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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一根針便刺進了云朝嵐的手臂。 “賢良淑德?大殿下真是說笑了,軟玉溫香可是自己送上門的,卑劣如我,握到了手中又怎會放手?”初墨禪的面上帶著笑,“若非妻主哭求,現在扎進大殿下身上的可就是本宮的匕首了?!?/br> “你說什么?”云朝嵐的表情滿是不可置信,“你對岫岫做了什么?” 初墨禪隨意挑開扎進云朝嵐皮rou之中的銀針,面上的表情變得云淡風輕,說出的話卻惡劣到了極致:“陛下立本宮為鳳君,昨日洞房花燭,紅浪翻滾,這些閨房私事倒是不好叫身為兄長的大殿下聽了?!?/br> 云朝嵐聞言拼命掙扎,鐵鏈發出了叮當的響聲,他看向初墨禪的眼神皆是怨毒。 “你竟然……你竟然敢如此!當真該死!”少年目眥盡裂,若不是被鐵鏈捆住,怕不是下一刻就要將面前男子給活剮了。 “殿下莫要著急,今日本宮來到此處,便是要帶您和君太后一起好生出宮療養,這可是陛下最盼著的事情?!?/br> 這句話像是提醒了云朝嵐一般,他強行讓自己冷靜鎮定了下來,少年人長發散亂,遮擋了大半面容,他的面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至極的笑容。 差點便被這瘋子給故意騙過去了。 被綁在陰暗角落之中的云朝嵐緩緩抬眸,血沿著眼角緩緩流下,表情仿若惡鬼,說出來的話卻頗為曖昧。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和她是多親密的關系?!痹瞥瘝菇跄д系卣f道,“她必定是受你要挾才會如此的?!?/br> 姊姊永遠會將他放在心上。 而不是眼前這個虛偽的瘋子。 “再親近又如何?總之往后,怕是要一直在宮外修養了?!背跄U冷淡地說道,“總好過有這么一個覬覦meimei的血緣兄長來毀了她?!?/br> 云朝嵐聞言,突然放肆大笑,血順著臉頰緩緩滴落,他的表情已經如同往日,即便身處泥淖卻依舊如同那渾身帶刺的荊棘般桀驁。 “是哥哥又如何?是哥哥又如何呢?” 我將她永遠嬌藏,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這樣一段關系了。 云朝嵐被松開之前,初墨禪已經站在了慎刑司外,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云朝嵐。 洛扶卿從慎刑司出來時,也有些站不穩,只是他并沒有被初墨禪苛待,似乎從頭到尾初墨禪針對的便是阿朝一人。 待看到渾身是傷的云朝嵐時,洛扶卿心中一痛,尤其是他口中還在不停地喚著云岫的名字。 他望著這個孩子如此執著的樣子,只能在心底嘆息了一聲癡兒。 而在嘆息的同時,他也從閑云的口中得知了云岫大婚的事情。 青年總會比少年穩重些,可不知為何,洛扶卿的心中也有了絲絲惱怒。 在他看來,初墨禪和云岫著實不般配。 她合該配一個真正溫柔恭順的男子。 太過強勢的男子,終有一日會傷了她。 如今的洛扶卿褪去了華服,只著一身素衣,長發也是隨意挽起的,沒了往日的風光,身邊也只有漸濃跟著了。 他們被帶出宮外時,洛扶卿的心卻不知為何有些紛亂。 小二被困在這樣一個繁華的鳥籠之中,他的小二為何總是如此坎坷。 他知道小二期盼著一個自由的生活。 青年長嘆一聲,心中無比懊惱當初為什么不狠心一些,早點將小二送走,何至于引來這樣一個煞神? 二人坐上馬車只帶著閑云和漸濃離開了此處。 離開之際,宮門上出現了一道纖細的身影。 云岫站在宮墻之上,默默地望著那輛馬車離去的軌跡,心中也跟著松了口氣。 可是在她松了口氣的同時,馬車之上的洛扶卿卻莫名地愈發心亂。青年纖長如玉的手中握著一個保存完好的素白荷包,荷包上沒有任何標記,卻也是曾經云岫遺落在他這里的東西。 “小叔叔?” 一聲輕喚將洛扶卿的思緒拉回,他下意識地將荷包藏回了袖中。 面對如此羸弱的云朝嵐,洛扶卿止不住地嘆息,青年琥珀色的眸子中皆是后悔,他查探了一番馬車之上的隔音,壓低了嗓音說道:“當初便不應當讓你和那初墨禪硬來,如今這副局面……” “小叔叔難道是后悔了么?要眼睜睜地看著小二被困于此處,整日在那皇位上戰戰兢兢?” 洛扶卿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本能地辯解道:“我自然不愿如此,可是這初墨禪簡直詭異,不僅直接將那對雙生皇女背后的連家幾乎連根拔起,如今更是向其他世家也伸出了掌控,他要做的是集權?!?/br> 熟料接下來又聽見云朝嵐一聲輕嗤,他似乎真的一直瞧不上初墨禪的種種舉動,他用手用力抹去了眼角的血跡,他掀開車簾一角望向遠處,眼底倒映著遠處宮墻上的身影,笑道:“貪心不足蛇吞象,這般集權,只會讓他自己舉步維艱,既是如此,那我自然也要在這上面添把火?!?/br> 他喚了一聲閑云,閑云聞言便從懷中取出了那一塊玉佩,他伸手接過玉佩,洛扶卿見到玉佩,還有些茫然,這塊不就是普通的墨玉嗎? 二人被送到了宮外的療養行宮,一下來便是幾個面色冷漠的仆從,下車之后,洛扶卿才發現方才駕馬的仆從竟然被云朝嵐尋了個由頭給處置了。 為首的仆從如墨只淡定地說道:“大殿下性子也該收斂些,若是一如既往地暴躁,只會影響身子康復?!?/br> --