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咬
書迷正在閱讀:刀尖愛人、在記憶最深處、捉妖日常[聊齋+洪荒]、醋是陳的酸、簾幕無重數(骨科,禁愛姊妹中篇,1V1)、任她降落(現代NP)、衣冠禽獸故事集(短篇)、洪荒之開局暴打東皇太一、親愛的律師太太、開個魚塘當首富
利箭上抹有對人類無害,但卻能讓動物一招斃命的毒液,兔子掙扎幾下,便暴斃而死。 它可能連怎么死的都沒想清楚。 陛下,我射中了!季糖第一次射中獵物,他放下長弓,很興奮地跑到兔子那邊。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撥開兔后腿的利箭。 陛下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支爐子烤rou了?我想吃麻辣兔頭 殷朗站在季糖的背后不遠處,望著季糖興奮的模樣,輕笑一聲。 他前幾天徒手殺死一只成年公狼時,也沒這么激動過。 小孩果然還是小孩啊。 不過下一刻,殷朗突然想起什么,眉頭一皺:等等,你別碰那塊地方的草地 可還沒等殷朗說完,季糖便感到脖間傳來一陣酥麻,他下意識地用手去碰,一條正在蠕動的小生物,隨之掉到地面。 那是一條黑漆漆的蟲子,露出的毒牙還沾著季糖的血。 殷朗幾步走過去,將蟲子踩死。他蹲下身,看見季糖脖子處的傷口,皺起了眉。 他剛才想要提醒季糖那里有蟲子,可沒想到他還沒說完,季糖就被蟲咬到了。 季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不知名蟲子咬到,整個人很不知所措:怎么回事? 殷朗喃喃道:這是七步蟲。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爬到人的脖子處,然后將毒液注射進去如果不抓緊治療,毒液會讓人在七日內死亡。 季糖眉心一跳:那該怎么辦? 殷朗面不改色地淡聲道:把毒液吸出來。 他打獵的時候,經常見到過這種蟲子,雖然沒被咬過,但多多少少也了解過一點。 季糖很快反應過來,他使勁地低下腦袋,想要去咬自己的脖子,但怎么也咬不到:不行呀我吸不到自己。 可能要用點工具幫忙,比如拿吸管吸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殷朗想出了一個出乎他意料的辦法。 我幫你吸。 季糖: 季糖:??? 殷朗:越早把毒液吸出來越好。 季糖面對對方的好意,也總不能拒絕,畢竟這是會危及他性命的事。 他來這里之前,想過無數遍自己遇到第一件會危及性命的事是什么,他想過被jian人謀害,也想過無意撞上天災可他萬萬想不到,竟會是被一條蟲子咬到。 而且他更沒想到解決這件事的辦法竟會是這個。 季糖硬著頭皮,點點頭。 他解開了縛住衣領的繩子,露出白皙的頸脖。他漲紅臉頰,閉上眼睛,一鼓作氣道:陛下,吸吧。 他現在的模樣像極了一條待宰的小動物。 男人自然沒有含糊。 可當他湊近季糖的頸脖,嗅到對方若有似無的奶香味時,整個人愣了愣。 季糖的頸脖處是他最敏感的地方,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白皙的皮膚底下的青色血管隱約可見,他的皮膚很好,細看沒有一點過大的毛孔,而且透出點很好聞的奶香味。 他的頸脖輪廓也很好看,能清晰地看見蔓延至鎖骨的線條、圓滾滾的喉結。 殷朗莫名地想起方才教季糖用劍的時候。少年的手被他攥在手心里,又熱又軟。 而且季糖坐在他懷里騎馬的時候,他不經意地掃過一眼季糖的頸脖處,被黑色碎發半遮掩著,很白凈。 殷朗不再讓自己想這么多,他將下巴抵在季糖的肩窩上,輕輕地向對方的傷口咬去 可當他的唇觸碰到對方的皮膚時,整個人像觸電一般,心差點要炸開,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涌入腦海。 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 殷朗叩住季糖的肩膀,瞇起眼,深吸一口氣,將微苦的白色毒液吸出。 少年的頸脖處頓時留下一個深深的紅印子。 季糖并沒有察覺到殷朗的異樣,他扭扭脖子,發現脖子真的比之前舒服得多了,他笑道:謝謝陛下幫忙呀。 他繼續拎起那只被自己獵殺的兔子,在殷朗面前晃了晃:陛下,待會給您做香噴噴的兔子烤rou吃,我的技術可是很好的 殷朗沒有聽清楚少年說了什么,他滿腦子都是季糖的模樣。 季糖似乎察覺到殷朗的不對勁,他不經意地瞄到對方的耳朵:咦,陛下,您的耳朵怎么便紅了您的耳朵也是被蟲子咬了嗎? 殷朗: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淡聲道:我去附近的河水洗把臉,你乖乖在這里等我。 季糖并不懂殷朗想要做什么,但還是點點頭。 殷朗走出季糖的視線后,他站在一棵大樹前,抬起手,碰了碰自己guntang的耳朵和臉頰。 真的紅了。 他無奈地輕笑一聲。 同時,他不禁想起方才那幾個男孩對季糖所說的話。 他聽得很清楚,他們對季糖說了什么,全都是一些不干凈的話。 我看他是喜歡你,你被這么臟一個人喜歡上了,也是可憐。喂,你和他睡過沒有 是啊,少年被這么臟的一個人喜歡上了。 少年那時候,是怎么想的呢。 第182章 殷朗找到附近的一條小河,草草地洗了把臉,冰涼清爽的河水勉強將內心那一簇小火苗給澆滅。 他重新回到他們打獵的地方時,季糖已經用石頭架好了一個簡易的小火爐,兔子被隨身攜帶的刀刃切成整整齊齊的一塊塊,碼好用厚葉子裹住,然后放在火上烘烤。 季糖見到男人回來,笑道:陛下,您回來啦。 嗯。 季糖坐在地面,盯著暖黃色的火光:兔腿快烤好了,您等等 兔rou沒有刷任何調味料,只用葉子包住就放在火爐上炙燒,散發出的盡是原汁原味的兔rou味,伴著屬于樹葉的草木清香。 沒過一會,葉子被燒成焦黃色,這代表里面的兔rou也差不多熟了。季糖抽出兔腿,放在一片新的葉子上,遞給殷朗:您嘗嘗。 殷朗接過兔腿。 兔腿燒得很好,外皮燒成脆口的金黃色,隱約能看見內里白嫩的兔rou。殷朗咬了一口,屬于rou的香氣一瞬間浸滿口腔。 說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燒東西吃。 殷朗笑著,淡淡地輕笑一聲,忍不住抬眸瞥一眼季糖。 少年仍在乖乖地為他烤rou,白皙的面龐蒙上一層暖黃色火光,額頭也有些密密的細汗。男人的視線再往下掃,看見少年脖間的紅色吸痕。 那道痕跡,便是他方才留下來的。 這紅痕什么時候會消掉,還是再也不會消掉了。不知怎的,殷朗并不想讓它消除,想讓它永遠作為標記留下少年脖子上。 兩人花了一下午時間,終于解決掉一只兔子。 臨走之前,殷朗徒手為季糖抓了一只小鳥幼崽,作為寵物送給季糖。 小鳥幼崽通身呈白色,圓滾滾毛茸茸的,嘴巴和爪子也是嫩黃色的。它小小只地睡在季糖口袋里,小腦袋一點一點。 謝謝陛下。季糖很喜歡這只小鳥,走路也不敢走太快,生怕吵醒小鳥。 殷朗揉揉季糖的腦袋。 他的猜測果然沒錯,小孩都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東西。 他們回到寢殿之后,季糖找來一個小罐子,在里面放了一些棉絮破布,然后作為小鳥的小窩。他將小鳥放到里面后,小鳥似乎睡得更香了,縮成一團,白色的身子使它像一只小糯米團。 季糖換上便服后,就得去御膳房繼續工作了。 現在距離登基大典越來越近,雖然宮里的人都很疏遠殷朗,但還是得按規矩開始準備登基大典。宮里那些破敗的宮殿都被修了一遍,枯枝敗葉都被清理干凈,御膳房里的人也開始準備登基大典過后的宴會。 屆時,萬國來朝,四夷賓服。 季糖在御膳房里只負責打雜工,他這次被安排去剝栗子。季糖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面前放了一大筐還沒剝開的栗子,他迎著陽光,開始下午的工作。 就在他剝到一半栗子的時候,面前突然站了一個人。 是一名小宮女。她穿著宮中統一的青色長裙,緊張巴巴地望著季糖,似乎有問題想問。 季糖:怎么了? 你宮女鼓起勇氣,嘀咕道: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幫我送一樣東西到五皇子的寢殿里。她怕季糖不答應,連忙解釋起原因:我的腳受傷了不太方便,但如果上報上面申請休假的話,這個月的補貼就沒有了。而且五皇子他很喜歡刁難宮女,如果是男生去的話會好一點。 她一鼓作氣說完這么多,很緊張地看向季糖。 其實她也可以向其他人求助,但御膳房里工作的人大多都是三五大粗的大漢或者中年女人,根本顧及不了她。眼前這個長相溫和干凈的少年,才有可能會理她。 季糖聽罷她的請求,微微頓住。 去五皇子的寢殿里送東西? 說起來,殷朗的四個弟弟當中,他只見過其中兩個二皇子殷戈。 至于其他的,季糖都沒見過,他們也沒見過季糖。 但他們手里卻擁有對季糖來說很重要的信息他們在登基大典中,想要怎么樣殺死殷朗。 如果季糖知道這個信息,可以對癥下藥地去阻止。 但季糖現在少了一個契機去接近他們,哪怕是殷朗四個弟弟當中其中一個也好。 現在有人請求他能不能送東西到五皇子寢殿中。這對季糖來說莫不是一個好機會,他或許可以得知他們殺死殷朗的計劃。 季糖抿起唇,點點頭:行,我答應你。 真的嗎?小宮女有點不可置信。 季糖:嗯。你要我送什么,說吧。 其實也沒什么五皇子并不習慣和大家一起用餐,所以御膳房會單獨為他準備好食物,然后派我送過去。宮女往御膳房里瞥一眼:我去給你把食盒拿來。 沒過一會,她提了一個足足有她小腿這么高的竹箱出來。竹箱里做的飯菜,如果全都擺出來,可以成為一桌大餐了。 季糖記得殷朗也不習慣和大家用餐,但,御膳房里并沒有人為他送餐,至少他在御膳房里工作這么久,是從來沒有見過。 殷朗又是怎么吃飯的呢?自己做?殷朗又做的那么難吃,真的能吃好嗎。 季糖輕嘆口氣,接過宮女遞來竹箱。 宮女:五皇子居住的地方叫燕宮,他的名字叫殷白,您叫他陛下就行。 殷白,季糖默默記住這個名字,這都是他的敵人。 季糖離開御膳房里,一路來到燕宮。 五皇子殷白居住的燕宮,自然比殷朗的寢殿好得多,金碧輝煌、堂皇富麗。不過季糖更喜歡殷朗那種被竹林包圍著的寢殿,安靜而清幽。 季糖提著竹箱,站在門口。不過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敲門,而是觀察起四周的環境。門的旁邊,恰好有一張窗戶,而且窗戶并未關上。 季糖悄悄地走到窗戶旁,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情況。 他聽到一陣陌生的男聲。 殷白似乎在和人說話。 季糖一頓,連忙豎起耳朵認真聽。 二哥,我前幾天接見了南國的首領,他說,能協助我們推翻現有的政權,殺死殷朗,奪得皇位。 另一道男聲季糖則有點熟悉,是毒死桃花樹又嫁禍給殷朗的人二皇子殷戈。 真的? 千真萬確。 具體計劃你和南國的首領應該定下來了吧? 嗯。屆時,南國的軍隊會埋伏在皇宮四周。登基大典開始,殷朗登上皇位的那一刻,他們會出擊沖入皇宮,用數萬兵力將殷朗活活殺死,用劍、箭、炮都好他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單獨一個人打敗數萬兵力吧。 而且也沒有人愿意幫他,大家都想讓他死,他是噩運的化身,我們最好把他的頭顱砍下來,掛在城墻示眾。讓殷朗的登基大典,成為他最狼狽的葬禮。 殷白越說越激動,仿佛他并不是單純地想奪得皇位,而是恨殷朗這個人。 他是五皇子 ,殷朗是大皇子。他從小到大,便生活在輩分的歧視中,要恭恭敬敬地稱殷朗為大哥。他憑什么要對一個不詳的藍眼怪物叫大哥? 殷戈點點頭:行。 殷白:不過南國首領向我們提出了一個要求,他幫我們出兵殺死殷朗,幫我們奪得皇位。但這事成后,我們必須得割那個南島給他們。二哥您看怎么樣? 殷戈想了想:嗯。 南島對于他們所擁有的土地來說,不值得一提。但殷戈隱約有不好的預感,南國首領應該不會只要這么簡單的回報。而且殷朗真的不會有任何防備嗎。 不過這念頭也是一閃即逝,他被自家二哥的話拉回神。 殷白:如果殷朗真的死了,再也不會有瘟疫、旱災、大荒 說起瘟疫,殷戈眉頭輕皺,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憶。 殷戈比殷朗出生晚一年,他并沒有見過殷朗出生的那一天,可他從別人口里聽說過。那一天,牛羊全死,尸橫片野,天降大雪。他的母親也因為在那一年落下了風寒,一年過后,他出生的那一天,他的母親也因為風寒而暴斃。 殷戈將母親的死亡,歸咎于殷朗。 如果沒有殷朗,就不會天降大雪,他的母親也不會落下嚴重的病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