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御史大夫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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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打……” 話沒說完,骨咄抱著她就勢一撤,原來, 李橫波觸發袖間小弩,寒光連閃,骨咄臂上中了流矢, 滾翻在地,脫脫表情一凝, 想去扶他, 李橫波的刀風已經強勁掃來。 “快跑!”骨咄忍痛鯉魚打挺蹦起, 怒吼了聲,揚起胳臂的瞬間李橫波手起刀落, 如猿猱般敏捷,脫脫聽骨咄慘叫一聲, 冰冷的刀鋒幾乎將骨咄手臂砍斷-- 若不是他今日進山為避長蛇蚊蟲手臂多纏了幾道粗布。 好毒辣的女人!骨咄踉蹌連退,知道是遇到高手了,忍著劇痛, 沖脫脫喊: “傻子,快跑,要不然咱們都得死這兒了!” 李橫波身姿矯捷, 繞開他,一手抓住脫脫衣領,將她狠摜到地上,脫脫吃痛, 被摔的頭昏腦漲因手臂關系壓根毫無還手之力。 骨咄大驚,猛地撲上去,卯足了勁舉刀去斫李橫波,可鬼神神差般對方的刀尖宛如游龍瞬間就抵到了胸口,寒氣逼人,骨咄心里好一陣絕望: 我要死于女人之手了! “?!钡囊宦?,兵刃磨出尖銳的碰撞,有人挑開李橫波的刀,骨咄摔退數步,胸前為刀光所傷,剎那間,血浸透了衣衫,殷紅成片。 他慘白著臉,目光亂躥,見李橫波把脫脫一提溜,已經滑開丈把遠。 再扭頭,看看不知從哪兒冒出的謝珣,一襲道袍,一柄長劍,后頭跟了兩三心腹,一股烈意殺氣撲來,骨咄松了口氣。 脫脫人被李橫波挾持,心跳頓止,臉上卻是個不屈服的姿態,李橫波隨手給了她兩巴掌,一手持著彎刀,上頭尚存著骨咄淋漓的血跡,她很平靜地傲視著謝珣。 謝珣至始至終沒有看脫脫一眼,人肅然挺立,只逼視李橫波: “放了她?!?/br> 雖然謝珣帶了幾人,可李橫波好像根本沒有放在眼里,她呵呵輕笑: “你果然也來了,我知道這里藏不久,你會找來,是為她嗎?”手上驟然發力,薅的脫脫頭發跟著一疼,被迫仰起了頭。 鼻間溫熱,有熱流汩汩而下,她被李橫波打出了血,一雙明眸,早微泛起紅意,有恨,有不解,但統統不過化作了不屑的一聲“呸”--她鼻子一吸,把血水吐在了李橫波臉上。 李橫波秀眉一緊,冷笑說:“你還是這么沒教養?!?/br> “我沒教養,你是小人壞種,比我高貴了嗎?”脫脫牙齒咬的交錯作響,“只恨我技不如人,不能親手殺了你!” “李橫波,放了她,你認得我,至于和我有什么仇你可以到御史臺去說?!敝x珣持劍的手依然很穩,一字一頓清晰告訴李橫波。 “你是仗著人多嗎?”李橫波微微笑了,“你們一起上都未必是我的對手,若是單打獨斗,謝珣你一定是我手下敗將?!?/br> “臺主不要聽她激將,屬下這就把她拿下!”吉祥眼睛通紅,恨意沸騰,一想到殺害文相公的人就在眼前,恨不得立刻上前將她砍的血rou紛飛。 謝珣手一揚,朝他打了個眼神,這一眼,何其銳利,吉祥會意,命人先把骨咄的傷口簡單包扎了,悄無聲息退開。 所有人都繃了一頭的汗,林密影重,徐徐的山風掀起些微的涼爽,謝珣桃花眼寒意凜凜:“你的仇人是我,我的仇人也是你,和春萬里沒有關系?!?/br> 他緩步上前,“你要是真覺得我謝珣會是你手下敗將,放開她,人我都支開了,我一個人和你交手?!?/br> 李橫波手如鷹爪,鎖住脫脫的喉嚨,眸子一閃,猶如開刃的刀鋒劃過謝珣的臉: “你不要再過來,動一動,我立刻就能把她拋下山崖,你以為我會殺她?你放心,我不會殺她,我會把她送到云鶴追的床上,讓你看著?!?/br> 謝珣面無表情,迅速掠了脫脫一眼,都如此狼狽了,那張小臉已經腫的老高,可還是一股不服輸的勁兒。那雙眼,依舊璀璨的發亮,沒有任何求饒的意思。 他目光挪到李橫波身上,略作回想,當日她手底那個動作猶在眼前,謝珣點了點頭: “你愛慕我,可惜,我不但不喜歡你,連你是誰都不記得。當年,我參加杏花宴,打馬走過,樓上看我的高官人群里偷窺我的女人,不在少數,李橫波你是不是因愛生恨,我不關心,你這樣的女人就是脫光了我都不會多看一眼。把人給我放了,我興許還能多跟你說幾句話,滿足下你求而不得的那顆心?!?/br> 他突然尖酸刻薄起來,字字誅心,李橫波的臉霎時間褪盡血色,那雙眼,怨毒到極致: “你有什么資格羞辱我?你……” 她心痛如絞,手都開始發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面掐緊了脫脫。脫脫一陣窒息,痛苦擰起眉頭,再一瞬,聽耳畔有呼嘯聲而來,身子像被什么卷起-- 那是謝珣手里的馬鞭。 她人像只輕盈的小燕兒落在了謝珣的懷中,暈眩中,瞧見李橫波中了冷箭,她有些錯愕,對上謝珣那雙沉著的眸子,意在征詢。 箭是吉祥放的,很險,毫厘之間若是出了差錯,射中的就是她。 謝珣將她輕輕推開,鋒利的劍刃已經急遽攻向李橫波。本來,謝珣不屑和受傷的人交手,但刀光劍影間,他已經察覺出來,李橫波的身手怕是當真同他不分伯仲,即便受傷,也能感受到那股罡風帶來的森森殺氣。 一刀揮來,驟地加速,幾乎是擦著謝珣的臉頰過去。兩人目光交錯,離得極近,近到謝珣可以看清楚她眼中交織的晦暗和暴烈。擦肩而過的一瞬,兩人都只是堪堪避過對方的利刃。 吉祥疾奔而來,看李橫波人都受傷了,攻勢還如此凌厲又飄然,心下驚奇:難怪骨咄不敵她手,骨咄不過力氣大些也許粗通武藝,遇上真正的高手,哪怕對方是個女人,他一個男人也只能甘拜下風。 形勢既變,李橫波眼見要被圍攻,忽對謝珣飄忽一笑,人輕輕一躍,竟像只驚雁那般直直往山崖下墜落。 謝珣追上,定睛往下看,才發現她并非跳崖,不過借力,人當真比飛鶻還要敏捷,眨眼的功夫,腳點山石,消失在叢林深處了。 地上,還分明留著斑駁血跡。 吉祥茫然四顧,回過神來:“臺主,屬下們去追,她受傷了,縱然武藝再高強,她也……” “不,先隨她去,她如果是死了,我們要一具尸體沒什么用。她要是沒死,”謝珣面色冰冷,“就一定還會來找我,我等著她,你去告訴呂次公,我很快趕過去?!?/br> 他目光越過吉祥,落在脫脫身上,顯然,又傷到了未痊愈的手臂,小臉蒼白,更襯得一雙眼睛烏溜溜黑漆漆。 兩人目光一碰上,脫脫扭頭,想跟骨咄說話,卻發現他因為手臂失血過多一個大男人家家的,竟不爭氣暈了過去。 “我不會感激你的?!泵撁撓劝l制人,她大約忘記自己又被人揍的臉腫,只跟謝珣置氣,謝珣道一句“不需要”,從腰間取下傷藥,說: “身體是你自己的?!?/br> 脫脫才不會讓自己吃這個虧,上藥時,強忍不動,不忘挖苦:“你連個女人都逮不住?!?/br> “我本來可以逮住她的?!敝x珣別有所指,偏頭打量她幾眼,“疼嗎?”脫脫心頭忽涌上一股悲憤,氣自己,“是,我怎么好說你,我自己沒本事,我連問問她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殺她了?!?/br> 謝珣目光停在她紅腫的臉上,動作輕柔,“如果,有一天我捉到了她,讓你行刑,你敢嗎?” “我敢!”脫脫一想到阿蠻,一想到文抱玉,眼淚忽的滾滾而下,“我沒害過人,更沒殺過人,因為我從不愿意傷害別人。但如果是她,我春萬里的手同樣能握緊刀,絕不會沒出息的抖一下!” 謝珣贊賞頷首:“好,我答應你,等捉到了李橫波,一定讓你親手了斷她?!?/br> 脫脫紅唇輕顫,淚流到嘴邊:“可惜,我武藝不如她,連你跟她單打獨斗都不占上風?!?/br> “是,你現在是不如她,差得很遠。但你哭是沒用的,”謝珣目光炯炯,手指輕輕從她臉蛋上劃過,“我可以教你武藝,等你傷勢徹底好了。就算,再碰上你還是打不過她,但你至少是有進步的,你愿意學嗎?” “我學!”她斬釘截鐵,不帶半點猶豫。謝珣深深凝望著她,目中既有憐惜,又有說不出的贊嘆: “很好,你請崔維之給你寫了個勇字,勇者,氣也,從心從戈,春萬里不愧是春萬里?!?/br> 脫脫眼淚一止,斜鉤他:“我不用你夸我,我跟你學,是知道你武藝高,你不要以為我……” 謝珣沒聽她把話說完,被心腹叫走,聽了幾句,吩咐說:“先把這兩人送回去照料?!?/br> 脫脫霍然起身:“不,我要跟著去,你說過會帶我的?!?/br> 謝珣拒絕了:“我是答應過你,但前提是你不準胡來?!彼抗庵蟹置饔胸焸?,但語氣卻緊跟著緩了一緩,“你受了驚嚇,又受了傷,先回去?!?/br> “我不!”脫脫固執地擋在他眼前,“我知道,自己今天冒險了,但我沒想到李橫波會突然出現,你知道嗎?那些獵戶已經跟他們鬧掰了,我要親眼看著平盧留后院那些人被繩之以法!” 謝珣微透口氣,目光始終停在她的腫起的嘴角上:“你放心,你的功勞,我都給你記著的?!?/br> 脫脫顯然都要急哭了,謝珣無法,只好帶上她,一道順著崎嶇山路往谷深處走。道路狹窄,荊棘遍布,只能容人行走,難能騎馬。 那兩個獵戶,長臉和矮個,脫脫見到他們在前引路時大吃一驚,忍不住問謝珣: “他們……” “你說的是不是他們?他們昨日已經來舉報,今日不過再來確定?!敝x珣把帕子無聲遞給了她,“日頭曬?!?/br> 脫脫接過來,捂著臉,火辣辣疼著確實難受。小腿那也擦傷一塊,她忍著不說,走路卻要費勁些,謝珣看在眼里,把人背起,手在她小屁股上一托毫不避諱: “不要逞強,還想跳舞的話就愛惜自己的身體?!?/br> 脫脫本想掙扎,一聽這話,老實趴在了他肩頭,一開口,溫熱的氣息灑在謝珣脖頸,好一陣輕癢。 “李橫波會不會去報信了?” “不會,我既然出現了,她應該猜到官府會有抓捕行動,她這樣的人,要先保自己?!?/br> 前面有一山谷,郁郁蒼蒼的樹木掩映之下,農院連一鱗半爪都不露。確實是隱蔽的絕佳之處,可一旦被包圍,也正是甕中捉鱉。 “臺主,就是這兒了?!奔檫^來說。 謝珣人在山道上駐足,放眼環視一圈,比個手勢,吉祥領命而去。 行動十分迅速,官軍在獵戶們的帶領下火速壓上。 脫脫眼見人影消失在山谷中,她從謝珣身上滑下,忍不住張望,有些忐忑: “這回,有勝的把握嗎?” 謝珣目視谷中,忽的,有群鳥被驚起,黑沉沉的,撲棱著翅膀從林中飛出,他抬頭看了看,簡扼道: “有?!?/br> “那李橫波呢?”她有些惶急。 “她若是活著,會回來找我的,當然,也不會放過你?!?/br> 脫脫迷惘了瞬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她?我不懂?!?/br> “你不需要去懂一個惡人,是我牽累了你,你一開始應該沒有得罪她,她只是借你打掩護?!敝x珣神色復雜轉過頭來,“但也很難說,利用完你,也許沒有我,她可能還是會殺你和阿蠻姑娘?!?/br> 谷中依稀傳來打斗,只聞聲,不見人,脫脫嘴唇哆嗦了下,她看看謝珣,他是一貫的冷靜淡漠神情,目光一調,眼睛立刻變得柔和幾許: “還疼嗎?是我來的晚了,沒能好好護著你?!?/br> 脫脫卻不愿意被人小瞧,一本正經說:“我自己沒本事罷了,怎么怪中書相公?” 第66章 、東都記(8) 時值晌午, 山中靜謐,唯獨深谷間似有人影掠動,官軍直踹了平盧留后院的老窩, 打了個對方措手不及,人正在院子里罵罵咧咧劃拳喝酒,rou都沒煮好, 剝下來的獵物皮毛掛了一繩十分惹眼。 雙方交手,吉祥則趁亂左擋右擋沖到堂屋到處找云鶴追的影子,可定睛四掃, 屋里翻的一片狼藉,簾幕都砍了, 哪里還有那廢人的影子?吉祥面色陰沉的可怕, 一個箭步沖出來, 提溜起一人,揪緊領子: “云鶴追人呢?” 對方梗著脖子, 哈哈大笑,倨傲說:“云公子什么人物?節帥的智囊, 豈是你這種朝廷鷹犬能找到的?” 喀拉一聲,吉祥把他后脖子擰斷了,一丟手, 面目兇狠地沖進了殺陣。老和尚凈空也在,七十余歲的人了,幾個年輕后生包抄上來竟都還沒拿下來, 吉祥看的皺眉,一柄長劍破陣而來,望著老和尚冷笑: “我來會會大師?!?/br> 凈空身手不俗,同后生交手完全不落下風, 唬得周圍人眼見他跟吉祥糾纏不清,欲要圍上,被他那雙猶如鷹隼般的眼一瞪,又震的往后連連后退。 老和尚一把陌刀舞的煞氣縱橫,最終,吉祥靈巧一臥,就地打了個滾兒劍柄狠狠擊打在他小腿上,凈空吃痛,腿沒斷人卻顫了一顫,趁這個空檔,眾人圍上,手忙腳亂把人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