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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城的冬天很冷,一年四季氣候分明,夏天很熱,冬天很冷,以往每個寒假,寧南嘉都是和寧煒彤一起去C城的舅舅家住小半個月,待到差不多過年才回家,但是今年卻有點不太一樣,多了姜北玙這條小尾巴。 因為姜北玙的外公心臟病發住院了,鄭藝媱要趕回去英國照顧,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帶著姜北玙同往,寧南嘉見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D城過年沒事干,就捎上了他。 飛機上,寧南嘉低著頭玩手機,余光瞥見姜北玙睜著眼睛看著窗外掠過的浮云出神,好半天了一動不動,就輕輕抬手兜了兜他的后腦勺,問道:“在想什么?” 睫毛微微垂了垂,姜北玙慢慢收回了目光,扭頭去看寧南嘉,“我在想,貿貿然跟著你們過去,會不會太打擾你舅舅?” 雖然他跟寧傅原和宋知薇已經很熟了,在寧家進出自如也沒關系,但是對于寧南嘉那個素未謀面的舅舅,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只不過如果不跟著,就意味著得有十多天沒有辦法看見寧南嘉,他又舍不得。 寧南嘉還以為姜北玙在想什么很嚴重的事情,聽完他說的話之后,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放低了聲音安撫道: “不會打擾,我舅舅還是單身,而且比我們大不了多少,才二十五,雖然有點年齡差但是溝通起來沒難度,你跟著過去也不是白吃白住,他最近剛盤了一家咖啡館,我是抓你過去做免費勞動力的?!?/br> 聽見寧南嘉這么說,姜北玙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腦袋往后蹭了蹭他的掌心,“沒關系,免費苦力我也跟你去做?!?/br> 跟四季分明的D城不一樣,C城是一個很溫暖的城市,哪怕是到了冬天,也不會特別冷,姜北玙在網上查過,整個冬天最低溫度也只是18攝氏度。 下了飛機跟著寧南嘉從機場出口出去,姜北玙正想問他等一會兒他要怎么稱呼他的舅舅,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寧煒彤雀躍地朝某一個方向喊道:“費大伯,這里!” 姜北玙順著她招手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見停馬路邊上的一輛路虎前站了個穿卡其色風衣的年輕男人,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相英俊痞氣,鼻梁高且直,極深的眼窩讓他那雙顏色偏淺的眼眸看上去風流而多情。 對上寧煒彤的視線,那人抬起長腿走了過來,抬手用力狠狠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之后,就轉過頭朝他笑了笑,然后伸出了一只手,“你好,鄙姓費,名一柏,你可以喊我費哥,小同學,怎么稱呼?” 姜北玙愣了一下,才緩緩抬起手和他握了一下,“姜北玙?!?/br> “北玙,倒是個好名字,”輕輕念了一遍姜北玙的名字,費一柏笑瞇瞇地說了一句,“和我們嘉哥一南一北,聽著就很般配?!?/br> 姜北玙被他語出驚人的話震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寧南嘉就勾著他的脖子帶著他往那輛路虎走了,“別搭理他,他嘴上沒把,老喜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br> 姜北玙乖乖地點了點頭,邁出兩步之后忍不住扭頭去看了一眼費一柏,后者只是朝他聳了聳肩,十分無辜地挑了一下眉。 費一柏新盤下的咖啡館離機場很近,開車十五分鐘就到了,裝修是偏古典主義的法式風格,門把上掛了串藍色的小風鈴,大概是因為還沒開張的原因,咖啡館里沒有人,地板看上去也有點臟。 “睡房在樓上,等會兒吃了午飯再上去吧?!?/br> 幫著三人把行李搬進來,費一柏正打算叮囑其他事情,還沒來得及開口,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提醒,就走到一旁去接電話了。 咖啡館建在老城區和新城區的分界線上,一面繁榮一面寧靜,從不同方位的落地窗上看出去的景色非常奇妙,姜北玙正看著,站在他旁邊的寧南嘉就說話了, “我舅舅說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人比較混,也沒個正經,但是沒什么惡意?!?/br> 姜北玙點了點頭,剛說了一句“知道”,費一柏的聲音就在身后響起,尾調微揚,帶著一股子輕佻的笑意,“又在說我什么壞話?” 寧南嘉沒理他,姜北玙不知道怎么回,就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沒說話。 得不到回答的費一柏也不生氣,拿著手機朝三人說道:“做飯的人中午不回來,我們點外賣吧,想吃什么?” 寧煒彤第一個舉手,“費大伯,我要吃披薩,榴蓮味烤rou味海鮮味各來一個!” 走過去毫不客氣地賞了她一個爆栗,費一柏笑瞇瞇地糾正她,“沒大沒小,喊費哥,披薩是吧?” 捂著腦袋重重“哼”了一聲,寧煒彤鼓著臉頰應了一句,“是啊,三個口味都要,別訂錯啦?!?/br> 費一柏“嗯”了一聲,視線一偏轉了個方向,指了指寧南嘉和姜北玙,“你們兩個呢?” 寧南嘉不餓,就要了一個雞湯餛飩,扭頭一看姜北玙一臉沉默似乎在糾結該選什么,就擅自替他做了決定,“他和我一樣?!?/br> “噢,一樣?!币馕渡铋L地拉長語調說了一句,費一柏就滑開手機解鎖去下單了。 三十分鐘之后,外賣就到了,寧煒彤第一個出去迎接,然后就抱著她的榴蓮味的披薩去了最里面的包間,姜北玙看著她的動作,不明所以地抬頭去問寧南嘉,“她怎么了?” 寧南嘉一邊給他拆勺子一邊抬手指了指費一柏,“他聞不了榴蓮味,一聞就惡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