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第90節
紅漆木桌上,傅昀州正在伏案書寫著什么。 最新評論: 【甜甜的,很貼心嘻嘻】 【哎呀哎呀哎呀,甜蜜蜜~】 -完- 第73章 誤會解除90% 傅昀州在此起誓,來日必將手刃仇人,替父兄報仇 沈蜜披上衣裳走到傅昀州身后, 瞧見他正在一張張紅箋上工整寫著楷書,揉著惺忪的睡眼,下意識地問道:“夫君,你這是在做什么?”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喚他夫君, 傅昀州的背脊凝了一瞬, 他扭頭, 看到沈蜜正睡眼朦朧地站在他身后,長發披肩, 肌膚無暇,一臉的嬌憨。 傅昀州擱下筆, 去牽她的手, 淡淡笑道:“為夫再寫請帖呢?!?/br> 沈蜜反應過來了,眼中突然變得明亮起來,拖長調子道:“哦——你是想設宴請錢通和賀史他們過來, 對嗎?” 傅昀州道:“不止他們兩個,他若是明白我的心思,應當還會喊上更多的人來?!?/br> “我明白了?!?/br> 沈蜜的嗓音帶著早起的慵懶, 沙沙的,格外撓人心癢。 傅昀州喉結微動, 感受到身上傳來的那股燥意,不由地捏了捏她的指尖。 “時辰不早了,快去洗漱吧,一會我讓小二把早膳送上來?!?/br> 沈蜜感受到傅昀州在她指尖的觸碰, 緩緩抽回手, 去攏肩上的墨發, 輕輕點了點頭。 “好?!?/br> 兩人用完早膳后, 傅昀州跟柜臺結了這幾日的房錢, 而后讓小二去幫他們叫馬車。 既然宅子已經購置好,自然就要搬新屋了。 新宅里,那牙人早早便將小廝仆役都請好了,只等他們入住的時候,就能有人伺候。 故而兩人的馬車剛到門口,就有家丁仆從迎了上來,自介身份,替他們搬放行李。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管事,甚至還將煙花爆竹都置備好了,在他們進門的時候,躬身上來征詢意見?!凹抑?,夫人,都說新進屋要放炮慶祝,小的已命人備下了,您看……” 傅昀州想了想,此刻弄出大動靜正是他想要的結果,故而同意了,說道:“放吧?!?/br> 那管事笑兮兮地跑下去了,很快,便有小廝拿著鞭炮炮仗來到大門前放起來。 乒乒乓乓地鞭炮聲響徹街巷,不少街坊鄰居走到路上來張望,瞧見傅昀州和沈蜜立在門口,遠遠地拱手喊話,表達對他們的喬遷之喜。 嘈雜喧鬧匯成一片。 沈蜜被那響炮的聲音弄得瞇上了眼睛,時不時拿手捂著耳朵,傅昀州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伸手將她攬在身前,用雙手覆蓋住了她的耳朵。 傅昀州的胸膛很厚實,沈蜜整個背脊地在他身上,可以感受到那身體溫度的傳遞。 不知為什么,眾目睽睽之下,她竟然覺得耳根發燙起來,很是羞赧。 鞭炮很快放完了,不少街坊鄰居走近前來寒暄閑聊,沈蜜紅著臉,快速地從傅昀州的身前鉆出去,立在他身旁。 “郎君和夫人是來德州做生意的吧?” “是啊是啊?!?/br> “郎君和夫人如此恩愛,真是羨煞旁人啊?!?/br> “哪里哪里?!?/br> “是啊是啊,以后都是街坊鄰居的,凡事都是可以幫襯幫襯的?!?/br> “多謝多謝?!?/br> 如此閑話了一陣后,傅昀州和沈蜜才回到了宅子里。 宅子是三進三出的,影壁,錦鯉池,竹林,甬道,應有盡有,古意盎然。 兩人在正院的主屋住下,一眾下人和管事住在后罩房。 用完午膳后,傅昀州讓那管事將請帖發出去,設宴的日子地點定在三日后的水云樓。 那管事是個機靈的,當即欣然應下?!凹抑鞣判?,小的一定親手交到錢老板手中?!?/br> 如此折騰了一上午,搬家的事情算是結束了。 用完午膳,傅昀州和沈蜜也沒閑著,打算再次以收絲的名義,去存上找當日那寡婦說的幸存者,查出實情。 可誰知道,兩人來到那寡婦所說的,村頭住著的老劉頭家里。 卻發現那屋子年久失修,早已破爛不堪,且聽周邊鄰居說,那老劉頭早些年發了瘋,躲進山里去了,幾年都沒下來過了,只有上山砍柴的樵夫,偶然能見到他。 于是,兩人只好找了村里的樵夫,出了銀兩讓他們做向導,帶他們上山去找人。 辛苦找了半日,終于在山上的一處簡陋搭竹屋里,找到了老劉頭。 可那老劉頭瘋瘋癲癲,蓬頭垢面,說話顛三倒四,根本問不出東西。 沈蜜悻悻地拉著傅昀州的袖子,勸他:“夫君,咱們回去吧,再這么問下去,也是無濟于事?!?/br> “不急?!备店乐莸f了聲,目光在竹屋內仔仔細細逡巡了一圈,將一應物件都看清楚后。 徑直朝蹲在地上,胡言亂語的老劉頭走去。 他伸手將那人拎了起來,審訊一般地牢牢盯著他道:“若真是想活命,就別再裝下去了?!?/br> 那老劉頭被他的目光震懾,明顯怔了一下,而后又垂下了腦袋,嘀嘀咕咕地說起誰也聽不懂的胡話來:“*amp;*%……” 只不過,那一下的愣怔,被傅昀州敏銳地捕捉到了。 傅昀州壓低嗓子對他說話,用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袄蟿㈩^,你比他們幾個都聰明,所以才能活到現在,只不過,你就真的想一輩子縮在這山上,永不見天日?” “你根本就沒有瘋,一個瘋子,如何會知道要在家中儲存這么多干凈的山泉水?” 那瘋子倏然抬起了眸,表情有些破裂。 傅昀州繼續曉之以情,語氣肅然莊重:“吾乃朝廷命官,微服私訪來此,就是為了來查此地的侵地之案,只要你好好配合,陳述實情,本官定能保你性命,讓惡人得到懲治?!?/br> 老劉頭的目光因著傅昀州的話明明滅滅,足以看出他內心的糾葛。 掙扎了良久后,他一咬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豁出了命一般,表情視死如歸:“求大人為小民做主,小民不想再過這不人不鬼的日子了?!?/br> 傅昀州頷首,安排道:“好,今日你就隨本官下山,在本官的宅院中住下,靜待時機?!?/br> * 是夜,丫鬟來伺候完沈蜜梳洗,便退了出去,守在外間。 沈蜜用銀勾挑下帷帳,正準備上榻休息,傅昀州忙完了事情,推門進來了。 沈蜜擱下了手中的銀勾,走上前來問他,“怎么樣,問出什么結果了?” 傅昀州見她如此急切,將她扶坐到椅子上,微微揚唇,輕松地說道:“事情很順利,果然如我們所想,一切都是里正和他兒子所為?!?/br> 沈蜜神情認真,繼續聽他說下去。 傅昀州:“那日里正的兒子故意借著酒局,將知道鄉紳侵地內情的幾人殺人滅口?!?/br> 沈蜜:“所以老劉頭裝瘋是為了逃過那些人的毒手?” 傅昀州:“正是,他是幾個人里面年紀最大的,閱歷也多些,察覺到不對勁后,就開始裝瘋,這才讓里正他們放松警惕,不在對他下手,從而逃過一劫?!?/br> 沈蜜聽了傅昀州的話,輕輕拍了拍胸口道:“那可真是太驚險了?!?/br> 傅昀州道:“蜜兒不必擔心,咱們的事情就快成了?!?/br> 沈蜜一雙眸子亮閃閃的,神情認真極了,“那便是最好不過,事情越早結束,就能讓惡人早日得到懲罰?!?/br> 聽她如此如說著,傅昀州只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都被觸動了,他深吸一口氣,俯身撐在她椅子的把手上,目光灼灼地瞧著她:“蜜兒可知,我有多喜歡你的心地純良?” “嗯?” 沈蜜不明所以,見傅昀州欺身靠近,眸子微微張大,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身子。 傅昀州忍了忍心頭的燥動,最終站起身來,對她道:“蜜兒今日辛苦了,早些安置吧,我去洗漱完了就來?!?/br> “好?!鄙蛎酃杂X地點點頭,像小貓崽一般地哼唧了一聲。 入夜,兩人同榻而眠。 沈蜜又一次做夢了。 不出意外的,依舊是關于傅昀州的。 一次又一次的夢境,沈蜜現在已經在內心覺得,那就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 只不過,這一回的夢,與前幾次不太一樣的是,發生的時間不是在兩人成婚后,而是在傅昀州小時候,更確切的說,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時。 尸橫遍野的古戰場,火光沖天,硝煙彌漫,血流成川。 無數的尸骨中,一個銀甲破碎,衣著襤褸,滿身浴血負傷的年輕男子,拖著殘敗的身軀,咬著牙,一步步行走在這人間修羅煉獄中。 他身上還背著個負傷虛弱的少年。 那個少年面帶稚氣,五官卻格外出眾,是是年少時的傅昀州。 他雙腿負傷,難以行走,只好趴在年輕男子身上艱難吐字,話語斷斷續續,“哥……把我放下來吧,別管我了,你自己走……” “不放?!?/br> 那年輕男子咬緊牙關,額頭淌血,卻是將背上的少年再次托高了些。 殘陽如血,鷓鴣哀鳴。 整個山谷內,只有幸存的二人,在踽踽獨行。 那年輕男子拖著殘破的身軀,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卻是一步一步,踏著血淚,生生將弟弟背出了白骨皚皚的戰場。 翻過重重山路,最終來到河道邊的時候。 年輕男子終于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他渾身的傷口都在流血,浸染了破碎衣袍的每一寸,面上半點血色都無,一片死灰。 他偏過頭,瞧見河道中的浮木,氣若游絲地笑了,他執住趴在他邊弟弟的手,用最后的力氣叮囑道:“弟弟,抱……抱緊浮木,順著水流……漂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