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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fessor,” 盡管這里隨時都有人經過,不是一個特別適合談情說愛的場地。 但商鹿衍克制不住心頭翻涌的情愫,微微仰頭,主動在簡白斂的薄唇上啄了一下。 爾后眼尾微垂,笑著邀請他,“我覺得我們可以進行下一步更親密的接觸了,就今晚,好嗎?” 簡白斂的呼吸有些重了。 他摩挲著商鹿衍頸側細膩冷白的皮膚,側頭吮了一下他細嫩微紅的雙唇,克制而低啞地說:“好,聽你的?!?/br> 老男人就算動了情,也依舊克制紳士。 正經得讓人想一撩再撩。 不過眼下還有正事,商鹿衍不好胡鬧,只能先把這些不三不四的念頭放一放。 車子開出停車場后從東門出去,沿途經過學生宿舍樓下。 商鹿衍目視前方,拐彎的時候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后座的車窗。 簡白斂注意到他的動作,問了一句:“怎么了?” 方才落到身上如有實質的guntang視線突然就消失了,商鹿衍抿了抿唇,不太確定地說:“我覺得好像有人在監視我?!?/br> 簡白斂掃了一下后視鏡。 綠化樹,宿舍樓,路過的學生和??康能囕v。 一切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并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他抬手捏了捏商鹿衍的后頸,安撫道:“沒事?!?/br> 商鹿衍點頭,舒展眉心低頭看手機。 邢南說,那個腺體腐爛的omega叫陳默,今年三十二歲。 S市本地人,無父無母,失蹤了三年。 據警方提供的信息,三年前有一天,陳默突然沒來上班。 手機不通,信息也不回。 一周后,他的同事報了警。 因為陳默無親無故,平時也沒有什么談得來的朋友,警方立案調查了半年,也沒有任何進展。 陳默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活動的痕跡,就連銀行卡里的錢也沒有動過。 而現在,這個失蹤了三年的人卻出現在一條算不上偏僻的小巷里。 腺體腐爛,半死不活,什么話也沒留下就死了。 商鹿衍讓簡白斂在樓下等著,自己上去找邢南。 電梯上行,有護士推著病床進來。 掛著氧氣罩的病人眼皮只撐開了一條縫,被子掩蓋下的身體瘦骨嶙峋,看上去奄奄一息。 商鹿衍過去對死亡沒有太大的感觸。 因為他自己也活不久,沒必要去傷春悲秋那些正在邁向死亡的生命。 但是現在不一樣,他想活得久一點,因為還有很多事想做。 邢南站在走廊上,這個時間他原本是要去下門診的。 但是因為手里的血液分析報告太重要,他和同事調了班。 商鹿衍來到的時候他已經把分析報告看了第二遍,所以直接說重點,“那個omega是死于轉換劑服用過多?!?/br> “就目前的分析來看,這種名為X的元素,它能夠扭轉omega腺體的分化?!?/br> “陳默今年三十二歲,失蹤三年,假設他是二十九歲開始服用,他的原生基因是omega,” “死亡基因也是omega,也就是說,他至少服用了兩次?!?/br> 商鹿衍看不到那些藥劑成分的專業名詞,只能從邢南的分析里得到部分信息。 轉換劑一直都是掛在暗網上賣的。 上次路冰購買花了三個比特幣,相當于十八萬H幣。 商鹿衍有些驚訝,“路冰這么有錢的嗎?” 邢南聲音一頓,像是被戳到了痛處,捏著報告本深呼吸了好幾次,咬牙切齒地說:“他刷的是我的卡?!?/br> 十八萬不是個小數目。 而且很顯然,這事兒在邢南心里還沒翻篇。 商鹿衍默了默,業務不熟練地勸了一句:“算了,他有寶寶,你就別跟他置氣了?!?/br> “什么寶寶?” 邢南聽得眉頭都擰出了結,“我都沒進去過他的Genital cavity,哪兒來的寶寶?” 商鹿衍不知道Genital cavity是什么。 但大概意思,就是邢南都沒留下子子孫孫,路冰不可能懷孕。 想起那天路冰哭著問那一句你別搶走邢南好不好,商鹿衍突然就理解了。 得,又是個套。 真不愧是綠茶味的omega。 “我能去看看陳默嗎?” 商鹿衍岔開話題,“我想看看他的腺體?!?/br> 陳默是死亡時間是九點零五分,距離現在過去了二十五分鐘。 因為沒有親屬認領遺體,而且死者還牽涉到一樁案子,所以接手的醫生把他的尸體送到了特殊病房。 那里是專門用來放置剛死不超過兩個小時的尸體。 一旦超過兩個小時,就要送到負一層的太平間。 邢南給商鹿衍拿了一套隔離服,等他穿上之后帶他過去。 路上,一個護士小跑著過來,說門診那邊人手不夠,讓邢南下去幫忙。 邢南看了一眼只有十幾米的特殊病房,問商鹿衍:“你自己過去可以嗎?” 商鹿衍點頭,“可以?!?/br> 臨走前,邢南叮囑,“千萬不要觸碰陳默?!?/br> 商鹿衍記下了,沿著長廊往特殊病房走。 剛到門口,就看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立在陳默的尸體前。 對方手持注射器,像是要從陳默的腺體里抽什么東西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