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 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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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澄澈如潭,帶著不容閃避的熾烈,但凡心底有半分心虛,都不敢坦蕩的與這樣的目光對視。 岑崤靜默幾秒,卻忍不住輕笑。 他輕碰了一下黎容的唇,然后快速松開,在黎容沒有任何回應的狀態下,再次湊上去碰一下,松開。 反復幾次,黎容考究的目光終于軟化下去,像只怠于思考的貓,半瞇著眼睛,認真享受岑崤的討好。 所以他也懶得再追究,岑崤還沒回答有沒有期待過在街上。 同樣是華燈初上的夜晚,上一世岑崤為他搭建的金屋里,他托著濕淋淋的身子從浴室出來,看到大敞四開的窗簾,強忍著肌rou的疲憊,又羞又憤的沖回了浴室。 他隔著磨砂玻璃窗咬著牙沖岑崤喊:“你把窗簾拉上!” 岑崤則悠閑自在的把玩著他睡袍的腰帶,漫不經心道:“這就受不了了,要是去街上……” 他怒不可遏的打斷岑崤:“閉嘴!” 一切恍惚昨日。 黎容親吻夠了,松開岑崤皺巴巴的衣領,向后一撤拉開距離,用手指輕輕撫摸著充血的唇。 “我真是后悔……” 岑崤擰眉,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問:“后悔什么?” 黎容嘆息:“我要是早跟你聯手,也不至于讓人欺負到眼皮底下來?!?/br> 他浪費了太多機會,包括上一世的。 他以為自己利用了岑崤的資源,卻忽視了岑崤能給他提供的訊息。 因為拒絕交流,他和岑崤一直是有信息差的。 他了解紅娑內部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和惹人生疑的亂象,岑崤必然也了解聯合商會乃至九區的。 但他們從來沒有溝通過,以至于因為接觸信息不同而產生的行為上的矛盾愈演愈烈。 他忍不住想,岑崤對他密不透風的看護是不是因為察覺了什么。 兩個高中生,說聯手搞事,未免太過牽強,更何況黎容家的事就發生在九個月前,他們并沒耽擱太久。 但岑崤卻絲毫不覺得黎容的話有問題,反而意味深長道:“現在也不晚?!?/br> - 高考那幾天,老天爺格外配合,不僅半滴雨都沒下,還用薄云遮著太陽,讓地面不至于熱的煩躁。 黎容沒忘記答應崔明洋的報酬,考前他整理了份資料,親手交給了崔明洋,當然,也不可能少了林溱他們的份。 崔明洋現在對黎容的感情十分復雜。 他沒忘記他曾經有多討厭黎容,但或許是因為即將畢業,他們馬上就要進入不同專業,再無競爭關系,他對黎容的恨也淡了許多。 前段時間a大鬧得不清不楚的盜竊案他也聽了后續,看他父母諱莫如深的樣子,他就知道,那個沒敢回來的徐緯一定干了件影響很大的事。 而這件事之所以會被捅出來,還是因為黎容,或者說,因為他不小心提了一嘴擺攤大媽。 所有人,包括他父母都覺得是徐緯目的不明包藏禍心,但崔明洋卻不這么覺得。 從他隨口說出擺攤大媽偷東西開始,后面發生的這一切,都有黎容的影子。 事件沒有停在它該停的地方,必然有人將他們串聯在了一起,又或者親自指導這一切。 想著想著,崔明洋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他突然特別慶幸,自己要讀的是法律系,跟黎容想去的生化系八竿子打不著。 他再也不用永遠跑在黎容身后,累死累活的追不上了。 這么一想,崔明洋覺得人生都燦爛了起來。 高考后第二十天,黎容接到了a大招生辦的電話,通知他選擇保送專業。 黎容登錄教務系統,在a大眾多專業中找到了生化系的編碼,他靜靜的看了幾秒。 他完全不必在生化本科繼續浪費四年,a大能教給他的,都是他早就知道的,而他擁有的,是超越全世界五年的科研成果。 但他并不能讓這些成果早日出現,哪怕它們早出現一天,就可以拯救不計其數的生命。 他太清楚科研領域的艱辛,榮譽屬于本該獲得它的人,任何改變都不行。 榮譽才是這個行業發展的動力,他不能剝奪任何一個有熱忱的科學家獲得榮譽的機會。 而他,不得不中斷熱愛的研究,在暗不見底的深淵攪弄風云。 好在,他也并不排斥讓人付出代價。 黎容手指微動,輸入生化系編碼,點擊了確認。 信息沿著網絡傳輸到a大招生辦,準備著錄取工作的招生辦忙的昏天黑地,偌大辦公室里運轉的每個人都恨不得將時間擠壓在擠壓,他們甚至連屁股挨著椅子的時間都不多,數臺打印機嗡嗡運轉著,成沓的文件和資料從guntang的機器里出來,還沒散去熱氣,便被人快速抽走,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樣繁忙的,混亂的地方,有人在工作機上頻繁刷新黎容的信息。 終于,在十一點零五分,他刷出了黎容剛填寫的信息。 生化系,不接受調劑。 高考后第二十三天,成績出來了。 黎容陪著岑崤,簡復他們幾個到學校取報考資料。 簡復一看見林溱,就忍不住大咧咧的撲了上去,一把勾住了林溱的脖子,激動道:“我過線了我過線了!” 林溱被他勒的直翻白眼,重重拍了他胳膊兩下,但簡復就像失去了痛覺神經,死活不放開胳膊。 林溱只好被他摟著,嫌棄的瞪了他一眼:“就a大給你的降分,弱智都考過了!” 簡復“嘖”了一聲,略有不滿,將手臂一縮,又將林溱往自己面前扯了扯:“你是不是覺得要當大明星了,瞧不起我們素人?” 林溱以高分過了電影學院的分數線,綜合面試成績,不出意外,他會是今年的第一名。 他一抬眸,發現自己和簡復挨得特別近,近的打鬧間稍有不慎就會貼上。 他只好扭開臉,別別扭扭的往黎容那里逃:“班長你看他!” 簡復咬牙切齒:“畢業了他都不是班長了,你怎么還跟他告狀?他能管得了我?” 黎容突然被點到,慢條斯理往嘴里塞了塊酸奶棒,笑呵呵道:“我管不了你,岑崤能管你就行?!?/br> 簡復頓了頓,發現這句話確實無懈可擊。 以他哥對黎容的縱容程度,黎容軟綿綿的說什么,他哥都能聽。 雖然這事兒有點怪,但卻是事實。 林溱瞄一眼岑崤,再瞄一眼黎容,看了一會兒,不知為何臉有點發紅。 他趕緊扭開眼神,輕咳了兩聲:“就是,你快放開我!” 黎容隨手給剛換了發型,露出額頭的紀小川遞了根酸奶棒,然后故作正經沖簡復道:“讓你別欺負林溱,他跟我告狀一直管用?!?/br> 簡復望向岑崤:“哥這你能忍?” 岑崤云淡風輕道:“被針對的是你,我有什么不能忍的?!?/br> 簡復:“……” 到教室取完報考資料,其他人一身輕松,唯有岑崤,還要面臨一周后的九區考核。 黎容一想起下周,笑容就漸漸淡了。 簡復一拍腦袋:“對啊,我哥還得考九區?!?/br> 紀小川不了解,忍不住問:“九區…是什么?” 簡復嘆氣:“一個特別難進但是權力不小的地方,反正每年九區審查的時候我爸媽都特頭疼?!?/br> 紀小川:“那岑崤…是要一邊上學一邊工作嗎?” 岑崤環視了一圈周圍人的臉色,淡淡道:“九區會有安排,最多每天忙一點,不過協調不好時間的人也進不去九區?!?/br> 林溱小聲問:“進去了是不是就能幫班長查清真相了?” 黎容和岑崤默契的沉默了,兩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林溱的話。 進了九區,意味著要在韓江手下,而他們前不久才確認了,韓江和劉檀芝關系密切,不知道在整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黎容心里有些愧疚。 將來步履維艱的不只是就讀于生化系的他,還有在韓江眼皮下的岑崤。 岑崤本應和他家的事毫無關系,也不必摻和進來。 但岑崤說—— 你可以盡情利用我了。 他這么說了,也的確這么做了。 黎容深吸一口氣,鄭重道:“或許這次我們很幸運的取得了一些勝利,但主要是因為敵人輕敵,想要徹底推翻策劃整件事的利益團體,一定都是很艱難很艱難的事,所以我希望你們無論如何保護好自己,為了你們的家人,也為了讓我不要愧疚?!?/br> 黎容轉過臉來,看向岑崤,眼瞼顫動了一下,輕輕抿了抿唇,低聲道:“岑崤……”他頓了幾秒,似乎是在壓抑情緒,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杜溟立很厲害,要小心,要平安?!?/br> 他知道杜溟立的厲害,知道韓江是被杜溟立扳倒,這個人搜集證據做文章的手段一定很強,而岑崤和他的關系,就是最大的軟肋。 現在說這些話,或許會暴露什么,但他已經沒心情管那么多了。 如果說剛重生時他還能毫無負擔的利用岑崤,現在早就不能了。 關心則亂,沒有人能夠幸免。 簡復聽得云里霧里:“杜溟立是誰?” 黎容是個很能隱藏情緒的人,但岑崤還是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些許焦慮。 岑崤輕笑一聲,向前傾身,靠近黎容的耳側,嘴唇幾乎要貼上柔軟的耳垂。 他單手插著兜,微微歪頭,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如果將來有個能扳倒杜溟立的人,那個人就是我?!?/br> 黎容機警的意識到了什么。 他突然抓住岑崤的手臂,轉過頭,望向岑崤氣定神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