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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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錯笑了笑,伸手抱住他,我今天,讓你失望了吧? 什么?楊麟抬起頭,看著他。 我是說,我今天對領導的態度,讓你失望了吧? 楊麟看了他半天,終于明白他指的什么,失笑道:你今天要是敢跟那個邱齊一個德行,估計當場就得被我一巴掌呼死!有小爺替你撐腰,怕他個粑粑,看誰不爽只管懟,誰敢說你半個不字,看小爺我不盤他! 放完狠話,自己忍不住樂了,你今天表現得特別好,真的! 陳錯也笑了,既然是這樣,我也要跟你討個獎賞。 什么獎賞? 一個名分。 楊麟像是預感到什么,心跳莫名加速,什么名分? 男朋友的名分。 ☆、離別車站思陳錯 男朋友的名分。 楊麟的大腦瞬間被清空,只剩下男朋友三個字,還沒回過神來,就被陳錯反客為主,壓在墻上,吻住了唇。 小小的夾道,呼吸交纏,曖昧難言。 良久,陳錯松開手,低頭看著他通紅的臉,勾唇笑了,當初霸王硬上弓的氣魄哪去了? 楊麟被他吻得飄飄欲仙,過了許久才六神歸位,喘著氣睨了他一眼,試圖拿回主導權,怎么,炮友當得好好的,怎么想起轉正了? 陳錯笑了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什么事? 就這么沒名沒分地被你嫖,有點虧,況且,某人都為我做到這種地步了,我還有什么理由不以身相許呢? 楊麟聽著他的調侃,總覺得這話有點耳熟,驀地想起什么,指著他,好啊,我就知道,那幾天跟蹤我的是你,故意嚇我是不是,你個黑心的老陳醋! 陳錯寵溺地笑了笑,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陳錯何德何能 行了行了!楊麟打斷他,以后再說這種自輕自賤的屁話,小心我抽你!抬手捏了捏他的臉蛋,你很好,你是我見過,最好最好最好的人,比誰都好! 是么,比那個佐助呢? ?! 楊麟被問得猝不及防,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看著他染著醋意的眼神,噗地笑了, 你少得寸進尺啊,你陳錯的舊賬,可不比我少,確定要翻么? 陳錯低頭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透過煙霧看著他,你也覺得,還是我比較合適吧? 合適什么?楊麟挑眉。 佐助這個角色,或者說,男朋友這個角色。 楊麟把煙奪過來,叼在嘴里,現在還不確定,得看你的表現。 陳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彎腰把他杠了起來。 楊麟大驚失色,在他肩上掙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給老林看見了怎么辦? 老林去家訪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放心,不會有人看見的!陳錯慢條斯理地說。 一個小時后,楊麟脫力地躺在床上,盯著屋頂發呆。陳錯正道貌岸然地端坐桌邊寫著什么,微微弓起的背脊勾勒出肌理分明的輪廓。 就在這時,楊麟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來,他伸手摸了摸,按下接聽鍵,喂,哪位? 聽聽這臭小子,說的是人話么,幾個月沒見,連你媽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哪能啊,母親大人有啥指示?楊麟正準備翻個身,不小心牽動到某處,啊地一聲叫出來,引得陳錯一陣低笑。 怎么了兒子?電話里楊母急切地問。 楊麟抄起枕頭朝他砸過去,聲音故作輕松,沒事沒事,就是太久沒聽到母親大人的聲音,有點激動! 你這話啊,我也就聽聽,只要你老老實實的,別闖禍,我就燒高香了。 楊麟看著陳錯默默出門的背影,心里發酸,媽,我今年,不想回家過年了! 你說什么?不回家怎么行,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過完年就送你去美國讀書,支教這事,本來也是你爸爸一氣之下決定的,現在他氣消了,我又吹了吹耳邊風,他有臺階下,也就松了口,哦,對了,這回的學校,還是你爸給你申請的呢! 聞言,楊麟捏著電話的手陡然一緊,那股久違的憋屈感堵在胸口,叫囂著宣泄。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你們為什么總是擅自替我做決定,從來不問我的意見。高考是這樣,支教是這樣,這回又是出國,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個人看!呵,我告訴你們,我絕對不會出國的,支教這事,說兩年,就是兩年,少一天都不行,我認準的路,我會一直走下去,不用你們cao心!發泄完也沒等對方回話便掛了電話。 楊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越想越氣,干脆直接下床出了屋。 廚房里,陳錯正在灶臺邊切菜,忽然被一雙手環住腰,手上一頓,決定好什么時候走了? 你個沒良心的,就這么盼著我走!楊麟把臉埋在他背上,聲音悶悶的。 陳錯失笑,放下刀轉過來,怎么會,我剛轉了正,有了男朋友,怎么舍得放你走! 那我不走了。楊麟摟著他的腰,我留下來陪你一起過年好不好? 別賭氣。陳錯眼底暗了暗,別開視線,拿起菜刀機械地切著,過年當然得和家人一起過,乖,別讓他們傷心! 楊麟看他眼底閃過一抹黯然,反駁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說是回家過年,楊麟一天拖一天,就是不著急買火車票,直到農歷臘月二十八,陳錯才拿他的身份證,到縣城買了第二天的票。 臨走前一晚,陳錯忙前忙后地給楊麟收拾行李,而正主正躺在床上吃干果,刷電視劇。 衣服帶幾件回去?陳錯打開衣柜,回頭問了句。 ???那個,你看著帶吧,不用問我。楊麟正看到精彩的地方,敷衍兩句。 陳錯拿出兩件襯衫,兩件毛衣,兩條內褲放進行李箱。楊麟一集電視劇看完,抽空瞟了一眼,愣住,哪來的行李箱? 買票那天在縣城買的。陳錯利索地收拾著,頭也沒抬。 楊麟撇撇嘴,其實用不著的,我的東西本來也不多,沒必要。 第二天一早,陳錯把一個行李箱,兩個大封得嚴嚴的大口袋拎出來時,楊麟目瞪口呆,這是什么? 沒什么,就是些土特產,帶回去給你家人朋友嘗嘗。陳錯把袋子裝進侉子里擺好。 等等,不用了吧!楊麟走過去,抓起拎繩一提,居然沒提動,靠,這么重,我一個人也拎不動??! 我送你上火車,不用你拎,等下了火車,找個小紅帽幫你拎出站,再打個車回家。陳錯騎上車,示意他上來。 楊麟本想拒絕,一聽到這話,心里一喜,他本以為,陳錯把他送上長途車就算完事,沒想到居然憑空多了幾個小時的相處時間,心情頓時好到飛起,利落地跨到他身后上了車。 侉子車行駛在山道上,天還沒亮,黑黢黢的山路杳無人跡,只有摩托的轟鳴的引擎聲回蕩在山間。 楊麟把臉埋在他的背上,感受著他的體溫隔著厚厚的羽絨服傳出來,他困得睜不開眼,剛要瞇著,陳錯的聲音便傳過來,麟哥,現在別睡,容易感冒,等上了車再睡。 兩個小時后,車子開進縣城,天色尚早,街上清冷寂靜,只有剛出攤的早點攤販,擺弄著開張的家伙事。 陳錯一路未停,直接開到長途車站。 再次回到這個破舊的車站,楊麟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想起半年前,他像個罪犯一樣被發配到這里,雖說不算抵觸,卻也談不上多歡喜。而現在,他站在這空曠的小廣場上,離別的愁思將他團團裹住,讓他第一次體會到,眷戀一個人是什么滋味,。 楊麟拉起行李箱,跟著陳錯進了候車廳。雖然還不到六點,候車廳里人卻不少,熙熙攘攘地幾乎把整個大廳坐滿。 你在這等著,我去買票。走到最后一排空座椅前,陳錯把行李放下,往售票處走去。 楊麟困得不行,一頭倒在椅子上打盹,沒一會兒又被輕輕搖醒。 麟哥醒醒,上了車再睡,這里太涼,容易感冒。 楊麟迷迷糊糊睜開眼,被一陣飯香引出些精神,打著哈欠坐起來,見陳錯從背包里拿出個保溫飯盒,打開蓋子,夾出個小籠包喂給他。 楊麟張嘴接住,噴香多汁的rou餡頓時盈滿口,他一吃就知道是陳錯的手藝,而且剛剛出鍋沒多久,想必是他提早起來做的。 你這廚藝真是絕了!楊麟一邊吃,一邊囫圇地感慨,我到底是有多幸運,才從這山溝溝里,撿到你這么塊寶! 陳錯笑了,夾起個包子放嘴里,這話該我說的。 兩人你一口我一個,把包子吃完。沒一會兒,大廳里響起汽車到站的廣播。 兩人拖著行李跟著人群往站臺走,大巴車靜靜地停在路邊。 陳錯把行李箱和兩個大袋子塞進行李艙,上了車,見楊麟已經占好位置朝他招手,擠過狹窄的過道,在他身邊坐下。 兩人把羽絨服脫下蓋在身上,五分鐘后,乘客各自就位,嘈雜的車廂很快安靜下來。 楊麟選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幸運的是,大部分乘客都坐在前面,后兩排只有他們兩個人,楊麟一坐下便毫無顧忌地把頭靠在陳錯的肩上。 車子啟動,緩緩開出車站。起早趕車的人們沒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車廂里鼾聲四起。 睡會兒吧!陳錯把手從他背后伸過去,攬住他的肩。 楊麟沒說話,抬起頭,湊過去咬住他的嘴唇。 唇上的傷口猝不及防被他的牙齒磕到,陳錯差點叫出聲來,罪魁禍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莽撞,趕緊伸出舌頭,在他唇上舔了舔。 陳錯被他撩得渾身一顫,四下環顧了一圈,好在沒人注意到這一幕,嘆了口氣,低聲說,你屬狗的么,那么喜歡咬人? 楊麟壞笑,是啊,誰讓你的嘴長得那么性感 還沒說完,唇上忽然一熱,剩下的話以及那抹囂張的笑意盡數被那人吞了進去。 靜謐的車廂,狹小的空間,壓抑的喘息,周遭的溫度漸漸升高,曖昧的氣息蔓延流動著。不知前方哪位仁兄,突然打了個噴嚏,楊麟在極度心虛之下,牙齒一顫,在他舌尖上重重咬了一下。 唔 舌尖猝不及防一痛,陳錯沒忍住輕哼了出來。 楊麟也嚇了一跳,捂住他的嘴,四下環顧了一圈,好在所有人都睡得很熟,沒人注意到這里。 陳錯被他心虛的樣子逗笑了,把滑到腿上的羽絨服蓋到他身上,累了吧,還有三個小時,好好睡一覺,上了火車就別睡了。 楊麟本來想和他聊一路的,但周遭實在太安靜,想說的話不方便說,架不住眼皮打架,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極香甜,再次睜眼已到了中午。 楊麟揉了揉眼,打著哈欠往窗外望了望,灰突突的田埂荒野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一片繁華的都市景象。 醒了?陳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楊麟從他肩膀抬起頭,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到省城了? 嗯,再有十分鐘就到站了。 你沒睡會兒?楊麟問。 陳錯搖搖頭,抿嘴看著他,目光帶著促狹意味。 楊麟被他盯得有些心虛,忽覺嘴角皮膚緊繃得很,猛然意識到什么,忙往他肩膀上看去。 ☆、挑信物陳錯敗家 果然,陳錯的襯衫肩膀處濕了一大片,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杰作。 這一刻,臉皮堪比城墻的楊麟破天荒地紅了臉。 這算是留個印記,宣示主權么?陳錯忍不住逗他。 算個屁,你當我是狗么?楊麟理直氣壯地反駁。 陳錯看著他,沒說話。 你說是就是吧!楊麟懶得跟他較勁,忽然狡猾一笑,朝他肩膀重重咬了一口。 這一口當真是又快又狠,陳錯疼得本能地叫出來,卻被楊麟搶先一步捂住了嘴。 這才叫宣誓主權! 陳錯本想回敬他一口,看著他得意地眼神,嘆了口氣,扭向窗外不說話了。 喂,生氣了?楊麟意識到玩笑有些過火,拱了拱他肩膀,試探地問。 陳錯搖頭,轉過來看著他的眼睛,你認真的? 楊麟被他火一般的眼神燙了一下,理直氣壯地說,那當然,蓋了章,就是我的人,這幾天,你給我檢點著點兒。 陳錯笑了,右邊的小虎牙若隱若現。 汽車到站,車上打哈欠的打哈欠,拿行李的拿行李,兩人穿上外套,跟著隊伍往車門蠕動,甫一下車,一股寒風撲面而來,直往脖領里鉆。 楊麟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頭,帶上口罩,瑟縮在路邊,等著陳錯取行李。 等陳錯把行李箱和兩個大袋子從行李艙中拖出來,他上前拉過行李箱,跟著人群走出了車站。 幾點的車?楊麟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一點半了。 三點。 直接去火車站吧!楊麟四下里看了看,遠嗎? 不遠,打車十分鐘就到。 十分鐘后,兩人到達火車站。 正值春運高峰,廣場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兩人拖著行李進了一家快餐店,店里人來人往,嘈雜吵鬧,楊麟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把背包放下。 你想吃什么,我去買。 和你一樣。陳錯隨口說了聲,彎腰把行李擺放好。 五分鐘后,楊麟端著兩份漢堡套餐回來,和陳錯面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