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白月光她重生了 第31節
“芝芝,我好害怕?!?/br> 芝芝無言地喵嗚了幾聲,表示安慰,紅紅的小舌頭乖巧地舔她手指上滴到的眼淚。 弄得沈蜜癢癢的,一時間心情平復了些許。 她現在只能等,等到傅昀州搬出沈府去,等到她找到人指婚定親。 一旦傅昀州對她的念頭斷了,那今日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思及此,沈蜜收拾了情緒,抹去干凈眼淚,抱著芝芝一路走了出去。 雨后初霽,天光晴好。 脆桃正在庭院采擷花枝,手中捧著瓷瓶,扭頭看到沈蜜抱著貓站在廊下,驚訝極了。 “姑娘,您怎么把芝芝帶出來了?” 沈蜜彎了彎唇,將芝芝放下臺階,隨它自由去活動。 芝芝小心翼翼地伸出小白爪子探了探,而后跨下臺階,走到了草地上。 陽光下,它用腦袋去蹭那些軟綿綿的青草。 咕嚕咕嚕在地上打起滾來。 這一幕著實讓人忍俊不禁。 脆桃笑出聲來,但一方面還是有些擔心,“姑娘,芝芝真的不用藏著了?” 先前沈蜜對她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芝芝出屋子,被外人看到,嚴肅地跟什么似的。 所以她不放心還是多問了一遍。 沈蜜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本是防著那人的,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也就沒有再藏著掖著的必要了?!?/br> “那人?” 脆桃一頭霧水,她看見沈蜜神情寡淡,仿佛今日一回來就怪怪的。 便走上近前問道。 “姑娘,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脆桃雖是丫鬟,但也是她最體己的人,沈蜜不想瞞著她,便將她拉回屋中,把前因后果都講了出來。 脆桃聽完后,一拍大腿,長長地“哦”了一聲。 “原來那個冷面武士是傅都督的人!我說他今天早上怎么會拉著我問東問西的?!?/br> 說話完,脆桃又自責起來,“姑娘,都怪我,要不是我稀里糊涂被他套了話,都督今日或許也就不會知道了?!?/br> 沈蜜怕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脆桃,這不怪你,蕭策是傅昀州的心腹,日常進出府宅,先前是咱們運氣好,一次都沒被他撞上,可這是僥幸,只要傅昀州還住在咱們府里,他遲早會知道的?!?/br> 沈蜜嘆息了聲又道:“先前也是我太大意了,去梅園找張兄的時候,連冪籬都不帶,絲毫都沒有防備旁人?!?/br> 脆桃很是不安,問道:“姑娘,那眼下該怎么辦,傅都督會不會很生氣??!” 何止是生氣,今日那場面簡直就像是修羅在世。 沈蜜唏噓了一聲。 “脆桃,我現在只能等,只要他搬出去,亦或是我定了親,讓他徹底斷了念頭,一切就都太平了?!?/br> 脆桃頷了頷首,想了想又道:“姑娘,今后你跟那張公子就別往來了,若有什么物品信件,就讓我替您去傳,好嗎?” 沈蜜無奈地搖了搖頭,“傻丫頭,經此一事,你覺得傅昀州還會大意不設防嗎,他現在應當是最謹慎的時候,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被發現,你還要去,不是撞槍口上嗎?” 脆桃蹙了蹙眉,頗有些惋惜,“那好吧,哎,那您跟張公子的往來就這么斷了?” 沈蜜卻道:“斷了就斷了吧,若還有緣分……” 她說著話,腦中突然出現上輩子在盛京街頭看到的場景。 新科及第后,進士們御街走馬,風光無限。 為首的新科狀元,一派雅正清然,大紅袍下眉目風流,舉止落落。 引得無數女兒郎拋袖帕,送秋波。 沈蜜笑著搖了搖頭,對脆桃道: “我想,應該不會有緣分了?!?/br> 脆桃莫名替她感到有些失落。 這時,芝芝喵嗚喵嗚地自己回了屋,滾圓的眸子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主人。 沈蜜抱起地上的芝芝,對脆桃道:“脆桃,明日陪我去街上逛逛成衣店,如何?” “姑娘,您要買新衣裳?” “母親忌辰過后,我或許用得上?!?/br> 脆桃恍然,喃喃點頭:“姑娘您是要聽從老爺的意思了?!?/br> 沈蜜道:“眼下,我只有尋個人嫁了,這場風波才能徹底過去?!?/br> 脆桃勸道:“話雖如此,不過姑娘您也得選個真正誠心的才是,絕不能將就?!?/br> 沈蜜執著她的手道:“好脆桃,我明白?!?/br> * 宣明堂內,傅昀州負手立在檐下,俯視著跪在他身前的蕭策。 傅昀州怒氣未消,上前一腳將他踹出了幾丈遠。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 蕭策單膝跪地,抱拳垂首,“屬下清楚,愿受責罰?!?/br> 傅昀州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著情緒。 “自領三十軍棍?!?/br> “屬下遵命?!?/br> 蕭策躬身退卻。 傅昀州將他叫住,“等等,將人連夜送走,再去領罰?!?/br> 蕭策愕然抬眸:“今夜就把張淮送去永州?” 傅昀州語氣極冷,“還要本都說第二遍?” 蕭策趕緊低下了頭,恐又惹得主子不快。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br> 秋闈還有兩個月,本不用這么著急將張淮送走??磥矶级绞菍@二人的關系忌憚到一定程度了,才會這般著急將人送走。 好讓二人再無一星半點見面的可能。 蕭策一面想著,一面去雇馬車,安排人手,準備夤夜護送張淮去永州。 入夜,一輪弦月初升。 城郊梅園內,張淮正端坐在燈下讀書。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蕭策立在門口,身影被風燈拉得很長。 張淮見他手替篋笥,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大致猜出了原委。 他輕笑一聲道:“蕭將軍是來給在下送行的?” 他唇角傷口未愈,此時明黃的燈火下,很是觸目。 蕭策提步上前,將篋笥放在他桌上,面無表情道:“張公子說的沒錯,都督讓我連夜將您送至永州,那里的一切早已打點好了,今后,您只管住在都督府上,安心讀書?!?/br> “好?!?/br> 張淮淡淡應了聲,打來篋笥,開始收拾東西。 蕭策就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一動不動,宛若雕塑。 夜風澹澹,透過窗欞鉆進屋子,燭火微晃,連著墻上的人影也搖曳。 張淮突然想起什么,扭頭對蕭策道:“蕭將軍可否在外頭等我,我收拾好了便出來?!?/br> 蕭策遲疑了一下,張淮又道:“張某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蕭將軍難不成還怕我跑了?” 蕭策瞧著他,猶豫未決。 張淮嘆息了一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我只是不喜做事被人盯著?!?/br> 蕭策見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好似自己不出去便不配合了,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好,我在外頭等半個時辰,再進來?!?/br> 蕭策走后,張淮迅捷地展平一張宣紙,著墨落筆,開始寫信。 寫完信后,他將信紙折疊好,拿在手中,進了內室,小白正在窩里酣睡。 此去永州,一路舟車,帶不得小白。 那就讓它做個信使。 沈蜜知道他突然離開,定會來尋看小白動向。 他將這信紙輕輕塞在小白肚下。 而后摸了摸小白的腦袋,最后起身,來到博古架前,將沈蜜今日送給他的牛皮護腕取了出來,裝好帶走。 除此以外,他還將沈蜜送她的幾身新衣裳也一并裝到了箱籠中。 這幾件衣衫皆是嶄新的,因是她送的。 他一次都沒舍得穿過。 帶好一應物品后,張淮提著篋笥,推開了槅門。 蕭策靠在門邊上等他。 張淮走到月光下,迎風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