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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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朗給季糖倒了一杯甜牛奶。 他記得季糖很喜歡喝牛奶這種甜滋滋的小玩意。 季糖捧著熱騰騰的牛奶,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小口小口抿著。 男人也在他身邊:這里除了駕駛艙外,就沒有其他人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想說什么,也行。 他知道季糖會有很多疑問。 季糖放下牛奶,抬起腦袋,小心翼翼地問道:殷朗其他厲鬼,怎么樣了? 這是他目前最擔心的問題。 殷朗似乎早料到季糖會問這個問題,輕笑一聲:和你想的一樣,我復活的同時,他們也復活了。 季糖:他們現在在哪? 殷朗思索片刻,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類似手環的東西,手環上有七顆珠子,這些珠子此時都是暗淡的黑色。 他們現在啊,可能都用自己幻化出的身軀,去做自己的事了吧。 不過他們總會回來的,他們是我的副人格,不能離開我太遠。如果他們之中哪一位回到了我的靈魂里,這七顆珠子總會有一顆亮起來。 如果七顆珠子都亮起來,就代表他們全部回來了。 殷朗的語氣有點慵懶和漫不經心,他喃喃道:不過我也懶得管他們。 反正那些人某種意義上來說,也都是他自己。他們所做的事,也是他曾經想要做的。 他們去做自己的事了?季糖眨眨眼睛:那你知道他們現在都是什么樣的職業嗎? 早猜到你會問這個問題。 殷朗輕笑,他靠著沙發,雙手交疊在大腿上,半縷發絲從他耳后垂落,擋住半邊藍色的眼眸。 飛機起飛,陽光越來越清晰燦爛了。 謝立他和生前一樣,繼續搞音樂,很多世界性的音樂大會都喜歡邀請他。 賀知夜也和生前一樣,拍拍電影,前幾個月拿了一個奧斯卡金像獎,那個小金人還挺好看的。 葉川淵以全國第一的身份考上了麻省理工,在國外念大學。 傅臨山他沒有再當軍人,去搞醫學研究了,在大學里當醫學教授,勵志拿諾貝爾獎的那種。 至于裴白舟,他和秦陽一樣,都當起官來。裴白舟在中央里工作,秦陽在聯合國會里當議員,都是他們想要成為的職業。 秦夜考上軍校,今年國慶會參加閱兵儀式 季糖認認真真地聽著,將殷朗所說的每個字,都牢牢地擠在心中。但殷朗的千言萬語,終究凝聚成他的最后一句話。 無論怎么樣,他們都是最優秀的人。 再也不是鬼了。 你既然回來了,那我也叫他們回來吧,一起回家。 殷朗也知道季糖很想見到他們,便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殷朗具體對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季糖聽不太清。 飛機起飛的轟轟烈烈響聲,伴著濃烈的陽光,如同潮水般熱烈地灌入窗內,將男人高大英俊的身形蒙上一層耀眼的光。 季糖突然有點不適應。 這種感覺像是突然從黑暗中被人拉向光明,一時被光刺得有點睜不開眼。 這個世界,還如他想象那般的溫暖。 季糖迷迷糊糊地在飛機上睡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飛機也已經抵達了Z市的機場。 Z市的機場季糖來過很多次,這里仍是季糖熟悉的樣子,到處都是人,很吵很鬧。 殷朗戴上口罩,拉著季糖從機場的VIP通道離開。 機場外有殷朗派來的專人接車,所以一路上并沒有被什么記者狗仔發現。 沒過半小時,季糖便回到了家。 對于他來說,他明明只是一個星期沒回家,可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這么漫長。 藍白小別墅仍是他離開時的模樣,簡簡單單、干干凈凈的,門口有個大空地。他記得小鯨魚和龍龍喜歡待在上面休息,果果也喜歡躺在空地上曬太陽。 對了。季糖詢問道:果果、龍龍和小鯨魚呢? 小動物們并不屬于殷朗的精神碎片一部分。 殷朗: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 它們并沒有復活,但比起變回普通動物來說,它們更愿意以靈體的形式存在。 這樣小鯨魚可以繼續當它的海洋守護神,龍龍繼續當能帶來吉祥的神靈,至于果果它再也不會流血和死亡,可以無憂無慮地活著。 殷朗兩手插著口袋,漫不經心地向空地吹了聲口哨。 沒過一會,空曠的空地上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身影呈橘白色,圓滾滾,毛茸茸的,遠遠看上去,像一只小毛球向季糖滾來。 喵嗚 果果猛地扎到季糖懷里。 好久不見。 季糖將果果舉得高高,笑瞇瞇道。 這只小奶貓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小小只,毛茸茸的,仿佛它就是這世間的小精靈。 嚶 一陣悠長的鯨鳴從天空那邊傳來。 季糖抬起頭,視線便被一個龐然大物遮擋。 小鯨魚長大了。 它的身形很大,足以覆蓋住方圓內的天空,能當作翅膀的魚鰭有力而強壯。但它的叫聲還是跟小幼崽似的,嚶嚶嚶,軟綿綿。 它見到季糖回來,很高興地在天空上打了個轉,天空一時掀起驚濤駭浪般的烈風。 龍龍呢?季糖問小鯨魚。 嚶!小鯨魚用尾巴指了指地面。 地面? 季糖向地面看去,果不其然,那里多出一個大洞。 龍龍鉆到地底下去了? 季糖還沒反應過來,地底便傳來轟轟烈烈的響聲,半晌后,響聲消失,那個足足有一人寬的洞鉆出一對龍犄角,龍犄角底下還有一對小耳朵,小耳朵紅透了,露在地面哼哼唧唧地抖不停。 它似乎有點害羞,糾結要不要讓季糖看見自己。但最后它想明白了,猛地從地洞中鉆出龐大而毛絨的大身子! 你的大大可愛突然出現! 呼呼! 龍龍好久不見。 季糖和第一次相遇那般,踮起腳尖,摸了摸巨龍的腦袋。 巨龍像只普普通通的小奶狗,因為季糖的摸摸而舒服地呼嚕起來。 季糖和三只小動物玩了好一會。 殷朗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唇角帶笑。 他瞥一眼時間,現在距離那些厲鬼們回來還有段時間,他可以和季糖單獨相處一會。 少年玩得氣喘吁吁,跑回他的身邊。 殷朗:你還記得你別墅下的地下室嗎? 季糖點頭:當然記得。 他怎么會不記得啊。 那個可是他爸爸生前待過的地方,也是讓他得知了厲鬼收容所秘密,以及復活方法的地方。 殷朗:我請人把地下室打理了一遍,而且你父母的墓 季糖愣住。 他之前在那個廢棄墓園,見到了父母的墓。他那時本想將他們遷移到一個更好的墓園,可因為五星級任務擱置了。 你父母的墓,我換成了牌位,放在地下室里。 殷朗覺得還是讓他們陪在少年身邊好。 畢竟少年很怕孤獨。 我可以去看看嗎? 嗯。殷朗點頭,一邊將季糖帶到地下室的入口。入口被徹底翻新過,入口是一扇很精致的門,打開門則是樓梯,再也不用爬上爬下才能進入地下室。 季糖踩著樓梯,小心翼翼地回到久違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擺設,仍是季糖父親離開的那樣子。 墻上的照片還在,桌面的小書架仍然靜靜擺放著,包括季糖父親留給季糖的那個筆記本。季糖父親用過的那個陶瓷水杯,也還待在桌面。 仿佛季糖父親下一秒會回來,用那個陶瓷水杯倒一杯熱水,然后繼續看他的書,寫他的筆記 可惜永遠都不會了。 季糖發現地下室的角落多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兩幅照片,以及兩個黑色小盒子。那八成就是殷朗所說的牌位。 黑白照片里的男人女人還是季糖熟悉的模樣,靜靜地對季糖微笑著。 季糖眼眸一沉,他抬起手,碰了碰他們的照片,陽光從他臂彎中漏過,映照在地面。 如果沒有他父親的提示,季糖很難找得到讓厲鬼們復活的秘密。 在十五年前,他父親也是一名厲鬼收容所所長,治愈過厲鬼,很努力地想讓他們復活。只可惜,并沒能成功。 父親死了,他收養的那些厲鬼也不知所蹤。 季糖輕笑一聲,對著照片里的男人道:爸爸,我完成了你的愿望。 季糖讓那些不該死去的人,重新擁有生命,擁有一切。這是他父親生前努力了半輩子都未能完成的遺愿, 給季糖的回應并不是一片安靜。 下一刻,季糖聽見地下室通往別墅的通道傳來許多腳步聲,吵吵鬧鬧的,帶著溫度,沖破了寂靜的氛圍。 季糖愣住。 地下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陣極為熟悉的男聲傳入季糖耳中。 糖糖! 季糖轉過頭,看見熟悉既陌生的人。 葉川淵似乎直接從學校趕過來的,身上還穿著球衣。 謝立穿著灰白色的大衣,身形英俊帥氣。傅臨山依然穿著他的白大褂,一副金邊眼鏡一塵不染 空氣間不再是屬于厲鬼的冰冷氣息,而是暖洋洋的陽光味兒。 謝立向季糖伸出手,笑容很燦爛:歡迎回家。 時隔五年,他們終于能見到季糖了。 季糖也握住他的手,點點頭:嗯。 我也要握糖糖的手。葉川淵突然湊到季糖面前,帶有點爭寵意味的牽起季糖另一只手。 季糖: 到最后,季糖輪流地握了握每位厲鬼的手,他們才罷休。 季糖希望他們其中一個別突然親自己,要不然他又要每個都親一次。 但謝立緊緊地貼在季糖身邊,似乎想要做什么不好的小動作。 季糖: 殷朗及時過來控場,男人半靠在門口,淡聲道:我在酒店訂了包間,一起過去吃飯? 季糖點點頭。 殷朗已經讓人將他的車送到了別墅門口。 季糖有點擔心車會不會坐不下這么多人,他小心翼翼地詢問對方:車坐得下這么多人嗎? 殷朗從口袋里掏出串有七個珠子的手鏈,本應暗淡的珠子此時都亮了起來。 他們不會一直以獨立的形式待著,會回到我體內的,所以不占地方。 現在已經回去了。 殷朗的靈魂再次變得完整起來,季糖似乎也發現他有點不一樣的變化。比如看起來更像活人了? 季糖: 他不知道自己想什么。 殷朗把七珠鏈交給季糖:這個給你,如果你想要誰來到你身邊,你就敲一敲所對應的珠子。 等等季糖似乎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厲鬼只有六個,為什么會有七個珠子? 殷朗輕笑:還有一個,是我啊。我的那個珠子永遠都是亮著的。 季糖果真發現有顆珠子至始至終都是亮著的。 殷朗:如果你想用以前的那種方式攜帶厲鬼也可以,他們現在還保留著厲鬼的能力。 季糖想了想,搖搖腦袋。 他可不想和以前那樣背著一個大背包到處跑。雖然小兔子版傅臨山、泡泡賀知夜裴白舟的確很可愛。 殷朗笑著摸了摸季糖的腦袋,帶季糖上車。 季糖乖乖地坐在副駕駛。 男人開車的模樣也特別吸引人,陽光從車窗映入,使他的眼睫投下了細碎的金光,浸在蔚藍色眼眸中。一雙節骨分明的修長雙手,握住方向盤。 車緩緩地駛出住宅區,這輛車的牌子似乎真的很有名,在大街上吸引不少人的驚嘆目光。季糖有點擔心外人會不會看見殷朗,可他發現車窗是特制的,他可以看見車窗外,不能看見窗內。 車子駛進了市內的一座高檔消費酒店。 助理已經為殷朗安排好包間,殷朗直接帶著季糖過去就行了。 那個包間雖說是包間,但卻很大,明明可以擺得下十幾張宴席,可只擺了一張,不愧是傳說中最頂級的包間。 季糖去洗手的片刻時間,厲鬼們都出現了。 季糖有很多話想要對他們說。 季糖挑了一個位置,坐在殷朗與謝立之間。謝立的眉眼間不再是屬于厲鬼的那種陰冷氣息,取之而代的是真正的柔意。 季糖扯了扯謝立的衣角,問道:謝先生,你這五年過得怎么樣? 謝立料到季糖會問這樣的問題:去做了很多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復活之后,直接以二十年前死去的謝立的身份回歸音樂界。他向音樂界公布他并沒有死,二十年來,只是去國外治療受傷的耳朵而已。 音樂界乃至整個世界都沸騰了。 雖然也有不少人疑惑二十年過去,謝立還是一如當年的英俊,但更多人關注的是謝立的音樂。 謝立復活后,所拉出音樂依然保留著厲鬼的力量,如果想拉恐怖一點的音樂,那人們或許可以通過音樂產生看見鬼的幻覺。很厲害。 這讓他輕而易舉就拿到了全球最具有權威性的世界音樂大獎。 他會和生前一樣,用音樂的力量,給人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謝謝你。謝立握住季糖的手,季糖能確切地感受到他手里的溫度,再也不是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