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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重罪囚犯見我遵守諾言沒有吞掉銀子,第二年我去礦里,他們就都找我幫忙給家人帶銀子,不過給的報酬沒有第一個人給的多?!?/br> 朝廷的銀礦看守的極為嚴格。 若有人把礦里的銀子偷運出來,一旦發現,當場處死! 那些重罪囚犯為了家里人能過上好日子,也是不要命了偷銀子。 呂春風幫重罪囚犯偷運銀子,也有很大的風險。 這要是被朝廷發現,呂春風知情不報、協助偷運銀子,哪條罪名都至少讓他坐十幾年大牢! 呂春風用很樸實的語言描述著很驚險的事。 呂老頭在軍隊當過兵,又當了很多的村長,可不是普通的村里老頭,他懂的多,自是知道呂春風做的事觸犯了朝廷的律法,問道:“你每年麥收后都去礦里挖礦,就是為了賺這樣的錢?” 呂春風有些激動的道:“是。我想著那些重罪囚犯都能拼一回,我也能?!?/br> 呂老頭罵道:“能個屁。你這個眼里只有錢的蠢東西!真是氣死我了。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蠢東西!” 呂春風原以為會得到呂老頭的夸贊,沒想到被呂老頭罵成蠢東西,問道:“我不是賺到很多錢嗎?” 第16章 不可能告訴她 呂老頭聽呂春風到現在還想著錢呢,氣得恨不得往他蒼白臉上揮幾巴掌打醒他。 唉,這幾年生的氣都沒有這幾天生的多! “你仔細想過沒有,那些重罪囚犯橫豎都得在牢里呆著,再也出不來,說不定沒兩年就在礦里挖礦累死,他們就是賤命一條,哪怕被官兵發現偷銀子,也就是一死。 而你是自由身,清白身,你的命比他們珍貴的多,若是東窗事發,你被抓起來,你得下大獄,說不定還會死,并且你會連累到我們全家。 到時,我這個里正的位置保不住,大河三兄弟和他們的孩子一輩子被人瞧不起,你弟弟無法參加科舉,我們家三代無法走科舉這條路……你可真是個蠢東西!” 呂春風垂頭喪氣的道:“不會的,不會東窗事發。礦里從上到下的人都把銀子偷出去。我只是把銀子送到那些重罪囚犯的家里,我并沒有偷銀子?!?/br> 呂老頭眉頭緊蹙,問道:“你一共幫幾個重罪囚犯往外送銀子?” 呂春風自是記得一清二楚,答道:“二十七個?!?/br> 呂老頭一腳踹在呂春風胳膊上,氣呼呼道:“這二十七個人只要有一個人出事,或是他們家的人在外面亂說話,極可能東窗事發?!?/br> 呂春風吃痛,往后縮了縮。 他只顧著賺錢,真沒想那么多。 他回憶了一下,二十七個重罪囚犯每家至少四口人。 正像呂老頭說的那樣,一百多張嘴,萬一哪張嘴說錯話了,就會東窗事發。 但是他去每家的時候,十分低調,都是傍晚或晚上去,認對門認對人后給了銀子就馬上離開,水都不敢喝一口。 應該沒有人認得他吧? 呂老頭指著呂春風,道:“你呀你,要不是你查出患了重病,是不是打算今年年底還去?” 見呂春風不知想著什么,很是擔憂的問道:“張紅不知道這事吧?” 呂春風搖頭道:“她不知道。昨天兩位郎中剛診斷出我得了重病,她就開始罵我、咒我?!?/br> 呂老頭緩緩道:“虧得你沒告訴她,不然你休了她,她懷恨在心,肯定去衙門告發你!” 呂春風幽幽道:“我不可能告訴她。我也沒把所有的銀子都給她。我就是怕她帶著銀子跑了?!?/br> 呂老頭道:“你一直防著她呢?” 呂春風長嘆一聲,沒好氣道:“她先防著我。她藏銀子的地方,我都不知道。下午她走后,我心里算了又算,她手里不止十一、二兩銀子,至少有18兩銀子?!?/br> 呂老頭唉聲嘆氣道:“你這個豬腦子,現在趕快好好想想,惹下的大禍怎么了結。唉,你把這事說給我聽,等于在我心里放了一面鼓咚咚錘,我心跳的很快。我真是怕哪天來了一群官兵把你抓走,還連累我們全家人?!?/br> 呂春風目光閃爍,一個勁的道:“不會東窗事發。不會的?!?/br> 見呂老頭滿臉焦慮,還道:“那二十七人當中有十五人已經死了,還剩下十二人也活不了多久?!?/br> 呂老頭難以置信的盯著呂春風。 呂春風連忙辯解道:“不是我殺了他們,他們是勞累死的?!?/br> 呂老頭罵道:“你這個蠢東西,你都知道挖礦能累死人,你還年年去?” 呂春風道:“這不是能賺到報酬銀子嗎,我每年只是在礦里干三個月的活,我哪里想到身子骨這么差,經不起折騰,落下塵肺病?!?/br> 他第一年去挖礦,是被張紅罵著去的。 后面三年去挖礦就是他自己主動去的。 他就是圖報酬銀子。 哪怕明知道有很大的風險,那也要為了錢去冒險。 呂老頭在呂春風走后,老眼望向桌上有燈光的地方。 他在軍隊經歷過大風大浪,那時年青,又沒有妻兒,就不覺得什么。 他想著呂春風是不是也如此,覺得年青就無所畏懼,可是呂春風有妻兒,還敢這么做。 這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他想著心事想出了神,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耳邊傳來老伴溫柔的聲音,“泡不泡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