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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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欽低著頭看著杯子久久沒說話,等他罵完了才問道:你真不認識那個女生?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我有必要撒謊嗎。要不是這樁破事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你不喜歡?鄭欽轉著杯子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陶嘉嗤笑了一聲,一臉的嫌棄:那種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女生我眼瞎了才喜歡!你是沒見過那人在她班主任面前那無辜的樣子啊,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厚顏無恥的人!現在想到還一肚子氣呢! 鄭欽抑揚頓挫地嗯了一聲,把杯子放在一邊。 陶嘉正好說得口感舌燥,特別自然地拿過鄭欽的杯子喝了一大口。鄭欽有些意外,但也沒有阻止,只是定定看著他。 陶嘉見他盯著自己看,以為是生氣自己不禁允許喝他的水,便主動道歉:不好意思啊,剛才實在是太渴了,不過你放心,我特地用了另一邊喝的。 鄭欽歪了歪腦袋:我有說什么嗎? 我這不是怕你不高興嘛,陶嘉笑嘻嘻地說,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也不是沒用一個杯子喝過水,你應該已經習慣了。 以前周末在鄭欽家補課的時候,陶嘉杯里沒水又不想離位子去接的時候就會借鄭欽的水喝。一開始還比較矜持,會把鄭欽杯里的水倒到自己杯里再喝,后來關系越來越好之后就直接用他的杯子喝了。 等他喝完,鄭欽低頭看了眼手表:快上課了,回教室吧。 嗯?陶嘉意外,不是批評教育嗎?你還什么都沒說呢。另外,不用把我扭送教務處嗎?檢討書呢?不用寫嗎?就這樣把我放回去了? 你很想寫檢討書?鄭欽挑眉問他。 陶嘉把頭搖成撥浪鼓:我就是有些疑惑,還以為你把我帶過來是要批評我一頓呢,我都做好寫檢討的準備了,反正寫一份是寫,寫兩份也是寫。 鄭欽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不把你帶過來難道等著教導主任老師上去抓你? 陶嘉十分感動:原來你是在保護我啊,真不愧是好兄弟,我太感動了!我決定了,我要擁抱你! 鄭欽伸手把他擋在了一臂之外,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說:別貧了,快回去上課。對了,我正好印了一份數學測試卷,你帶回去做吧,晚上拿過來給我看。 陶嘉收回手站直身子,收起了感動的表情,嚴肅著臉道:好像打鈴了,我先走了,回見! 鄭欽看著一溜煙跑沒影的人緩緩露出了個淺淡的微笑,拿過一旁的水杯,喝完了最后一口。 回到教室之后陶嘉又來了遍辦公室一日游。顯然他的瘋狂言論也通過喇叭傳到了他們這邊。班主任覺得聲音有些想他便喊過來確認,不過陶嘉一口咬定不是自己,班主任奈何不了他只能就此作罷。 離開前,班主任又告訴他檢討書不用寫了,顯然也是知道早上那件事從頭到尾他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删退闶钦J同了他的無辜,也不忘叮囑了一句:以后低調點,把注意力放在學習上,其他的事少出頭。 這就是長太帥的煩惱啊。 陶嘉心里小得意,覺得自己總算扳回了一成,哼著歌大搖大擺出了辦公室。 日子很快到了高考。高一高二的放了三天假。更巧的是六月九日還是鄭欽的生日,這個消息還是季栩告訴他的。 這是鄭欽十八歲的生日,季栩計劃約上一幫同學給他辦個熱熱鬧鬧的生日Party,陶嘉和明楠也在受邀之列。 陶嘉接到邀請已經是八號晚上了,時間緊迫可生日禮物還毫無頭緒。想問問鄭欽喜歡什么,又覺得這樣不夠有誠意,于是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到街上給鄭欽挑禮物??墒?,入得了眼的禮物吧又太貴,自己根本買不起,買得起吧又入不了眼,一圈逛下來依然一無所獲。 垂頭喪氣地回了家,陶嘉趴在書桌上思來想去半天,從床底下掏出一個鐵盒子。打開蓋子在里面挑挑揀揀了大半天才從中選擇了一樣,用包裝紙仔仔細細地包好,又找了條緞帶打了個蝴蝶結。包好后又輕手輕腳地放進了書包里,靜靜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季栩挑選的派對地點在KTV,選了個豪華大包間,他把他們班三十二個同學都請了來。陶嘉一進去便被強烈的音浪震得后退了一步,直接撞上了鄭欽。鄭欽在后面扶住他,雙手虛虛環著他的腰。 陶嘉站穩后轉回身,招招手讓鄭欽彎腰。鄭欽松開手彎下了腰。陶嘉湊近他的耳朵,扯著嗓子大吼:你怎么會答應季栩來這種地方幫你慶生的?你不是最怕吵了嗎? 音樂聲太大,鄭欽也不得不湊到他的耳邊說話:班里同學一致通過的。 這可是你的生日會誒,你是主角!陶嘉為鄭欽鳴不平。鄭欽卻無所謂:他們開心就行了,我都可以。 兩個人站在門口一來一往地咬起了耳朵,漸漸地忘記了里面的人,直到季栩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 我說兩位,有什么話不能光明正大地說嗎?就算要說悄悄話也可以不要站在這么顯眼的地方嗎? 被三十多雙陌生的眼睛注視著,陶嘉后知后覺得尷尬,腦袋一熱直接躲到了鄭欽身后。 季栩捂著嘴偷笑,特別想調侃陶嘉一句他現在這樣可真像是鄭欽的小媳婦。不過這里面除了明楠其他人都跟陶嘉不熟,這個玩笑也就沒放到面上說,他只跟明楠私下分享了,惹得明楠也捂著嘴笑。 鄭欽跟同學們打招呼,拉著陶嘉走了進去。 陶嘉的出現自然引起了鄭欽同學們的好奇,尤其是在看到他們的關系如此親密之后。要知道,同班兩年,這里面一大半的人跟鄭欽的關系都還保持在點頭之交的狀態。這人除了對季栩有溫度之外,對著其他人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勸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女生。所以當看到他們的校草在牽著一個男生的手(雖然只是拉了手腕)進來時,一個個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只可惜,惜字如金的鄭欽就連介紹朋友都只有簡簡單單的朋友二字, 房間里的氣氛因為鄭欽的到來冷了下來,季栩不得不充當起氣氛調劑員的角色,安排人唱歌,安排人熱場,還得作為發言人代替主人公講話,忙得不亦樂乎。 而真正的主人公卻在角落里安靜坐著,完全沒有身為派對主角的自覺。陶嘉和明楠跟其他人也不認識就待在鄭欽旁邊聊自己的。有時候聊著聊著陶嘉還會突然提問一旁的鄭欽,鄭欽通常只是興致不高地嗯一聲,可即便這樣陶嘉也會滿意一笑。 后來,季栩終于看不下去了,強硬地把鄭欽從角落里拉了出來,帶上了生日帽,推到了人群中間。 來來來,唱生日歌了,都過來。季栩站在他的旁邊積極地吆喝。 人群聚集了過來,陶嘉和明楠也中斷聊天圍了過去,站在最外圍邊鼓掌邊唱生日快樂歌。 185的身高,讓鄭欽即便被人群層層圍住也能鶴立雞群。陶嘉站在最外圍也能清楚地看見他低下頭時微顫的睫毛。 燈光昏暗,陶嘉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鄭欽在低頭許愿前好像往他這邊看了一眼,眼里好像帶著溫柔的笑意。 生日歌唱完,鄭欽睜開了眼睛吹蠟燭。 這次陶嘉沒再看錯,他在吹完蠟燭之后又往自己這里看了一眼,對他微微一笑。這一笑又淺又淡,卻亂了他的心。他低下頭不再與他有視線交流,又把手掌貼在了胸口,感受著劇烈跳動的心臟。 嘉嘉,怎么了?明楠見他捂著胸口以為他心口疼。 陶嘉把手迅速放下,朝他笑笑,說:沒什么,就是有些吵。 明楠拍拍他,說:再忍忍,季栩說在麒麟閣定了位置,中午在那里吃,我想再待一會兒就要過去了。 嗯,我知道了。陶嘉又問,對了,你有準備禮物嗎? 說到這個話題明楠有些不好意思了,說:沒呢,知道得太晚了,沒時間準備禮物,不過季栩說把自己的那份當成我們兩個共同準備的送給鄭欽,我都說了不用這樣,他就是不聽。我又說禮物的錢跟他平攤,他也不肯。 陶嘉笑笑,寬慰他:季栩還差你這幾塊錢啊,你就聽季栩的吧,別太放心上了,實在過意不去就請他吃碗麻辣燙就行了。 第三十六章 禮物 季栩在麒麟閣訂了一個大包間,兩大桌子的菜,陶嘉一看那菜品就知道價格不菲,也一度讓他對這個生日宴會產生了疑惑。這架勢看著不像是鄭欽過生日,更像是你的生日會啊。 季栩笑笑,說:你還不知道那小子最煩這些啊,不過好歹也是十八歲生日,他不上心只好我上點心了,誰讓我是他最好的哥兒們呢。 這話雖也沒錯,可陶嘉越聽著總覺得心里不舒服,最好的哥兒們什么的他跟鄭欽應該也夠格了吧 鄭欽去衛生間了,陶嘉直接坐到了他的位子上,伸手拽了拽季栩的袖子,問他:鄭欽的朋友不多嗎? 季栩用手指了一圈的人:還看不出來嘛,要是朋友多我還能把全班同學都請來?這些都是來撐場子的。 鄭欽除了你就沒其他朋友了? 可以這么說。季栩解釋道,無敵總是寂寞的嘛,況且長得還人模狗樣的。這家伙自小異性緣就沒斷過,男生們不把他當成敵人防備著就不錯了,誰還會交心啊。而且那家伙的性子也不是會主動勾搭的人,久而久之就沒人敢靠近了唄。 陶嘉對于最后那句特別認同。當初結伴回家的兩個月的日子里,他們兩個的關系就沒什么進展,一直保持在一種冷場尷尬說話也尷尬的狀態中。要不是后來的補習一事,估計他們的關系比這一桌的同班同學還來的表面。 他正想著就聽季栩又沾沾自喜道:也得虧了是我優秀,在各方面都不輸他,懷著寬容的心主動向他伸出了友誼之手,否則他連說話的人都沒一個。要不是我他現在辦個生日會都湊不齊一桌人呢。 話音剛落下就聽身后響起一道不喜不悲的聲音。要不是你我也不必辦這個無聊至極的生日會。 正頭對著頭說悄悄話的兩人應聲回頭,就見鄭欽插著手站在他們身后,表情不怎么好看。 季栩干笑著坐直身子,知道他這好友最討厭這種群魔亂舞的嘈雜場合,自知理虧。更何況剛剛切蛋糕的時候他狗膽包天,試圖把好友的腦袋摁到蛋糕里,雖然最后只是臉頰上沾了一小塊奶油,但潔癖的鄭欽還是變了臉色。季栩也是個識相的好孩子,不敢再造次,自然也不敢再說什么。 鄭欽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水跡,劉海還在滴水,緊繃的嘴角任誰看了都知道這人心情不怎么美麗。陶嘉也不敢往槍口上撞,假裝自己是透明人,縮著腦袋慢吞吞地挪動屁股想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結果剛抬了個屁股,就被鄭欽按住了肩膀。 就坐這兒吧,鄭欽把他按回了椅子上,自己去坐了他原本的位子。 陶嘉便乖覺地把兩人的碗筷做了個調換,又抽了紙巾遞過去,討好地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擦??? 鄭欽兀自接過紙巾擦臉,掃了他一眼,淡定地問道:背著我做壞事了? 陶嘉矢口否認: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鄭欽的視線在他臉上掃視了一遍,說:你現在的表情用一個詞來形容,知道是什么? 陶嘉自我感覺良好:帥氣?英???迷人? 鄭欽提了提嘴角:是諂媚。 陶嘉皺著臉坐回了位子上,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可樂,喝完還覺得不解氣,氣呼呼地瞪著鄭欽,控訴道:在你嘴里我就沒有一點好詞嗎?! 鄭欽搖搖頭:好詞還是有的,但我不想說。 陶嘉循循善誘:從小老師就教導我們,對待朋友不能吝嗇自己的贊美,適當地夸贊有利于增進朋友間的感情。 鄭欽不以為然:我擔心夸你一句你就直接上天了。 陶嘉怒問:我是這么膚淺的人嘛? 鄭欽沒回答,但一個輕笑足以代替任何語言。陶嘉氣得真想往他臉上再扔塊蛋糕,可他不敢,所以就去慫恿季栩。 他又跟季栩對著頭,說起了悄悄話:想不想再扔塊蛋糕? 目睹了一切的季栩如何會不知道他的心思,一臉傷心地指責他:桃兒,哥哥也沒虧待過你吧,你就這么想置我于死地? 陶嘉對著手指嘟噥:我這不是不敢嘛。 我就敢了?季栩瞪大了眼睛,心有戚戚地越過陶嘉的腦袋往后看了一眼,就見鄭欽正直勾勾盯著他們看,準確的說是看著他,眼神比剛才還不善。他還沒反應過來其中的含義便下意識坐直了身子,與陶嘉拉開了距離。 陶嘉也只得跟著坐直,臉上表情還是迷茫的。說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掉線了呢? 季栩頂著那道目光,把陶嘉的腦袋轉了180度,冷靜道:鄭欽叫你。 陶嘉沒有懷疑,扭頭面向鄭欽:你叫我??? 鄭欽停頓了兩秒才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什么事? 鄭欽又停頓了一小會才指著面前的空杯子說:可樂沒了。 可樂沒了就自己倒??!我又不是你的保姆!嘴上雖然這么抱怨著,可身體還是自發地行動了起來。 鄭欽看著低頭認真為他倒可樂的人眼里有了些笑意,語氣也都了些溫度。他說:習慣了。 陶嘉哼哼著沒說話。 以前在鄭家補課的時候陶嘉便經常趁著鄭欽為他改題的空檔去幫他倒咖啡,一開始是被鄭欽支使,做得不甘不愿,可后來就完全形成習慣了,一看到鄭欽的杯子空了都不用對方提醒便自覺地拿著杯子下樓。 不管是陶嘉倒飲料還是斗嘴,兩人都做得極為自然,畢竟對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墒菍τ谄渌藖碚f這一幕可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景,跌碎了一批又一批觀眾的眼鏡。 季栩也托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不過他沒有跌碎眼鏡,從頭到尾都是看熱鬧的心態,臉上還帶著深意的微笑。面對著鄭欽投過來的視線也不閃不避,甚至戲謔地朝他眨了眨眼。 鄭欽則表示一副對方不想理你甚至給你扔了一對白眼。 這頓生日宴吃了足足兩個小時,季栩本來還安排了飯后,但是被鄭欽一口否決了,而一些同學也說下午還要回去做功課,于是吃完飯后就原地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