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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歡晚會現場人山人海,葉玉琢坐在第三排正中央,淡妝長發旗袍,剛落座,周圍男生便嘰嘰喳喳打聽她是哪個院的,姓甚名誰,是否單身。 主持人維持了幾回秩序,等校領導坐定,宣布晚會開場。 舞臺上是場面恢宏、花紅柳綠的大合唱,葉玉琢邊看邊心不在焉地想今天的實驗結果如何。 不知過了多久,又有新節目登場。 男生白衣黑褲,戴著一副金框眼鏡,手里握一把小提琴。 微微側頭,琴弦扯動,樂聲潺潺仿若高山流水,一泄如瀑。 那瞬間葉玉琢的思緒斷了線,忘記了培養皿里的菌落和論文里的實驗數據,滿眼只余舞臺上那一束暖黃色的鎂光燈。 他的手生的及其修長好看,仿若是天生為音樂而生。 他的雙眸始終靜漠注視琴弦,仿若臺下的觀眾都是空氣,沉浸在樂聲中的,只有他一個人。 直到一曲結束,季仁學環顧觀眾席,后退半步,行鞠躬禮。 葉玉琢清楚聽到胸腔傳來的撲通撲通心跳聲。 后來的發展順理成章—— 郎才女貌,一對璧人,更何況兩人志同道合,決定為科研事業奉獻終身。于是一致決定組成丁克家庭。 沒想到天不遂人愿,葉玉琢博士畢業那年,發現自己意外懷孕,和季仁學商量后,決定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次年夏天,葉玉琢誕下一名男孩,季仁學取名為季書辭。 也許上帝是公平的,當賦予一個人極高的智商時,總會奪走一些東西。 葉玉琢的恩師曾評價她,“極具科研天賦,是學界難得的天才,但生活能力卻一塌糊涂?!?/br> 她不會做家務不會做飯,甚至連掃地疊衣都做不好,更別提照料一名尚在襁褓的嬰兒。 季仁學毫不在意這些,在他看來,葉玉琢身為母親,只要對孩子充滿愛,其余的瑣事都可以請保姆來代勞。 于是整整十年,季書辭的日常起居生活幾乎都由保姆照料。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別的孩子的父母不一樣,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工作,或是全世界飛來飛去做講座。 但是季書辭得到的愛,并不比別人少。 即使葉玉琢再忙,周末也會抽出時間陪他。 葉玉琢人生中第一次下廚,是因為六歲的季書辭想吃糖醋排骨,葉玉琢研究了半天菜譜,沒想到下廚時油鍋四濺,排骨出鍋時,漆黑的仿佛一塊塊焦炭。 葉玉琢滿心愧意,沒想到年幼的季書辭并不嫌棄,奶聲奶氣的夸“mama做的排骨好吃”。 葉玉琢因此紅了眼,之后偷偷練習了很多次,終于能做出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這是她這輩子唯一會做的一道菜。 葉玉琢笨拙而用盡全力的在愛自己的孩子。 季書辭十歲那年,季仁學受邀去美國普林斯頓大學講學,行程的最后一天恰巧是季書辭的生日。 面對越洋電話里兒子再三的撒嬌懇求,行程最后一天,季仁學退掉原有的機票,提前結束行程,從新澤西州機場起飛,在夏威夷島轉機,乘坐最早的一班航班飛回中國東市。 沒想到航班中途,在大西洋上空不幸失事,季仁學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那一晚,葉玉琢當場哭暈過去。奶奶也心臟病突發送往醫院。 無數個淚流滿面的夜晚,葉玉琢忍不住想,倘若季仁學沒有改簽機票,是否就不會身葬大海?倘若她可以攔住兒子的越洋電話,是否季仁學就不會急著回國? 理智告訴她季仁學的死和兒子并無關系,可是她解不開心里的死結。 葉玉琢像個失控的精神病人,瘋狂的尋找病因,但斯人已逝,這注定是一道無解之題。 久而久之,葉玉琢患上嚴重的心理疾病,被診斷為狂躁癥。 她無法進行正常的科研工作,甚至無法正常的生活,每當面對兒子那張相似的臉,她都以為季仁學還在人間,繼而便是發狂、摔砸、嘶吼。 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也不具備撫養一名兒童的能力。 于是她選擇了離開,離開這個傷痛之地,離開自己的兒子。 …… 聽完一切,喬宜心痛到難以呼吸,她幾乎泣不成聲,眼淚斷了線似的往下淌。 她哽咽著說:“你是他的mama呀……” 怎么可以把父親的死全歸咎在三歲的季書辭身上?又怎么可以拋棄親生孩子一走了之? 心口傳來一陣一陣的抽痛,喬宜設身處地,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這些年來,季書辭承受了多少怨恨、無助和委屈。 事情的真相,原來是這樣。 “在美國,我看了四年心理醫生,終于走出陰影,能夠繼續進行學術研究。我也曾經試圖回國和書辭解釋這一切,可是當時他的反應很激烈,心中對我充滿了不理解和憎恨。于是我們的關系關系僵持不下,一直到現在?!?/br> 葉玉琢苦笑:“喬宜,我承認當初接近你是抱有目的的,我對此表示非常抱歉。說來難為情,季書辭的性格孤僻,不擅長交際,這些年來,從來沒有和一個女孩子這么親密過,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我有一個不情之請——真誠地想請你幫忙解開書辭心中的芥蒂?!?/br> 喬宜覺得葉玉琢是一位失敗的母親,更為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而感到憤怒,更她張了張口,卻因為過于傷心,而說不出任何字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