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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道:“少爺,您放心,老爺一切安好,按照您的吩咐,平時那些事都交由府內的管家做,老爺精神頭一好,就喂喂魚,養養花,還會作畫寫字,最近聽說還迷上了五禽戲,拉著院子里的人一塊來,強身健體?!?/br> 男子朗聲笑著,聲音不同于普通男子,多了幾分飛泉鳴玉,舒朗好聽。 他欣賞著上京夜景,目光忽然落在盈著微亮燭火的成寧侯府,不由得握緊幾分玉瓷的酒壺,指節逐漸泛白,只聽冷言聲道: “沈淮寧真的將那沈善則處以腐刑,送回津門了?” 侍衛頷首應道:“是的,驗身后連夜派人送的,不準府兵跟著?!?/br> “哼!”他輕蔑一笑,“雖然他此舉的確讓我有點意外,可還是念在同家的情分上?!?/br> “那少爺,我們是不是要......” 男子的眼尾稍揚,清澈的瞳水瞬間轉為凜冽的陰寒,似乎與這圓咕嚕的茶色圓眼頗為相悖。 他指節稍緊,玉瓷逐漸漫上裂痕,冷聲道: “做掉,喂狗?!?/br> 作者有話說: 叔叔已進入新手村...... 第34章 醒后 細雪融化, 凝結成水,順著青苔絲絲密密地滴落到黃香梅上,隱隱散著梅花的暗香,清幽怡人, 卻見一處玄裳的身影浸在皚皚白雪中, 跪在地上, 身板挺直。 回廊之下, 正有兩個佇立的身影不免憂思, 似是十分焦急地看著。 楊碧桃昨夜被袁青木發現在春意園的柴房里, 差點要被牙婆子擄走, 幸而他及時趕到才救下,如今知曉這來龍去脈, 看著蘭青在那挨了二十軍棍后罰跪,卻又什么事都做不了。 她睨了眼身旁的袁青木, 持劍雙手交疊在身前,眉間愁緒淡淡, 卻也毫無動作。 “誒!你就在這什么也不做,也不勸勸人家?!?/br> 袁青木回神, 淡聲道:“這是規矩, 做錯了事就得要罰, 她向來如此,換做是我,也是一樣的?!?/br> “不愧是當過兵的人?!睏畋烫也唤锌?,手疊在衣袖里, 卻察覺到內袋圓鼓鼓的東西, 將其抽出, 竟是油紙包裹著的rou包子, 已是冷冰冰的。 “rou包子?” 袁青木本想拿過來看,卻被楊碧桃打了下手背,將rou包子護在身前。 “都已經冷了,這還是明奚準備給蘭青的,沒想到后來又發生了那檔子事,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那個顏煙姑娘是怎么回事?” 袁青木訥訥地收回手,她打人還真是沒個輕重,說道:“這位顏煙姑娘是春意園的花魁,聽說她是荊州當地書香門第顏氏之女,后來家道中落才流落到此處,穆大人也很是欣賞,這么多年他身邊那么多紅顏知己有來有去,可唯有這位顏煙姑娘一直都待在他身邊,為此還和穆太師作對,說出不能娶她就永不娶妻的誓言,這可是被上京眾人都津津樂道的?!?/br> “娶花魁?”楊碧桃聽著,不禁感慨道:“這上京的貴人還真是如話本子般離奇且精彩......” 思及此,她看向仍跪在不遠處的蘭青,心里打定了主意,不等袁青木喚她就匆匆而去。 屋內炭火沉悶,許明奚應是被熱醒的,只覺喉嚨干澀,渾身脫了力,許久才攢夠了力氣起身,卻發現一旁的沈淮寧,不由得倒吸口冷氣。 待定下神來,瞧見沈淮寧以手扶著額角,闔眼安睡過去。 只余屋外散進來的金光打在他精致的輪廓上,像只曬太陽的小動物,很安靜。 和以往不同,斂去眼底精芒畢露的肅殺,眼底的青影盤踞,青渣胡茬微現,倦容漫上,變得比平日柔和許多,卻依稀可見,眉心微微蹙著。 許明奚心下生疑,慢慢湊過去,打量著這一幕。 怎么睡覺都在蹙著眉頭...... 思忖著,她抬手以指腹輕點著眉心,觸及溫涼。 不料垂眸之際,眼前之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眉眼深邃,緊緊盯著她,似在看向獵物。 “將軍......” 許明奚喃喃喚著,只覺后背發涼,連忙收回了手,后退幾步,頷首道:“是我唐突了?!?/br> 沈淮寧見狀,懨懨地收回目光,有那么怕他嗎 他揉了下額角,順勢攤開手,“拿來?!?/br> “嗯?”許明奚一怔,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左手掌心,才發現正攥著一塊玉觀音,質地瑩潤,勾勒線條分明,溫和的眉眼盡是慈悲似的俯瞰眾生,一看就是上乘之作,可這朱繩有些泛黑泛舊,可見是多年小心護著。 只聽沈淮寧繼而道:“這是我母親為我求來的?!?/br> “???”許明奚頓時懵了,“那怎么會在我手上?” 沈淮寧眼神看向別處,淡聲道:“昨晚夢游不知說什么胡話,非要從我這搶過去?!?/br> 許明奚快眨了下眼睛,盡力回想昨夜之景,奈何卻想不出個一星半點,連忙恭敬地跪坐著,雙手呈上去,頷首道:“那真是我的罪過,得罪了,將軍?!?/br> 微不可見地,沈淮寧的唇角勾了下,突然覺得這樣還挺有趣的...... 卻聽許明奚忽然道:“那將軍,昨晚?” 記憶中的最后一幕,依稀記得是沈淮寧和蘭青救了她,后來好像為了壓制合歡散的藥效,她在冰桶里就昏了過去。 沈淮寧一回想昨夜之事,眉眼漫上些許陰霾,將玉觀音系在脖頸上,沉聲道:“許明奚,昨天出去做什么?去的是醫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