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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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蔓從仇澤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嘴角通紅,臉上也稍上了潮色。 想起剛剛她坐在他那張辦公桌上,大張著腿,由他埋在腿間舔吮。 她說她不想帶著一腿的粘膩回去,仇澤就將她舔了個干凈,最后又含著她的耳垂湊在她耳邊說: “湯很好喝,喝飽了……” 想起他說話時的那副腔調,黎蔓漲紅了臉,身下還是粘糊。 他在走之前還在她腿根處吮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印記。 紅紅的一點,落在她白軟的腿根,艷的不像話,如今那處好似還在隱隱發熱…… 仇澤說要送她被她給拒絕了,她還想去街上逛逛,補貼些家用。 他的辦公室在叁樓最里間,這里要比樓下人少很多,可還是有人注意到了她。好在她戴著紗帽,擋住了那一臉的春色。 走到一樓,黎蔓遠遠的就看見從大門口走進來的人。 高挑挺拔,是益星火。 那日他的過線舉動又浮現在她腦子里,黎蔓呼吸一緊,轉身推門進了一邊的廁所。 益星火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再定睛一看時又不見了,沒太在意。 黎蔓靠著隔墻,跟做了賊似的??赡苄腔鸶居洸坏媚翘斓氖?,就她一個人在這獨自尷尬。 穩了穩心神,剛想出去就有人推門進來。 “欸聽說今天有個女人來找仇參事?!?/br> “婁家那個?” “他們說不是。前陣子不是有傳聞說和婁家的散了嗎,估計是新的?!?/br> “這么快,是哪家的???” “誰曉得,沒人看見臉,不過說瞧著身段就不得了?!?/br> 黎蔓在這暗自偷喜。 外面其中一個不屑的輕輕哼,過了一會兒傳來了水流聲,她們還在聊。 “金龜婿總輪不到咱們,聽說仇參事馬上又要升了,年紀輕輕,不得了啊?!?/br> 另外一個說:“沒辦法人家心狠呀,你也不想想,他對自己老子都下得去手?!?/br> 正在抹口紅的黎蔓手一頓。 “什么意思,傳的那事是真的?” “怎么不真。仇老黨長做了那么多事,貪污腐敗一樣不少。他一個親兒子,能撇的下干系?要不是他親自將自己老子的罪行檢舉出來的,不然你以為他還能升這么快?沒被他拖下水就不錯了?!?/br> 沖水的聲音: “哎呀我不是說這個,有人說是兒子殺了爹,這個是不是真的?” “不是已經查出來了嗎,就是他身邊那個羅助理干的,誰知道跟他有沒有干系,說不定那個小助理,就是一防口風的擋箭牌?!?/br> “嘖,太狠了??蓱z仇黨長,死了也落不得一個好名聲,死前的罪行啊還要被親兒子拿出來翻一翻……” 一聲巨響,黎蔓猛地推門走出去。 他們沒想到這里竟然還有別人,被她結結實實嚇了一跳。 黎蔓沒管她們,高跟鞋踩的響亮,往外面走?;氐饺?,一下子打開仇澤的辦公室。 仇澤皺了皺眉抬起頭,星火也回過身看她。 別瞧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摘了帽子卻在哭呢。漲紅一張臉,瞪著眼前仇澤。 她剛才還在他身前的辦公桌上銷了魂,不過才幾分鐘過去,像是要吃人。 仇澤給益星火使了個眼色,星火擔憂地看了眼黎蔓,先出去了。 仇澤起身,朝她走過去,剛走近她,就被她撐著胸膛推開。 黎蔓紅著眼睛,再跟眼淚置氣,犟著不許它落下來,可眼眶里含了太多水,含不住就要溢出來,帶著她的滿腔憤恨: “檢舉仇銘的,是不是你?!?/br> 她只問了這個,她曉得仇澤不可能會讓人殺了仇銘。 關于仇銘的那些輿論她都是知道的。 當初他死后沒多久,他之前的那些罪行就全部被人舉了出來,落了一個狗官的稱號,那時他都已經入了土,還要被人撅出骨灰,不準埋在國墓里。 屈辱是真,他做的那些腌臜事也是真。他在外頭不管怎么壞,可對黎蔓是真的好。 黎蔓當初為仇銘的遷墳之辱心痛了好久,但她也沒辦法阻止也沒辦法改變這一切。只是可憐她的仇銘,落了一世的罵名,死了之后骨灰還要被人翻一翻。 仇澤看了她一會兒,說是。 黎蔓繃不住,走上前捶打他的胸口,哭著對他喊: “你怎么就這樣心狠,他死了你也不叫他好過!你到底有沒有心??!” 仇澤緊著眉頭抓住她的手:“他做那些事的時候,就該做好被人唾棄的準備。他算是運氣好了,死了才被人罵!” 黎蔓嗚咽著掙扎:“他是你父親??!他都死了,死了!” “小伍……” 仇澤沉了沉氣,想和她好好說,可黎蔓現在恨得要死,怎么也不可能靜下來聽他說。 一口咬在他手腕上,咬出血,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推開他跑了出去。 門外候著的星火見樣,馬上跟了上去。 黎蔓就這樣邊哭邊跑,招來路上不少人的側目。也不知道要跑到哪去,就是一股腦的往前沖。跑到累了才停下來。 身后跟著的腳步也停下來。 她一邊哭一邊喘,不小心被嗆到,撐著膝蓋咳嗽,又急又兇,臉都漲紅了。 一只手在她背上輕輕拍,給她緩氣。 黎蔓抬起頭瞪他,見是星火,愣了一下,隨之失望。 她早就想到他不會追著她出來,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她看著星火,哭地上氣不接下氣。 巷子盡頭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聽那架勢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來。黎蔓這才發現自己竟跑到了深巷里。 空氣里都是煙味。 往深處看,幾個不知道是活人還是死人,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剛才那個劇烈咳嗽的人緩了過來,拿著鼻煙囪抽大煙。他上頭上的厲害,才發現這里有別人。 他顫顫巍巍起身,杵著筷子般的兩條腿向他們走過來,拘僂著腰身和他們供著手: “給點錢吧,給點錢吧……” 黎蔓沒見過這種人,被他臉上流膿的瘡嚇壞了。 星火皺眉掃了那人一眼,抬起一只手捂上她的眼睛,帶著她往外面走。 手心里沾上了她眼上的淚珠,她跟著他走,慢慢穩定下來,可還有淚珠不斷冒出來,溫熱的,鉆進益星火指縫里。 在一處干凈人又少的地方停了下來。 黎蔓攥緊他的袖口問他:“星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點了點頭。 剛才她在里面那么大聲,他自然是聽到的在說什么的。 “你也要瞞著我?!?/br> “這事并不是參事要做的,當初所有的資料,都是黨長給他的,是黨長想卸任卸個干凈?!?/br> 只是后來發生了那事。 黎蔓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可她是聰明人,琢磨一會兒也就想明白了。 當初仇銘是想跟她走的,他這一生樹敵無數,想要撇清這一切,就要對那群人一點威脅也沒有。他算了這一出,就算背負罵名也無所謂,到時候他總是有辦法脫身。 不過做這種事總是有風險的,要是他脫不了身,還會連累一家子人。 他將一切證據交給仇澤,仇澤這個舉檢人能自證清白,能保住他一份力,能護住他想護著的人。 一切都是按著他的想法發展的,就差一點點…… 天不遂人愿。 黎蔓更加難過了。 難過仇銘的用心良苦,難過仇澤的絞口不談。 仔細一想,好似他剛剛是要和她說什么,只是自己瘋瘋癲癲,靜不下來聽他說。 可他也不追出來…… 黎蔓抓著星火的袖口沒松:“那 殺仇銘的是誰?” “殺人的和羅文翔是同黨,還不知道他們背后的人是誰,到死也沒肯說?!?/br> 黎蔓嗚咽著應了一聲: “星火……”她哭著叫他。 星火的心都隨著她這一聲揪緊了。想抱她,又不敢。 上次酒后的一切他都記得,也記得因為他的過線她驚慌失措的模樣,還有剛才,她見了他會躲…… 最后只敢抓住她揪緊衣袖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