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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太醫再次跪了下來,他為難地說道:“鳳君狀況特殊,這疫病又史無前例,恐怕只能保守……” 所謂保守治療,說白了就是人初墨禪硬抗。 阿箬聽聞這話,卻知道這其中緣由,一時之間,便在猶豫是否要和陛下坦白此事。 “你先治療,后續之事,還要麻煩諸位太醫多多討論,鳳君康健,日后必有重賞?!?/br> 折騰了半天,至少將初墨禪吐血的狀況止住了。 云岫今日也算是一直精神高度緊繃,待到處理完這些事情,又到了喝藥的時候。 這藥味之中依舊透露著一股子鐵銹味,云岫強忍著嘔意喝下。 這么久了,她還是不習慣這股子藥味。 期間風行簡突然出現,云岫還有些意外會在這里瞧見他。 他倒是沒有先前那副陰柔的樣子了,穿了一身青衣直綴,看上去也是一個濁世翩翩佳公子。 風大人看見風行簡表情立刻變得有些冷淡,直接冷臉告退。 云岫也有些意外風行簡為何會突然出現,沒想到風行簡一上來就交給了云岫一張藥方。 “此方為行簡改良所得,先去也給病人用過,效果尚可?!憋L行簡說道。 男子突如其來的話令云岫有些懵逼,她以為風行簡就是一個男寵罷了。 阿箬見到云岫不解的樣子,悄悄在一旁補充道:“風大人是風太醫的嫡幼子,只是男兒無法進醫女所,后來小郎君一賭氣借著父族段家的勢力入了宮。風大人與先君后肖似……” 后面的話,便是阿箬沒說云岫也懂了。 看來她那便宜媽終其一生都在找替身,也不知該說她是專情還是花心了。 “風大人怎么這種時候找上朕了呢?”云岫直白地問道,“朕記得你對朕的評價?!?/br> 如此孱弱,不堪大用。 雖然話尖酸刻薄了些,卻也實際。 所以云岫問出這話的時候算是誠心請教沒有半分要怪罪的意思。 風行簡在這種時候也耿直得可以,直接說道:“臣須得仰仗鳳君和陛下生存?!?/br> 潛臺詞就是初墨禪現在倒了,我們幾個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互相幫忙得完犢子。 云岫突然輕笑,難得沉下表情問道:“朕怎么知道你不會是別人派來謀害鳳君的?” 這話問的像句開玩笑的話,可是卻令風行簡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原以為這事情很順利,小女帝會捉住這救命稻草。 可誰能想到這看上去跟個軟包子似的小女帝竟然突然變了臉色。 周遭幾乎全都是在猜測這小女帝離了鳳君之后得哭哭啼啼的。 現在便是取而代之的時候。 風行簡的心中也有著野心。 在這方面,初墨禪還是太心軟了。若是他待這小女帝能有對待先帝百分之一心狠,這天下便早就被他牢牢捏在手中了。 云岫看著青年謙卑恭敬的模樣,心情卻愈發沉重。在她面前的哪里是救命稻草,明明便是一條難以馴服的毒蛇。 眼前人的這副表現,云岫反而覺得這方子并沒有什么問題,這人很顯然是來她面前展現自己的能力。 “這方子,先交給風太醫她們瞧瞧,若是有功,想來鳳君醒來必定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br> 風行簡緩緩抬眸,對于云岫一而再再而三態度的轉變,他有些詫異。 其實在云岫反問時,他已經做好了失敗而歸的準備。 可是這女帝竟然又像只軟綿兔子般招手讓他過來。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風逐人如其名最喜追逐權勢,當初陛下喚他行簡便是希望他能克制些。 可是風逐卻還是忍不住啊,這宮中的水攪得越混,他越是激動興奮。 終于把人都給送走了,云岫又去看了一眼在病中的初墨禪。 他還是在沉沉睡著,難得見他如此安靜乖巧的樣子。 她搬了個矮墩墩坐到了初墨禪的床邊靜靜看著少年人,她戳了戳他的眼皮,他的長捷跟著輕輕顫動了一下。 眼瞼下面沒有小痣呢。 可他為什么會有那張圖呢? 云岫真的不解。 她的心中不是沒有反復懷疑過,可是總是有許多種巧合告訴她他們不是一個人。 想到這里,云岫像是發泄一般,捏了捏初墨禪的面頰。 她的腦海之中總是不斷浮現出這張面容,有時她也覺得自己像只鴕鳥一般自欺欺人。 她真的很懦弱,甚至連給出的誓言都不曾守住。 “你快些醒來罷?!庇幸恍┦虑?,她必須要弄清楚。 弄清楚之后,她也了無遺憾了。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初墨禪都在昏睡之中,宮中的一些事情就莫名其妙落在了云岫身上。 甚至宮中還有了云岫蟄伏已久只為鏟除鳳君的流言。 天知道云岫有多冤枉她明明一直在躺平啊。 后來那藥方給送去之后,風太醫直接罷工不干了,如果讓男人涉足,就算是親兒子也是恥辱。 云岫聽說這事兒之后還感慨了一下真是風水輪流轉。 不過云岫卻依舊強硬地把風行簡給塞去醫女所了。 一來這廝確實有能力,二來她可不想在大魔王沒醒之前先養一條毒蛇在身邊。 等到在開始接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云岫發現初墨禪也確實是個狠人,他居然開始直接集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