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咬
書迷正在閱讀:刀尖愛人、在記憶最深處、捉妖日常[聊齋+洪荒]、醋是陳的酸、簾幕無重數(骨科,禁愛姊妹中篇,1V1)、任她降落(現代NP)、衣冠禽獸故事集(短篇)、洪荒之開局暴打東皇太一、親愛的律師太太、開個魚塘當首富
這可是傳說中價值一個億的戒指,絕對不能丟了。 等他藏完戒指出到客廳時,意外地發現裴先生變回人了。 青年坐在沙發上,神情冷淡地在翻看老人的那本手稿,時不時用筆在上面修改。他專注的樣子特別帥,帶有股清冷的書卷氣。全然看不出他之前是一團會嘰啾嘰啾叫的害羞泡泡。 季糖望著還用筆修改文章的青年,突然想起什么。 他回到臥室,搬出自己的電腦給對方。 裴先生,這是我這個時代的產物,電腦。我今晚把老人的文章掃描進電腦里,您可以使用電腦修改。很方便的,我可以教您。 雖然裴白舟是舊時代的人,但季糖相信他對于文本輸入的能力一定不會差。 厲鬼各方面的條件都比普通人要好得多。 裴白舟挑眉:行。 季糖把電腦端到他們面前,然后開始手把手地教裴白舟打字。 果不其然,身為厲鬼的裴白舟學得很快,沒到一個晚上便認清楚鍵盤。 季糖還提出給他在一個小說網站上注冊作者號。 在這個時代,再也不需要人們用筆鋒去書寫鮮血。想寫什么,就寫什么。 裴白舟聽罷季糖的想法,遲疑一下:可以。 季糖輕笑,為裴白舟選擇了一個名叫綠江的小說網站,并給對方在上面注冊作者號。 裴先生,您閑著的時候,可以在上面寫寫文。我相信您寫出的文章,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 在一百年前之時,裴先生便是那個時代的大文豪之一,曾有無數人被他的文字而鼓舞,成為了那個時代的光。季糖相信,如今他的文字仍能給人傳遞溫暖的力量。 季糖有點好奇裴先生會寫什么樣的小說。 會不會是恐怖小說? 厲鬼寫恐怖小說,優勢肯定很大。 裴白舟注視著季糖幫他注冊的作者號,不知在想些什么地點點頭。 季糖把電腦給裴白舟,然后回到自己的臥室當中。 接下來的日子,他得開始執行日常任務。 這次的日常任務尋得的動物,會是一只海洋小動物。 而且它只給出一個線索。 【請您前往國家海洋動物博物館二號展廳】 國家海洋動物博物館? 為什么那只小動物會在博物館里? 為了先了解線索,季糖先打開手機,在網絡搜索起國家海洋動物博物館。 國家海洋動物博物館在首都,離Z市很遠,季糖可能得坐飛機過去。 季糖在手機上訂了明天前往首都的機票。 次日一早。 季糖便動身前往首都。 同時,他不忘將家里的所有厲鬼都帶上。 因為這次的日常任務,可能和深海有關,他不方便潛入深海里,到時候就得靠厲鬼們了。 他還悄咪咪地帶了一件小游泳褲和鴨子游泳圈。 裴白舟先生暫時沒有找到適合的附身物件,季糖只能親親他,讓他再次變成害羞的泡泡,縮進背包里。 小兔子自然不肯待在背包里,而是坐在季糖的肩頭上。小黑團子抱著季糖的泳褲,在背包里啾啾啾。 另外那兩名厲鬼,倒是安靜得很。 季糖坐上飛機,他小小地睡一覺后,飛機便抵達首都。 此時正是早上八點,博物館剛開門,想必人一定不多,是參觀的最好時機。 季糖馬不停蹄地坐著出租車趕往那里。 華國的海洋博物館,是全世界最大的海洋博物館,幾乎囊括了全世界的海洋動物。 博物館恰恰好剛開門,只有零零散散幾個人。 季糖買了票,進入博物館。他按照地圖,開始尋找起APP給出的二號展廳。 最終,他在博物館的深處找到了這個展廳。 展廳內的四周都是玻璃,玻璃之外便是所要展出的海洋動物。 他湊過去,趴在玻璃上。突然間,有一條白軟軟的小動物竄過來,用尖尖的嘴巴,迅速地啾一下季糖靠在玻璃的手。然后甩甩尾巴,飛一般地溜走。一聲啵唧的親吻聲特別響亮。 季糖: 小海豚?? 他松出口氣。 還好,這次的小動物并沒有死去。 至少沒有像果果那樣遭遇過許多悲慘的事。 可季糖疑惑,為什么他來到了目的地,APP沒有發出提示音? 他拿起地圖,細細地再查看一遍。 他來的并不是二號展廳。而是一號展廳,他來錯地方了。 他要去的二號展廳在隔壁。 季糖的心再次懸起來。 他去到二號展廳,這間展廳還有半小時才能開,門口只有一名清潔員在打掃衛生。 他下意識地問道:請問這間展廳里面有什么? 清潔員遲疑了一下,回答道:這間展廳里面啊也沒有活著的海洋動物。只有一座帶有殘缺的動物骨架。 第88章 骨架? 季糖心徹底地一沉,整個人猛地愣住。 清潔員搖搖頭:確切來說也不算是骨架,只是身體一個部位。等到這個展廳開放了,你再進去看看吧。 季糖站在展廳外,點點頭。 距離二號展廳開放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季糖先去博物館門口的攤位買了食物作早餐。早餐也很有海洋博物館的特色,是一盒章魚小丸子,小丸子用小魚干形狀的塑料碗著。 季糖咬一口章魚小丸子,臉頰突然被其他東西碰碰。 啾啾~ 小黑氣團不知何時冒出來,啾啾地也要吃。 季糖無奈,挑了一顆最大的小丸子給它吃。 小黑氣團是氣體,吃東西的方式很特別,它像將整顆小丸子給包裹起來,然后啾啾~一聲,用力地將整顆小丸子給啪嘰地嗦進去。 季糖坐在門口的長椅,吃完了早餐后,便到了二號展廳開放的時間。 他重新回到二號展廳。 博物館里的人逐漸多起來,但二號展廳門口并沒有任何人。 這是博物館內最不受歡迎的一個展廳。 季糖一個人走進去。 展廳空蕩而窄小,內里只有一個小小的玻璃箱,里面放置的便是要展出的骨架。 季糖湊過去瞥見里面的東西時,心隨之一沉。 這塊骨架只是那只動物的身體一部分。 一對魚鰭骨頭。 左下角有關于這對魚鰭的介紹。 這對魚鰭,來自一只座頭鯨幼崽。那名幼崽患有魚鰭畸形癥,它死后,這對特別的畸形魚鰭便被放在博物館展覽。與此說是展覽,不如說是充數,讓展覽物看起來更多點。 魚鰭畸形癥 座頭鯨被人們譽為大翅鯨,因為它們有著一雙足足有兩米長的巨大魚鰭。它們一旦游動起來,驚濤駭浪,整片海洋都為之撼動。 但眼前這名小座頭鯨幼崽的魚鰭,看起來非?;魏碗y看。像一對笨拙的小雞翅膀。 季糖望著它,有點疑惑。 這對魚鰭是來自什么樣的座頭鯨幼崽,那只幼崽現在在哪里? 想必那只幼崽現在一定早已失去了生命,可季糖仍是要找到它。 季糖想起這家博物館里面一般會有解說員。游客遇到不同的展覽物,可以找到解說員進行講解。 他在博物館兜了半圈,找到一名解說員,將他到來魚鰭所在的地方。 解說員有點驚訝:你竟然對這個東西感興趣? 嗯。季糖點頭,問道:我想問問,你知道這對魚鰭的主人的故事嗎? 它啊 解說員解釋道:這對魚鰭的主人是一頭座頭鯨幼崽,它并不是生活在海洋里,而是在海洋動物馬戲團里。 海洋動物馬戲團,無謂就是用各種殘忍的手段將海洋動物訓練得異常乖巧,然后讓它們與人進行演出。 海豚、海豹便是那里的???,但也有一些不正規馬戲團,特地去購買鯨魚幼崽。明明鯨魚不適合表演,可他們為了博得新奇感,強制將一些方便飼養的小鯨魚幼崽帶來。 季糖:海洋動物馬戲團? 它的mama也是馬戲團里的動物,它一生下來就在馬戲團里,一輩子都沒見過海洋。 季糖愣?。耗撬窃趺此赖?? 如果它能活到老,它也不會被叫作幼崽 解說員:它死的時候,只有六個月大,只有六米長??赡苁且驗轸~鰭畸形,然后動作不太靈敏。馬戲團并不待見它,也沒有多注意照顧。某天馬戲團幫它的水箱換水,可換完水后忘記加水,又加上水箱是封閉的,沒人看見里面沒有水。它就這么地待在里面缺水而死。 它的水箱僅僅只有六米五長三米寬,它根本不能翻身,就這么地死在里面。 缺水而死對于鯨魚來說,并不是最可怕的??膳碌氖且幌伦用撾x水面,失去水壓,體內的內臟會一下子膨脹而開,然后爆體而亡。有些鯨魚并不會立即死亡,而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內臟流出。 季糖: 他抿起唇,沉默許久,啞聲道:這是在哪家馬戲團里發生的事?多少年前的了? 距今大概有快五十年了吧。那家馬戲團是一個不正規的團隊,唔,名字叫海迪馬戲團。 季糖:行。 解說員離開后,窄小的展覽廳內一時只剩下季糖。 季糖眼眸微沉,抬起手,隔著一層厚厚的防彈玻璃,輕輕地撫摸過玻璃內的小魚鰭骨架。 在那個黑暗小水箱里的無數個夜晚,他無法想象這名小幼崽有多想用這對小魚鰭,飛出去,游出去,去看看它到死都沒能見一面的大海。 季糖離開博物館,站在門口用手機搜索起海迪馬戲團 果不其然,自從那只座頭鯨死亡后,這家馬戲團被政府強制關閉。目前只剩下馬戲團所在的廢棄建筑物。 這家馬戲團擁有一個小小的動物飼養園,里面便是囚禁要用來表演動物。馬戲團倒閉后,動物都被放生,但動物園沒來得及拆,至今仍留在這里。 動物園里有一個小石頭水池。 那是用來囚禁那只座頭鯨幼崽的。 季糖想立即趕過去看看。 季糖覺得它的靈魂,至今仍被囚禁在那個小水池里。 如果這是真的,他無法想象這對它來說會是什么樣的日子。 他瞥一眼馬戲團遺址所在的地方。還好,并沒有多遠,在首都郊區,只有坐半小時就能到了。 他站在博物館門口,招了一輛出租車,馬不停蹄地趕往目的地。 小粉氣團飄在季糖身邊,圓滾滾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有點要變回人的趨勢。季糖只能捧起它,再度在它泡泡臉上吧唧一口。 嘰啾啾~~泡泡再次因為害羞而變得透紅,身子一點點地膨脹變大,然后飄到車頂。 啾啾??! 小黑氣團湊過來,也要親親。 隨即,小兔子和其他幾樣物件,也從背包當中鉆出,爭著要親親。 季糖無奈,他只能趁著司機不注意,挨個偷偷親一口。 現在厲鬼不算太多,要是以后有更多厲鬼,他豈不是要挨個親很久? 季糖想。 等他挨個親完厲鬼們后,出租車也駛入目的地。 馬戲團遺址所在的地方很偏僻,是一個不見經傳的小郊區。出租車停在郊區門口,需要季糖自己走進去。 季糖打開手機電筒,在密林里走了半天,終于在密林盡頭看見一座建筑物。 密林光線很暗,即便此時處于白天,也看不見一點光。他借著電筒燈光,勉強看清建筑物的模樣。 建筑物是一圈高高的圍欄,水泥圍欄早已被歲月腐蝕成黑色,而且破出不少大洞,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想必這便是海迪馬戲團的動物飼養園。 季糖選擇墻壁其中的一個大洞,小心翼翼地鉆進去。他剛一鉆進去,撲面而來的便是扎人的雜草叢,同時還伴著一股很難聞的腐朽味。 季糖輕咳幾聲,從雜草叢中鉆出。他用手機電筒往前面一照,便被動物飼養院內的景象驚得愣住片刻。 即便時間早已過去五十年,但仍然能從這看得出當年的模樣。 這里并沒有圈住動物的圍欄,也沒有供動物居住的小屋子。只有一個個空蕩蕩的牢籠,密密麻麻地擺放在這片空地中,像一大片墓地般駭人。 那些小動物們,除了每天要經歷殘忍的訓練外,便是被囚禁在這些小籠子中。 沒有光,沒有自由。 明明這些籠子里已經沒有動物了,可季糖仍是忍不住心一顫。 他繞過籠子,開始尋找囚禁小鯨魚幼崽的水池。 沒過多久,他在園子盡頭找一個小水池。 如果說那的確可以被叫作水池,而不是巨型水洼的話。 水池沒有圍欄,僅僅是在地面挖了一個快七米長的洞,然后往里面灌水。 他記得這名鯨魚幼崽死的時候,是在冬天。飼養員用一個鐵皮箱將水池封閉住,才導致人們沒有及時發現水池里沒水,才導致小鯨魚死去。 冬天,小水池一定很冷。 季糖蹲下身,細細地打量起這個小水池。出乎意料的,本應干涸的水池里還有水。 或許是因為下雨而被灌滿的雨水。 小水池很小很小,僅僅只能讓小鯨魚幼崽翻身,不能挪動一點身體。 而且 水池邊緣有很多鞭子甩過地面的痕跡。密密麻麻的,即便許多年過去,這看起來仍令人觸目驚心。 一些飼養員為了強迫動物起來表演,常常會使用暴力手段。 他無法想象僅僅只有六個月大的小鯨魚寶寶,是怎么在這里活下去的。 座頭鯨是一種比海豚更加溫順的動物,它們喜歡緩慢地游動,叫聲宛若一首古老溫柔的曲子。它們是海洋里強大而溫柔的霸主。 它們生來不屬于萬物,只屬于海洋。 季糖眸色微沉,他將背包放到一邊,蹲下身,用指尖掃過池子水面。 他得將這只小鯨魚寶寶的靈魂召喚出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