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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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打開門,就被腳邊卷成一捆的練習冊絆住腳。那練習冊像是要引起季糖注意,帶點受到冷落委屈的意味。 季糖輕笑,把練習冊撿起來,晃了晃塑料袋裝著的餐盒:給你們都帶了吃的。 他把餐盒放在桌面,打開蓋子,蘸滿黃豆醬的烤韭菜、外焦里嫩的烤雞翅、散發著奶油香的蒜蓉燒茄子。 他把兩雙筷子放在餐盒兩旁,道:你們先吃,我去洗澡。 季糖瞥一眼香氣呼之欲出的食物,揚起唇角。 這雖然不是什么滿漢全席。 但他還是希望他們能為此感受到一點家的氣息。 季糖拿起衣服,走進浴室。 他洗完澡出來,見到房間內的場景時,不禁微微愣住。 夜宵自然被搶食地一點都不剩。 但 季糖皺眉,瞥一眼地面的碎紙。 季糖: 葉川淵的練習冊,至少被扯了三頁紙出來。 他撿起碎紙,發現這些頁里都是講一篇關于愛的作文。 他又看一眼夜宵,發現只有一雙筷子拆封了。 謝立薅了葉川淵的三頁練習冊,葉川淵把謝立那份夜宵吃了。 季糖: 什么鬼啊。 他揉揉眉心,覺得腦殼疼。 現在的厲鬼都愛偷偷打架嗎? 無奈之下,他只能默默將碎紙掃干凈,然后將躲在床底下不肯向自己認罪的練習冊扯出來,又從桌面守著空餐盒的小提琴抱起來,分別丟到不一樣的柜子里。不讓他們今晚上床睡。 季糖把他們都整安頓下來后,自己則坐上床,打開電腦。 他離開首都后,就得前往靈異高校了。 靈異高校和謝立的家完全不一樣。 他之前去謝立家時,至少知道謝立家中是什么情況。 但靈異高校,他只知道地址,其他一無所知。 更何況那還是APP專門提示的靈異場景。 季糖看一眼之前發布的新場景預告,評論已經達到好幾萬,看來有很多粉絲期待校園題材的靈異場景。 他揚起唇角,同時他無意發現有人給他發私信。 是一名同網站的靈異主播。名字叫刀疤。 他詢問季糖去新靈異場景拍攝時,能不能帶上他,他想去觀摩學習下拍攝技巧。 這在靈異圈中很常見,主播們會互相學習取經,而且為了安全著想,前往靈異場景,一般都是好幾個主播同行。 季糖眉頭輕皺。 他的場景都是貨真價實的靈異,人根本學不來。 不過竟然對方想去,那就跟著去吧。 也不會對他造成什么影響。 讓葉川淵的校園多一道人氣味也很好。 而且他也不好拒絕別人。 季糖利落地答應了名叫刀疤臉的主播后,退出布丁網。 他打開電腦,還有其他原因。 他瞥一眼拜托熟人找來的農業公司聯系方式。 那家農業公司以種植向日葵為名。國內的向日葵群觀賞點,幾乎都經過他們的培育。 少年溫軟的眼眸,被電腦淡藍色的光線映耀著,像綴入星星。 他趁著對方沒到下班時間,撥通了購買服務電話。 只要季糖給錢,農業公司那邊馬上能安排小組去搞種植,保證能長出太陽似的向日葵群。 季糖沒有對此有多大異議,打算明天就去銀行打款。 他父母死前,給他留了一筆不菲的遺產。而且他做主播時也攢了不少錢,保證生活外還綽綽有余。 季糖關掉電腦,收拾下床鋪便睡覺。 次日。季糖便開始準備離開首都,前往靈異高校。 臨走前,他來到首都的電腦商城,買了一臺新電腦。 他把新電腦和五三放在一起,唇角輕揚道:給你的禮物。 五三練習冊動了動,向季糖的手心輕輕地摩挲一下。 葉川淵死前還是一個半大的少年,沒經歷過更多美好的事,人生只是一片白紙。 季糖只能盡自己所能,去幫助葉川淵,比如讓他借屏幕再去看看這個世界,發現一些美好的事。 有點像養小孩。 季糖撓撓腦袋,笑著輕嘆。 不過葉川淵現在的氣質和他比起來,他更像小孩一點。 季糖揣著小提琴,背著書包,打車去到地鐵站。 靈異高校在離首都不遠的一座城市郊區,去到那里要兩個小時。 想要和季糖一起去往靈異場景的刀疤主播,和季糖約好在靈異高校附近的小城市見面。 地鐵上很多人,摩肩接踵。 季糖把位置讓給一名老人,自己只能站著,他靠著車桿,終于等到下車。 他一出到地鐵站,就收到刀疤主播的消息。 【我在地鐵站門口等你?!?/br> 【我看見你了?!?/br> 季糖愣住,隨即肩膀被人輕拍一下。 他轉過頭,看見一名高瘦的男子。 奶糖?是你嗎?男子放下手機,挑眉道。 季糖點頭,笑瞇瞇道:你好,我叫季糖。 你叫我刀疤就行。男子側臉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類似刀疤。 他看向季糖時的目光,不禁帶有點詫異。 季糖五官清秀溫和的,看上去有點像好欺負的高中生。誰都不會以為這是布丁網靈異圈第一主播,相傳擁有吃人不吐骨頭的膽量。 人不可貌相啊。 季糖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目光,繼續道:我要探索的靈異場景,就在這座城市內。我們先找個旅館睡一覺,今晚半夜時出發。 刀疤: 他打量著季糖,吞吐地想要說些什么,但沒說出來。 季糖拉著他到旅館開了兩間房。 季糖進入房間,口袋內的手機突然提示有新消息。 【您已接受任務靈異高校?!?/br> 【注意!該地點有一定危險度!請前往者務必備好武器!】 【那是一所被絕望籠罩的學校,潛藏著最罪惡的魔鬼。但那里僅僅只需要一道光,一切黑暗都能將之灰飛煙滅?!?/br> 潛藏著最罪惡的魔鬼? 葉川淵已經來到自己身邊,再說,葉川淵并不罪惡。 難不成靈異高校還有其他厲鬼? 季糖皺眉,放下手機,離開了旅館房間。 不過半小時,他拎著一個礦泉水瓶回來。 水瓶里裝滿鮮紅色的大公雞血,還浸泡著一把新買的水果刀。 這便是季糖的武器。 從附近菜市場弄回來的。 季糖把水瓶放到一邊,然后打開手機,向粉絲群發了一條消息。 【今晚,我要去新的靈異場景探險啦?;貋斫o大家奉上新的探險視頻!】 他看著粉絲們熱情的支持,眉眼微彎,放下手機,沉沉地睡去。 季糖醒來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十點多。 他換身衣服,準備拿上水瓶和練習冊離開時,突然發現什么。 小提琴不知何時堵在門口,不讓季糖離開。 這是不給自己去那里? 因為預感到太危險了? 季糖無奈,抱起小提琴,輕撫道:謝先生,你在家好好待著。我天亮前一定會回來的,嗯,回來給你做好吃的,慶祝你獲獎了。 小提琴: 季糖皺眉,想起對方聽不見,又用紙條寫一遍,貼在琴板。 他未等謝立作出反應,便離開了旅館。 刀疤臉在旅館門口等候已久。 當他看見季糖又是自己一個人出來時,臉上多出一些奇怪的神色。 季糖招呼一輛出租車,然后叫刀疤一起坐上去。 刀疤和季糖擠在車后座,刀疤瞥見季糖輕便的行李,吞吞口水,實在忍不住道:季糖,你的團隊呢? 季糖:什么團隊? 刀疤有點啞言。 靈異主播拍攝靈異視頻,一般都會有一個小團隊。 有人布置恐怖道具,有人制造恐怖氣氛,甚至有人扮鬼,以此來營造最恐怖的視頻。 哪怕這視頻是假到不能再假。 但這又是拍攝一個靈異視頻必不可少的。 世上總不可能真有鬼吧? 刀疤疑惑道:那你是自己一個人布置道具和扮鬼了?咦,你的道具呢? 他打量著季糖的背包,背包癟癟的,好像真沒什么東西。 其他靈異主播都會拖著大包小包的道具,甚至要用小車來拉。 季糖眨眨眼睛,似乎明白對方的意思。他伸手進背包掏了掏,掏出一個東西,不好意思道: 你說的是這個嗎?我的武器,浸了一夜公雞血的刀子。驅邪的。 微微發亮的銀色水果刀,浸泡著濃稠發黑的血液,看起來駭人不已。 刀疤:???? 刀疤擰眉,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提出要和季糖前往靈異場景,并不是要學習的。 他想揭秘。 季糖使用什么恐怖道具、找了誰扮鬼、在場景動過怎么樣的手腳這些營造恐怖氣氛的秘密,他想一一揭露給他的粉絲們。 他和季糖是競爭對手,每次競爭推薦位,他都差這么一點點,就被季糖搶走 但現在 刀疤盯著季糖手中的雞血刀,有點不知所措。 季糖弄得好像真要見鬼似的。 讓他有一瞬間的恐慌。 刀疤搖搖頭,安慰自己。 這一定也是道具。 而且這么簡陋的道具,靈異圈內用得不多了。 季糖的團隊說不定已經先去目的地布置靈異場景了。 他這么一想,懸著的心頓時放松下來。 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揭秘工作就行。 刀疤正想著,衣角突然被季糖扯扯。他抬頭,看見季糖凝重地對他道:待會去到那里,你記得跟緊我,因為我也指不定會有什么危險。你想離開的話,最好現在就離開。如果進去那里了天亮之前很難出來了。 刀疤剛冷靜下來,這下又被季糖一番話弄得不知所錯。 什么叫會有危險? 什么叫天亮前很難出得來? 出租車駛入靈異高校所在的小鎮。這座小鎮很小,只有一些老人在。 此時正是半夜零點,街上沒有任何人,路燈燈光時不時閃爍幾下,將一切襯得更加詭異。 出租車沒有按季糖所要求的,開向靈異高校門口。反而停在唯一有亮光的一家小超市前。 司機轉過頭道:接下來我就不進去了,你們自己走進去吧。 季糖:怎么了?我會按路程給錢的。 司機皺起眉,搖頭道:不去。你們最好也別去,不少人去到那里都沒能回來,沒有人敢靠近那里。 沒能回來?季糖愣住,但很快反應過來,他把錢掃給司機道:嗯,我知道了,您趕緊回家吧。 坐在旁邊的刀疤臉,面色更加蒼白。 很多靈異主播探險的地點其實只是一些廢棄屋子,多加編造的故事就成靈異場景了。 不敢探索真正有邪氣的地方,更何況是這種誰都不敢靠近的地方。 他有點想離開,但又想想他還得揭秘,又強忍住內心的不安。 季糖打開車門,背上東西,笑瞇瞇道:刀疤,快下車。 刀疤很不情愿地挪下車,跟上季糖。 季糖打開手電筒,借著微弱的光線,往靈異高校的地方走。 靈異高校所在的地方,是小鎮的盡頭,附近是一片田野,沒有路燈。 刀疤邊走邊東張西望,他實在忍不住,詢問道:季糖,你真的沒有團隊嗎?道具就一把刀子? 季糖不解:嗯。這里太危險了,帶太多人來不好。你記得跟緊我。 刀疤: 他們在黑暗中摸索,來到靈異高校附近。只要走過一條小巷,就是葉川淵生前的學校了。 季糖邁入通向學校的小巷。 小巷很黑很窄,沒有半點亮光。 季糖手中的手電筒突然熄滅。 他按了幾下,依然沒有亮,可能是沒電了。 跟在季糖身后的刀疤,突然尖叫一聲。 季糖頓住,連忙順著刀疤驚恐的視線望去。 小巷漆黑窄小的盡頭,竟站著一個人。 看不清模樣,只能看見他是穿著校服的。 但校服沒有染血,不是葉川淵。 鬼怪的戲份出來了。 該開始拍視頻了。 季糖沒有慌,從背包掏出便攜式攝像機,掛在胸前,確認可以記錄下一切后,便開始拍攝。 那里怎、怎么有人?是你的團隊嗎?!刀疤臉瞳孔驟縮。 季糖皺眉,拉起他的一角衣服:都說多少次了,我沒有團隊,趕緊跟緊我。 刀疤臉軟著雙腿,連忙跟上季糖。 小巷盡頭的人影看見季糖后,很快消失不見。 季糖連忙小跑過去。 他剛一邁出寂靜的小巷。 無數喧鬧聲如同潮水般,涌入他耳朵,刺得他耳膜發麻。 此時是凌晨一點。天邊沒有任何星星,手電筒也壞了。季糖根本看不見什么,他只能聽見傳來的聲音很吵很吵,他闔上眼眸,抿起唇。 他逐漸聽清喧鬧聲中夾雜的話語。 真臟啊。 太惡心了。 我們快走吧。 尖銳的語句,如同一把把尖錐,能讓人的心重重地絞疼起來。 季糖伸出手,摸到一處墻壁,他讓刀疤揪著自己的衣角,跟自己摸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