恐怖主題的油畫陰森而詭異。 商鹿衍聽見了邊上的人在討論,說謝疾的畫怎么怎么好,還獲得過什么什么獎項。 聽得多了,商鹿衍也不禁懷疑自己。 因為他完全沒有看出來這些血腥恐怖的畫究竟好在哪里。 他順著人潮走進去,停在了一幅名為《影子》的畫前。 畫上還是那個年輕男人,穿著白色襯衫,行走在模糊的街景里。 他的后背被剖開,露出了里面的脊椎和骨架。 比起那些內臟破裂腸子流了一地的畫,這幅算得上正常。 但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個年輕男人腳下的影子是一個類似于野獸的形狀。 或許是謝疾的畫功太過傳神,商鹿衍只看一眼,就辨認出那是一只豺狼。 人形,野獸影...... 大概是要隱喻些什么。 商鹿衍正看著,邊上就傳來了一道輕佻的聲音,“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br> 謝疾沒有戴面具,穿著淺色的西裝,長發在腦后扎了個小羊角。 他端著香檳,和商鹿衍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朝簡白斂眨一下眼睛。 像勾引,又像在打招呼。 如果換成是別的人做這樣的動作,商鹿衍的拳頭早就硬了。 但謝疾是故意的,他得忍著。 懶懶地收回目光,商鹿衍準備去別的地方看看。 剛邁出一步,謝疾就攔住了他,“你不是想救那三個警察嗎?為什么不理我?” 商鹿衍將險些表露出來的愕然壓下去,脊背微挺,表情寡淡地和謝疾對視。 后者勾了一下唇,看著那幅名為《影子》的畫問他:“能看出這幅畫的意思嗎?” 商鹿衍靠著簡白斂,撩起眼皮掃了掃,說:“看出來你畫了個衣冠禽獸?!?/br> 謝疾捏著高腳杯的長指緊了緊,像是拼命壓抑著噴薄而出的怒火,“膚淺!再想!” 商鹿衍撇了撇嘴,又答:“看出來你畫錯了影子?!?/br> 謝疾:“......” “你畫功不行?不會畫人影?” “你想矯揉造作,讓人覺得這樣很恐怖?” “你思想扭曲,所以審美也扭曲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