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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飛桐積壓不滿許久,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這會兒對方竟然倒打一耙,將鍋扣在她的頭上,立馬定下心神來,語調平靜但又暗藏機鋒地同他辯論起來。 羅霄又豈是好相與之人,爭論還嘴,絲毫不落下風,二人一來一往,場面頓時熱鬧起來。 李曦耀:…… 算了,還是讓那個人毀滅世界吧。 …… 阮飛桐同他爭論了一會兒,還不忘自己來的目的:“掌門,丁昭昭現下應該還在刑堂押著,亡羊補牢尚未晚啊?!?/br> “不可?!绷_霄立刻否決,露出譏誚的笑容,“要是她有能力同褚徵一戰也罷,你看她如今這個樣子,何來‘逆天改命’之能?” “再者,若她真是‘星目之人’,一定能安然無恙地走出寒雷峽谷?!绷_霄篤定道。 “寒雷峽谷就是你親自前去,也未必能全須全尾地走出來吧?!比铒w桐無意與他糾纏,繼續對掌門說,“請掌門即刻下令,重新審決此案?!?/br> 李曦耀還未開口,羅霄已經先得了巡邏隊白隊總隊長傅成軒的消息,當著另外兩人面拿出了傳信玉簡。 護山大陣被毀,與魔族有染的二人已經提前送入寒雷峽谷了。 “什么?” 李曦耀還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阮飛桐聽到后半句頓時面若死灰。 羅霄以為她是因護山大陣一事情急,臉色緩和了幾分,便向掌門告退先去處理此刻亂成一鍋粥的宗門事宜了。 李曦耀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安撫一句:“倒也不必如此心慌?!?/br> 阮飛桐只覺得悲涼:“人死如燈滅,護山大陣也破了,一切都朝著那條軌道發展了,我們什么也做不了?!?/br> 這下李曦耀被她逗笑了,“人還沒死呢,怎么說這樣的話來咒小朋友?” “掌門——” “好了好了,你將這個交給她?!?/br> 李曦耀拿出一個儲物袋,阮飛桐看了一眼,并無特殊之處,“里面裝的是什么?” 她打開一看,不過是數張鳴星草紙,看上去沒什么特別的。 然而她拿出來細細翻看,卻被上面的內容驚到了。 法器和陣法圖紙也罷,她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些陣法有異,但阮飛桐不是陣修,不明白其中的異處在哪。然而那張熟悉的,畫了一半多的護山大陣圖,她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阮飛桐倏地抬起頭來,李曦耀卻已經背對她,自顧自地打量星臺上的星盤去了。 “去找曲長老吧,他會給你門路的?!?/br> …… 寒雷峽谷內,兩位往日里萬分金貴的真傳弟子,在這里頭度過了有生以來最難熬最落魄的幾日。 如果是太陰峰和三光峰的弟子見到眼下這兩位師姐的模樣,只怕都要認不出來她們。 衣衫襤褸,發絲散亂也罷了,她們在寒雷峽谷,不僅要東躲西藏防止和各種變異妖獸撞上,最要緊的還有從天而降的天雷。 丁昭昭的避雷盤劈壞了兩個了,眼下手中拿的儼然是最后一個存貨了。她們隨身帶著避雷盤行動,還有因避得不及時,叫滾雷落在了附近的時候。 二人臉上、身上都有雷劈過后的燒焦痕跡,但兩個人都顧不上收拾自己——反正再過一會兒又弄臟了。 這天,丁昭昭和寧瑤好不容易殺死了一只靈鷲,霸占了它在峭壁上的巢xue,終于能喘口氣,避開暴雷。 “這樣下去我們早晚得死在這里?!睂幀幉粡彤敵鯆擅纼炑诺膬x態,披頭散發,衣不蔽體,縮在洞xue的角落里面色陰沉地說。 丁昭昭最恨有人追命的感覺,寒雷峽谷里的雷就是這樣,定向導彈一樣追著你轟炸,叫人防不勝防,她這會兒累得喘不上氣,根本不想搭理寧瑤的抱怨。 “要是系統還在就好了?!睂幀幍椭^,神色低落,尾音中含了絲哭腔。 丁昭昭抬頭一看,對方一雙杏眼被水光沁濕了。 這下丁昭昭心軟了。 “你到底非要進這里做什么?任務?還是法寶秘籍?” 丁昭昭猜到了不太可能是金手指,如果是金手指,寧瑤不至于沒頭蒼蠅一樣跟著她在里面亂竄,必然有指向性明顯的去處。 “褚徵?!睂幀幍吐曊f了句,語調里的哭腔壓不住了,“他不搭理我了,我的任務要完蛋了?!?/br> 說著,她抬起頭,目光同丁昭昭相接,淚珠一顆顆從眼眶滾落。 “你是進來找褚徵的,可是褚徵不是在外頭嗎?” 寧瑤哽咽道:“按原著劇情,小雪之后大雪之前褚徵還會有一次魔氣大爆發,他會誤入寒雷峽谷,這時候是他最虛弱的時候,魔族本體都會暴露出來,我需要這次機會?!?/br> 丁昭昭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是為了撿褚徵的漏進這個鬼地方的,正打算說些什么,很快又想到另一樁事來。 “白露那天,你來浮海泉也是為了這個?” 寧瑤淚眼朦朧地瞅著她,點了點頭。 “原著里記載的地點恐怕根本不是浮海泉吧?” 雖然是問句,但丁昭昭的口氣卻是陳述的。 寧瑤微怔,沉默不語。 “老板,糊涂啊?!倍≌颜延行┬墓?,“這個褚徵,不管是人設,還是套路,都跟書里那個完全不一樣。不是被穿了,就是重生了?!?/br> “白露那天我是全程盯著他的,什么事都沒有,不知道他動了什么手腳,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從頭到尾他的魔氣都沒有爆發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