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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不好就別來入仕了,小心一入仕就直接太過激動嗝屁了?!蹦桥诱f話那是相當不好聽了。 “這位jiejie你有所不知,你眼前這位可是年年考年年不中,然后在春風十里閣瀟灑不已的林蘭林女君,身邊的那位可是她在春風十里閣的老相好?!庇幸粋€尤其看林蘭不順眼的女子在這里故意誤導別人。 “你……”花奴看著這幾個人欺侮林蘭的人,眼中氣得都快噴出了火花。 在聽見了女子說的話之后,果不其然周圍的人看林蘭的眼色都變了。 如今這世道尚求質樸風雅,這春風十里閣乃是王親貴族常去之地,都是被寒門學子所不齒的地方。 “他是在下夫郎,萬望尊重?!绷痔m冷聲說道。 之后,林蘭就沒有繼續說話了,她如今并沒有心思和這些人爭辯。 女人的眼中只有面前空空尚未出現放榜官的榜墻。 “快快快,讓我們來瞧瞧今年這前三甲究竟會是哪些人?!庇腥饲埔姺虐窆賳T已經高聲呼和。 熟料放榜的官員此次并未向先前那樣直接公布,反而拿出了一張皇榜,皇榜之上有名姓者三十有二。 看著這榜上名單的名字,眾人都有些驚訝。 皇榜所說上面并非排名,入殿試之名單。 “殿試是個什么?”有些人直接提出了疑惑。 從前都是直接欽定下來前三甲,之后入仕及第之人的名單也會公布,怎么今年這般怪異? “新帝繼位,今年舉子乃是之后國之重器,選賢舉能自當是慎之又慎,故而如今新增殿試一場,中選者于三日之后入玄門殿殿試,陛下會親自閱卷?!?/br>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緊盯著上面的名單,心中盼望著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林蘭也緊張地看著這上面的名單。 “妻主妻主,你在后面那一列!”花奴見到名單上有林蘭之名,激動地大喊道。 林蘭看到了名字,表情帶著激動。 原本幾個在家等候報喜的才女此時也紛紛趕了過來,見到名單上有自己的名姓,表情之中都帶著怪異。 她們幾個都是京中出了名的背景深厚,原本都已經在家中做好了封紅就等著報喜的人過來。 誰能想到今年這陛下突然換了這么一出。 連她們的母親都沒能提前收到消息。 不過這里面也有著互相看不順眼對方的情況。 “林家蘭娘,這次你倒是運氣好,竟然僥幸入了殿試?!睆埢漳锟粗@個病懨懨的女人,心中都不自覺地輕慢。 這女子,都不知道傻乎乎地為她們張家女子做了多少次嫁衣了。 這些年,連連考連連不中。 這次以為進了殿試就有希望么? 她張家背靠的可是吏部尚書! 有所蔭蔽,哪里會是這種已經族破家亡的女人可以相提并論的? 林蘭此時看到自己入了殿試,看著張徽娘都沒那么討厭了。 她現在缺少的就是一個在陛下面前證明自己的機會。 這個殿試或許就是她最后的一次機會了。 “既然張家娘子這般信心滿滿,那么某就在此祝愿張家娘子早日達成所愿了?!绷痔m說道。 之后在張徽娘還沒開始發作之前,她就拉著花奴逃開了。 花奴被林蘭拉著,眼前的女子現在真的瘦削了不少。 他是眼睜睜地看著林蘭瘦下去的,她現在這副模樣是為了這科考應試廢寢忘食。 他也知道林蘭如此努力為了科考是為了什么。 林家需要伸冤。 林蘭在春風十里閣掙錢養家,幾乎被身邊的舉子都嘲笑了個遍,許多人都以此嘲弄她屢屢不中第就是因為耽溺于享樂之事。 想到此處,花奴都不由得冷笑。 都道世人愚昧,恐怕真做不得假,連讀了圣賢書的讀書人都能如此,更何況那些尚未開蒙的普通百姓呢。 在花奴失神之際,林蘭不知為何突然倒了下去,花奴幾乎是下意識地直接抱住了她。 “阿蘭阿蘭……”花奴用手拍著林蘭的面頰,她卻依舊昏迷不醒。感受著掌心guntang的溫度,花奴這才意識到林蘭竟然已經燒得這般嚴重了。 周圍人對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目光,甚至有著方才和張徽娘一起的舉子又開始嘲諷林蘭。 花奴現在管不了這么多了,一咬牙,直接將林蘭橫抱,沖進了醫館之中。 大夫查看了林蘭的狀況,說道:“怎的現在才帶她來看大夫?若是再晚些,恐怕就要燒成傻子了?!?/br> 花奴的淚珠子從面頰上滾落,他坐在林蘭身旁,伸手握住了林蘭蒼白瘦弱的指尖。 她的額頭是guntang的,指尖卻是冰涼的。 藥童取了熬煮好的中藥遞了過來,花奴伸手接過,輕聲喚醒了林蘭。 “妻主,醒一醒,該喝藥了?!被ㄅ穆曇魷厝針O了,他現在真的很害怕眼前人會倉促離開。 他不能沒有林蘭。 二人初見之時,他就對她一見傾心了。 女子體態風流,眉眼令人見之難忘。 花奴想著,或許那便是女子對男子一見鐘情時時常所說的見色起意。 他對林蘭,便是如此羞于啟齒的戀慕。 后來她刻意疏離了他,花奴也不在乎,甚至使了下三濫的伎倆讓林蘭對他負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