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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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糖很無奈地站在原地,看著中年男人進入屋子,默默嘆出口氣。 三個厲鬼一個屋 一定會打起來的。 他這是準備過頭了??! 第36章 中年男人沒理季糖,徑直關上門, 完全封閉的屋子,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按照公認的活動規則,被嚇的工作人員不能攜帶任何工具,只能帶一個小手電筒照明。而且工作人員還得鎖門,兩小時后才能離開。 要知道,這屋子里裝滿了攝像頭和錄音機,都會在外面實時播放給觀眾看。 中年男人的神情依然沒有絲毫變化,他連手電筒都懶得打,徑直步入黑暗中。同他一起挑戰被想嚇的四名伙伴,就在屋子的拐角等他。 他們一見到中年男人,招呼道:周法醫,你終于來啦? 中年男人是名法醫,長得又高又壯,姓周,大家都習慣叫他周法醫。 其中一名穿著殯儀館制服的高瘦男子,疑惑道:你進來的時候,門口好像有人說落了道具在里面?是報名的那位叫季糖的男生嗎?你怎么不理他就進來了? 周法醫皺眉,不耐煩道:他只讓人在這間屋子里放了一件道具,方才他說他又掉了兩件道具在里面,想要找回來。我不想理他,這整間屋子只有三件道具,連個鬼怪扮演人的沒有。我懷疑他是不是在糊弄我們??還是嫌我們很好欺負? 噗。高瘦男子忍不住笑了:他不上心就不上心唄,我們還樂意呢。我們在這里兜個兩小時,等門鎖開了,就出去吧。 他瞥一眼頭頂的攝像頭:這里有很多攝像頭,不知道季糖看見我們面無表情地進去出來,會是什么感受,可能會后悔沒有布置多點道具或演員吧。 對對,而且外面那么多觀眾,看見我們絲毫沒被嚇到,肯定又能給我們的活動漲一波人氣 這間屋子充滿著日式風格,地板是木質的,通向其余房間需要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 他們一邊聊天,一邊打著手電筒,想要穿過長長的走廊。 地板有些年頭了,那么多人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詭聲響聲。 一個理著紅色頭發的青年疑惑道:這走廊今天這么那么長? 他是玩家負責恐嚇的工作人員之一,知名恐怖游戲《墓地》制作者,大家都喜歡直接叫他紅毛。 周法醫:可能是我們走慢了,走快點吧,要不然外面的觀眾以為我們被嚇著就不好了。 行。 這屋子他們已經走過無數次,這次屋子內沒有任何恐怖設備,在這里待兩小時,對他們來說,跟在這休息兩小時似的沒差別。 紅毛加快步伐,但發現走廊的盡頭仍是見不著,他甚至還聽到掛在門口的風鈴響起來。 這表明他們并沒有離剛進來的門口有多遠。 紅毛皺眉,但隨即他想到一個不好的事實,他轉頭問周醫生:門沒鎖好嗎?風鈴怎么會響起來?那個風鈴只有感應到有人進來,才會響呀。 周醫生不耐煩道:你在說什么呀?門我真的鎖好了,定時到兩小時才能打開不對,真的有風鈴聲! 是不是我們聽錯了?你再細細聽! 周醫生閉上眼睛,細細琢磨起風鈴聲,半晌,他睜開眼睛,疑惑道:這不是風鈴能發出的聲音!有點像小提琴! 小提琴? 我們要不要去門口看看。 周醫生阻止他們:別去。攝像頭都在記錄我們的行為呢,我們一旦去了,就表明我們害怕了。我們繼續往前走吧,說不定只是外面的廣場傳來的。 高瘦男子點頭:也是。 忽略越發越接近的小提琴聲后,他們繼續向走廊的盡頭走去,他們費力地走了好久,終于走到盡頭。 走廊盡頭便是客廳。 這是他們的第一關。 以前的游客,都很喜歡在諾大的客廳里嚇各種手腳,比如門后躲著一個人。 但現在,他們完全不用擔心。 紅毛推開門,邁開步子往客廳走。 客廳內的擺設和平常人家一樣,擺著茶幾和沙發,氣氛安靜得很。 周醫生想起什么,走進茶幾,他眉頭猛地一皺:我放在這里的小型投影儀呢? 投影儀? 就是季糖安排在這里的道具他讓我隨便找個地方放,我就放在客廳茶幾了,現在怎么不見了?周醫生還沒有察覺到什么,撓撓腦袋。 高瘦男子輕笑:你又犯健忘癥了??隙ㄊ悄惴佩e地方,自己又忘了。投影儀不會跑的,大不了出去后再找找。 他一邊說,一邊拍著大腿:走了這么久走廊,累死了。 他扶著沙發扶手,順勢往下坐,但沒來得及坐下去,便一下跳起來:這里怎么有東西?!差點扎到我屁股了。 其余人拿手電筒一照,都看見沙發上赫然多了一件東西。 小提琴琴匣。 周醫生很快反應過來:這就是季糖說的遺落在這里的道具之一? 噗。 紅毛忍不住笑出聲:我還以為是什么血淋淋的恐怖道具,結果是小提琴琴匣!他還抱著打開匣子會彈出什么恐怖東西的想法,打開匣子,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真是一把小提琴。 那個季糖太好玩了吧。在這里安排一個投影儀就算了,怎么還有小提琴?是想我們拉琴玩嗎? 很好奇他落在這里的第三個道具是什么。 我先休息一下。 高瘦男子挑了另外一個沒有小提琴琴匣的沙發坐下來,他坐下來的那瞬,背后猛地冒出冷意,仿佛有人朝他脖子后吹起,每當這群人討論季糖越大聲,他的后頸就越冷。 他只能站起身,哆嗦道:別提季糖了,我覺得這客廳怪怪的。我在殯儀館給尸體化妝時,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周醫生提醒他:別說這樣的話,萬一外面的人看攝像頭,以為我們在害怕就不好了。你累的話,我們去客廳旁邊的臥室休息吧,我記得那里有張床。 其他人都一致答應:行。 在這里走兩小時,不如找個地方睡兩小時。 他們離開的時候,高瘦男子跟在最后面,他忍不住回頭瞥一眼,發現沙發上的小提琴不見了。 他揉揉眼睛,又覺得沙發旁邊有個高大的人站著,但他不敢確定,又加上同伴在催,只能轉身離開。 客廳旁邊的臥室很小,但也夠容納五個人。 臥室同樣也是日式的,有榻榻米和拉門,角落放著一張小床。 高瘦男子立即躺上去,輕嘆口氣:走得累死我了。時間到了叫我。 紅毛把大家的手電筒收集起來,捆成一扎地放在手里,笑瞇瞇道:我給大家緩解一下氣氛吧,開個歡樂的燈光派對。 這是他們慣用的手段,為了體現出自己沒有在害怕,會在屋子內做些歡樂的游戲,甚至對扮鬼的演員惡作劇。這些都會被攝像頭拍到,被外面的觀眾實時觀看。 他拿來一張凳子,站在上面,然后把手中的五只手電筒都吊在天花板。 窄小的房間瞬間被照亮。 紅毛輕輕一碰那捆手電筒,光線迅速地晃動起來,慘白色的燈光圈掃過房間每個角落,宛若夜店里五顏六色的投射燈。 他瞥一眼角落里的攝像頭,揚起唇角。 那個叫季糖的人,想必也看見自己絲毫不慌張的行為了。 紅毛玩完后,取下手電筒,準備還給隊友們。 但當他分發手電筒時,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手電筒怎么少了一個? 不對 是他們當中多出了一個人。 紅毛神色閃過一絲慌亂,他連忙抬起頭,發現那個沒被手電燈光照到的角落,駭然地站著一個穿染血校服的少年。 少年的身體布滿紅色血絲,仿佛被分割成了許多塊。 第37章 紅毛是第一個看見染血校服少年的,他先是猛地怔在地面,面色一白,但多年的恐怖游戲研究經驗,讓他強忍住尖叫,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其他人:你們不是說季糖只放了道具進來嗎?演員哪來的? 沒有演員??!周法醫一邊嘀咕道,一邊不耐煩地抬起頭,第一眼便和角落里的葉川淵對上眼。 校服少年乖乖地站在角落里,皮膚擁有著不同于活人的蒼白,血紅色的絲線布滿整具身體,仿佛下一秒身體就會碎成好多塊。 周法醫的手電筒猛地摔在地面。 草! 他的確被這演員嚇得有點慌,但他故作鎮定地站起身,對葉川淵吼道:是不是季糖在活動開始后,才把你放進來的?季糖布置道具時明明沒有演員,說!你是從哪里進來的? 以前的確有過這樣的例子,活動開始了,但玩家還沒有布置好場景,本應不允許繼續布置了,可玩家還讓鬼怪演員偷偷從窗戶進入。這是明晃晃的違規行為。 葉川淵微微歪歪腦袋,對周法醫露出一個白森森笑容,黑色鮮血徑直從他嘴角滴落,打濕地面。 周法醫實在被這笑容弄得發冷,他情不自禁瞥一眼葉川淵嘴角的鮮血,隨即整個人愣住。 以他做了十年兇殺案法醫的經驗判斷 粘稠、發黑,帶腥味。 這是真血,而且是死人的血。 走!別管這個演員了!周法醫強忍住內心的恐懼,故作無事地扭頭對隊友們道。 如果他和他隊友,有一點點慌亂,都會通過攝像頭被外面的觀眾看到。 紅毛第一個跌跌撞撞地拉開門,跑出房間,氣喘吁吁地趴在沙發上。 他拼命喘著粗氣,滿腦子都是那校服少年血淋淋的模樣。他順勢坐在沙發上,對旁邊的人嘀咕道:我們就在這坐兩小時吧,坐到結束,萬一真被嚇到就不好了。 旁邊的人點點頭:嗯。 紅毛緩過勁后,開始嘀咕:那演員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進來的,而且化妝化得怪逼真的,怎么弄出來的? 你想知道? 當然??!紅毛說罷,只覺得旁邊的人扯扯自己衣角,他扭過頭。 一張布滿血絲的英俊面龐映入眼簾。 坐在他身邊的一直不是什么隊友。而是葉川淵。 校服少年渾身沾滿黑色鮮血,眼睛只有一片血紅,沒有眼白。他唇角咧出一個詭異的弧度,脖子上的紅色絲線往皮rou下陷了一點,紅毛只聽到咔嚓一聲,眼睜睜地看見少年的脖子裂開。 冷冰冰的聲音傳入紅毛耳中。 噓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你從八樓丟下去。你就知道我這妝是怎么畫出來的了。 周法醫完全沒注意到紅毛留在沙發那里,他拉著其余三個人,躲進另外一間房間。 他關上門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一聲尖叫,那聲音明顯是紅毛的。 周法醫的手一顫。 紅毛被嚇到了? 怎么被嚇的?! 依他所知,紅毛所制作的游戲,可以登頂全國最恐怖游戲。但這樣一個游戲制作者,卻能被嚇著。 這個季糖一定不簡單。 周法醫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一個人被嚇到沒關系。 按活動規則,五個人全被嚇著,才算輸。 剩下的那三個人,明顯被紅毛的尖叫聲弄得不知所措。 周法醫高聲安撫道:我們在這房間里好好待著,哪都不去。門鎖了,那演員進不來的,他們沒法嚇到我們! 行吧。 他們檢查一圈房間,發現沒有任何道具和人后,便盤腿坐在地上休息。 但周法醫仍是無法冷靜下來,他滿腦子都是那校服少年的模樣。 他轉過頭,看向旁邊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人:眼鏡,你說那個校服少年,是怎么扮演而成的? 眼鏡男便是擁有十年經驗的鬼屋演員扮演者。 校服少年的妝容化得很好,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表演得像死人,甚至連鮮血讓周法醫忍不住想要探究。 眼鏡男扶扶眼鏡:我也不太清楚。至少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演員,太優秀了。 周法醫: 眼鏡男:他真的是演員嗎? 周法醫呸一聲:別亂說話! 他看一眼手表,隨即絕望地發現,距離活動結束還有整整一小時四十分鐘。 他頭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么慢。 房間的氣氛一時陷入寂靜,直到角落里的高瘦男子站起身,哆嗦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一陣音樂聲 音樂聲? 眼睛男捂住耳朵,細細聽起來。 的確有種若隱若現的音樂聲傳來。 這音樂聲很詭異,給人一種以生俱來的恐懼感。 他在鬼屋工作十幾年,聽過無數給人帶來恐懼的鬼屋背景音樂。 可都沒聽過這一種音樂。 這音樂像注入了魔藥,讓他忍不住聽下去。 直到他看見黑暗的屋子出現一個人影。 那人影緩緩地向他走來,然后半跪在他眼前。 下一刻,眼睛男的瞳孔驟縮! 他看見一張血rou模糊的面龐,突然放大無數倍地出現在眼前。 兩側雙耳被冷冰冰的鋒利刀片貼著滑過。 周法醫和其余的兩個人,只看見本來還好端端的眼鏡男,突然痛苦地捂住耳朵,倒在了地面。 周法醫連忙蹲地查看,還好,眼鏡男只是被嚇暈而已。他掰開眼鏡男緊緊捂住耳朵的手,瞥一眼耳朵,耳朵完好無損地待在臉上。 他是怎么被嚇暈的?為什么要捂住耳朵? 高瘦男子忍不住驚叫:怎么回事?明明沒有人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