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月亮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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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兩個人一起拿飯,傅識則卻沒有通知她。 云厘去了個洗手間回來,發現盒飯已經放到了休息室的桌上,桌子旁邊已經坐滿了人,云厘進去沒幾秒就退了出來。 自覺地去辦公室里,找了個空椅子坐了一會。 同事回來后,云厘又有些尷尬,干脆去科技城找了張休息椅坐著。 云厘覺得自己只差把“窩囊”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在外面坐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鐘,云厘才像個落敗者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袋子里只剩最后一份盒飯,徹底涼透了。 云厘心情不佳,坐在桌子前發了好久呆,直到有人推開休息室的門。 兩人的視線都落到最后一份盒飯上。 傅識則率先開口:“吃了?” 云厘猶豫一會,說:“吃過了,你呢?” 傅識則安靜片刻,也說:“吃過了。 “……” 兩人又沉默了數十秒,云厘有點懷疑:“那你進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做一杯咖啡?!?/br> 和他說的一樣,他走到吧臺給自己做了杯咖啡,接著便開門離開。 原先云厘以為傅識則沒有吃午飯,想把這個盒飯留給對方??赡芩闹幸搽[隱有感覺,傅識則是不可能在知道她沒吃飯的前提下拿走這個盒飯的。 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也不知道自己逞什么強。 望著桌面的盒飯,云厘咽了咽口水。 往門口瞟幾眼,云厘將盒飯放進吧臺上的微波爐,房間里響起微波爐工作時爐腔發出的嗡嗡聲,不一會兒叮的一聲,微波爐的燈光也熄滅。 盒飯拿出來后,表面還冒著熱氣,有些燙手。云厘打開一看,是西式簡餐,兩塊長排骨一個荷包蛋和一份沙拉青菜。 云厘做賊一樣抱起盒飯,先往休息室外看了一眼,確定沒人之后才出去。 擔心傅識則折返,云厘不敢留在休息室吃。她并不想在已經和傅識則說自己“吃過了”的情況下,又被對方發現自己打開了剛剛那盒飯繼續吃。 回到科技城里那張椅子。 “今天和你真有緣?!?/br> 云厘自言自語,坐下后把盒飯放到腿上,打開蓋子,將菜夾到單獨配的米飯盒上,出乎意料的還挺好吃。 吃到一半,云厘看見從拐彎處走過來的傅識則,手里拿著個紙袋裝的面包,慢慢地吃著。 視線對上的一剎。 “……” “……” 云厘沒反應過來,這,剛才傅識則不是說他吃過了。 傅識則并不避諱,直接走到她旁邊,隔了半米坐下。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當起了謎語人。 傅識則問她:“盒飯好吃嗎?” 云厘:“……挺好?!?/br> 云厘:“面包好吃嗎?” 傅識則:“……” 傅識則:“也不差?!?/br> - 回公司的路上有個零售機,路過的時候,傅識則停住腳步,往投幣口塞了幾枚硬幣,等了好一會,螺旋式的儲貨架朝外旋轉幾公分,笨重的飲料撞到機器咚的一聲。 傅識則打開無糖可樂,滋啦一聲,然后喝了一口。 云厘也cao作零售機,選了瓶薄荷汽水,還沒打開手機掃碼付款,便聽到叮當幾聲。 傅識則再次往里面投了幾個硬幣。 兩個人默默地屏息以待,儲貨架帶著云厘買的汽水朝外旋動,隨后垂直掉落。云厘沒來得及出言道謝,只見傅識則俯身,從取貨口拿出薄荷汽水遞給她。 “謝謝你?!痹评褰舆^汽水,易拉罐冰得像觸電一樣。 扣住拉環往外,云厘打開汽水喝了一口。 薄荷味的氣泡水入口時有點刺激,但咽下去后是很清爽的感覺。 兩人像事先達成約定,輪流喝著汽水,節奏不急不緩。 在原處停留了幾分鐘,云厘便聽到傅識則捏了捏易拉罐,然后丟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癟了的罐子撞到塑料桶上,像跳躍一樣砸向底部的易拉罐。 “回去了?!?/br> 傅識則轉身往回走,云厘猶豫了一會,將汽水扔掉,跟上去和他并排走。 徐青宋恰好從外頭回來,喝著咖啡,手里還拿著一杯。 “誒,你倆一塊兒呢?!毙烨嗨巫匀坏睾驮评宕蛄寺曊泻?,扭頭對傅識則說:“今天小筑沒開,就喝這個吧?!?/br> 他將咖啡遞給傅識則,在半空中一頓,又轉向云厘:“給?!?/br> 傅識則:“?” “我不用……” 沉默幾秒,云厘還是頂著他們倆的目光收下來。 沒碰到另說,但碰見了,可能徐青宋會覺得沒有給下屬帶或者沒有給女士帶咖啡不太好吧。 “謝謝?!痹评逭f。 徐青宋挑眉:“不用謝?!彼趾攘艘豢诳Х?,心安理得地說:“這杯是阿則付的錢?!?/br> “……” - 在休息室待了一個下午,云厘才發現,傅識則視咖啡如命,用正字記錄他喝咖啡的次數,紙上的正字都寫了兩個了。 難以想象晚上是怎么睡著的。 晚上回家后,云厘癱倒在床上,沒來得及和鄧初琦吐槽今天的事情,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杜格菲氣到內虛,次日醒來,云厘迎來了自己在南蕪的第一場重感冒。 周末兩天,云厘都用被子把自己卷起來,昏天暗地地睡覺。 一會兒夢到傅識則拿著直柄傘露出冷冷的笑容。 一會兒夢見傅識則將自己從摩托車上抱起來。 一會兒夢見傅正初哭著說要舅舅陪著玩過家家。 鄧初琦和她打電話時聽到她講話時的鼻音和跳躍的邏輯,還沒來得及收拾家里的殘羹冷炙,便沖去超市買了一堆菜,大包小包地來七里香都照顧她。 裹著被子去開門的時候,云厘只露出一張閉著眼的臉,迷迷糊糊。 “你跟鄧初琦長得好像?!?/br> “……” 開完門后人就像條毛毛蟲縮到了沙發上。 鄧初琦將東西放到冰箱里,收拾了會屋子。 清理電腦桌的垃圾時,打印機出口放著張照片,鄧初琦震驚地拿著沖到云厘跟前:“我靠,你們連合照都有了?” 云厘闔著眼,將合照接過塞到了沙發的夾縫里,連呼吸的頻率都未變。 “……” 兩天過去,云厘的燒退了點,人卻依舊嗜睡。 周日晚上臨走前,鄧初琦還特意給她熬了一大鍋粥放在冷藏柜里,叮囑她用微波爐叮一會就能吃。 “你就不能照顧好自己?!编嚦蹒睦镉行╇y受,用額頭貼了貼云厘的,已經沒有最開始燙了。 云厘嘴里喃喃,她湊過去,只聽清幾個字。 “我要當mama……” “……” 鄧初琦表情怪異:“給你找了那么多機會,你不配合,這會燒成這樣卻想著給傅識則生孩子?” 給她掖了掖被子,鄧初琦才離開。 周一清晨,鬧鐘響了十余分鐘,云厘才昏昏沉沉地醒過來。房間里光線暗淡,云厘忍著頭痛開了燈。 用體溫計量了量,體溫已經降到了37.5度。 鄧初琦走了之后她便沒吃過東西,此時肚子已經咕咕作響。 盛了碗白粥熱了熱,云厘坐到桌前,喝了兩口熱乎的東西,四肢才恢復了點力氣。 今天還要上班。 云厘和方語寧商量過,一周去兩天半,比正常的實習生少半天。 研究生培養方案只有二十余個學分的要求,這學期修了一半,云厘特地將課程集中在周二到周四,晚課排到了晚上九點,因此這三個月她固定周一,周三上午和周五去eaw上班,周二到周四幾乎全天滿課。 “你今天不用去實習吧?學校里的課也直接翹了吧?!编嚦蹒o她發了語音。 在eaw只實習了兩天的云厘內心掙扎了會,還是不太愿意請假。 燒已經退下來了,不想讓鄧初琦擔心,云厘撒了個謊:“嗯嗯,都聽領導的?!?/br> 渾渾噩噩地在公司待了一整天,午睡時有些受涼,云厘明顯感覺到感冒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